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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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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你在幹什麼?」水十遙咆哮罵道。 聞言,公孫晴搖了搖頭不答,一副難以形容的失神模樣。 「水老大!沒事吧?馬上就把你們拉起來!」殷小玄站在船頭喊道。 水十遙平時深藏不露,但是危急的時候,動作比豹子還快。嘻嘻,差一點那個精巧美人就魂歸離恨天了! 海員們聽到叫喊方回神,急忙將兩人拉起。 水十遙凝視著癱坐在地上的公孫晴,臉色鐵青地在她面前蹲下,少見地動了想教訓對方的念頭。 不料小女人一抬起臉,卻用盡全身力氣地揚起手往他俊容一揮! 響亮的聲響回蕩在空氣之中,被打偏了臉的水十遙緩緩回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全身怒氣騰騰,想將她生吞活剝。 「女人,你是在幹什麼?」水十遙咬牙說道。 眾人從未見過水十遙動這麼大的脾氣,全都大氣不敢吭一聲。 只見公孫晴垂手冷笑了一聲。「誰教你多管閒事?你憑什麼攔住我?」 差一點點就能見到水神了!她不知道下回是否還能視死如歸? 水十遙眯著雙眼。「我水某人看不慣有人在我船上輕生。」 「那你弄瞎你那雙眼呀!那你就可以視而不見、眼不見為淨!」 那些村民能眼睜睜看她被推下海,這個男人為什麼不能? 看公孫晴臉色愴惶,水十遙更是憤怒。 這女人分明是狡辯,看她渾身戰慄就知道她不是真心求死,只是出於無奈用死來解脫。 「看你抖成這個樣子,還敢說你想死?」 「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哼!憑我是你的丈夫。」 「哈哈哈,我的丈夫是水神,而你、不、是!」想起空洞的誓言,公孫晴搖著頭瘋狂地大笑。 她從來沒有如此放縱過,但她卻控制不了崩潰的理智,只想狠狠地毀滅掉一切美麗的東西,包括眼前這個華麗無雙、面如冠玉的男人。 他身上流著的是溫熱的血,他只是一個凡人,而不是能完成她殘暴心願的神明。 水十遙輕舔了一下唇,掛上一抹冷酷微笑。 「你知道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嗎?」水十遙用力扳起女人小巧的下巴,那力道恰巧剛好能強迫隱隱作痛的公孫晴非得看著他不可。 「願聞其詳。」公孫晴一個字一個字說道,那模樣像是恨透了眼前的男人十輩子般。 「呵!這裡是龍族的商船水龍隊,這艘船是海吟號……」水十遙說道,成功地看到公孫晴瞪大眼睛。 很好,她的眼睛終於恢復昨天的模樣,是那麼清澈透明而又強烈,不再蒙上一層死亡的灰塵。 她看起來柔弱,卻根本是個倔貨,倔貨就應有倔貨的樣子。 在一旁看著兩人對峙的殷小玄,從一富貴人兒的懷裡溜出來,迅速蹲下來把水十遙的手指扳開,看著小美人被捏疼了,喜歡漂亮人事物的她也心疼了。 「水老大,小姑娘像花朵一樣又細又嫩,哪經得起你這麼用力?你別怕!他是……」 古靈精怪的小姑娘正自嬌滴滴地說道,卻被吃驚的公孫晴給打斷。 「你是水十遙?沿海的居民都知道,龍族年輕一輩之中,戰船首舵岳權、商船首舵水十遙,都是傳說中不世出的天才,是當今海龍王獨生女兒、龍家少主——龍海兒的一雙手腳,我朝海禁甚嚴,唯有龍家是海上霸主能自由來去,朝廷也拿龍家無可奈何……」公孫晴手指比著水十遙,喃喃說道。 龍家海龍王和大明天子分據兩方,朱家雖是陸上的皇帝,但是要送往西洋或東洋的貨物,非得經手龍家保護,否則絕對無法通過沿海倭寇燒殺擄掠那一關。 東南沿海一帶繡廠裡所有的繡品,近年來幾乎都被水十遙搜刮一空,鄉民吃飽了沒事幹,私下有一說——只要有了水十遙,龍海兒經濟來源便再也不愁,遲早會對當今皇上起了叛逆之心。 只是她沒想到如雷貫耳的水十遙是這等漫不經心,一副慵懶閒散的模樣,還穿得怪模怪樣,雖是風流倜儻,卻是荒誕不經。 但是,若這個男人肯幫她,有什麼仇報不了的? 看水十遙眼底也閃過疑惑,殷小玄笑著問道:「小姑娘,原來你不是一般無知的鄉民,居然知道這麼多,你是什麼來歷?」 水十遙望著公孫晴咬著唇瓣不答話,狂浪地笑了聲,再度扳著她的下巴。 「公孫晴,怎麼,你還想要死嗎?死了只會讓那些鄉民更加地開心,註定成為一個弱者!連死了都是一個弱者,你不會覺得不甘心嗎?」水十遙不留情面地說。 不甘心,就是不甘心哪!公孫晴拚命地搖頭,現今之計,只有眼前的男人能成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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