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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真的是她呀!我隨口猜的耶。菱謦揚起一串刻意而高昂的笑聲。就有人問過我,說季柏毓最近怎麼看上那麼普通的女孩。我跟他們說,偶爾總要換換口味嘛,沒有那些普通的女孩,怎麼顯得出我們的絕色天香呢?是不是……

  菱謦光顧著自鳴得意,卻沒發現柏毓的臉色正慢慢在變……愈變愈難看,愈變愈冷。

  等到菱謦終於發現是自己的言語讓柏毓如此不悅,她嚇了一大跳,伸手不滿意地推他。你幹麼那麼生氣?我說錯了嗎?難不成……你愛上她啦?

  你又猜對了。柏毓閑閑地喝了口酒。

  你……菱謦驚嚇過度,剛才用推的,現在索性用槌、用打的了。你這個大白癡!我哪一點比不上她?你居然會愛上那種女孩!'

  什麼比不上比得上?人又不是貨物。柏毓擰眉,捏捏被菱謦槌疼了的手臂,埋怨道:你幹麼反應這麼激烈?下手這麼重。千萬別告訴我你捨不得我,免得讓我當場笑昏。

  笑昏?菱謦一雙大眼死瞪在他臉上。她就是捨不得他呀!可是她得顧及她的自尊,打死都不能承認!

  呸!菱謦哼了一聲。你以為我的男朋友只有你一個呀,我怎麼會捨不得你?

  就是說。柏毓並不打算跟菱謦繼續廝纏下去,所以他一定得跟菱謦把賬結清。但菱謦會不會輕易地放過他,這他就不敢確定了。但也許利用今天的時機,利用菱謦的好勝心,他們可以好聚好散。我算哪根蔥嘛。

  柏毓當然不只是一根蔥,但他自己都已經這樣說了,菱謦萬萬不能貶低了自己的地位。她嚴菱謦豈能扮演那種苦苦哀求男人不要離開的角色?向來都是她甩人家,沒有人家甩她的分!

  可是她仍然很驚訝,是什麼樣的女孩,竟然可以讓柏毓性情轉變,變得專情了?她遲疑了半天,但仍然按捺不住好奇地嚷:你發傻了你!真的打算為了那女孩認真?

  柏毓沒說什麼,只是微笑地點點頭。但是那笑容……

  那種心滿意足而又坦然的笑,菱謦十分陌生,而且十分嫉妒!她認識柏毓這麼久,竟得不到柏毓半點真心!她嚴菱謦怎麼會比不上那樣普通的女孩子?

  這想法讓菱謦惱羞成怒。哼!就讓他去吃那淡而無味的清粥小菜吧!她酷酷地從他身邊站起來,諷刺似地丟下一句:祝你跟她天長地久呵!

  長髮一甩,纖腰一扭,示威似地刻意從他面前繞走了。

  他惹菱謦生氣了……柏毓心中微歉。不過只要能讓菱謦與他平和地分手,他就算給菱謦揍也行。

  柏毓口來繼續喝他的酒。沒人要揍他,但從他背後射過來的兩道目光,緊緊盯著他,有如芒刺在背——

  他只好轉過頭去,看看是哪個認識的人。這一轉,就看見了胡妮一個人坐在不遠的桌,沖著他曖昧地冷笑,勾了勾手,要他過去。

  看在胡妮是貝凝最好朋友的分上,他不能推辭,更何況貝凝生病那天,胡妮還好心地指點了他一條明路……

  他帶著新送上的另一杯酒,轉抬到她的桌子去。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柏毓客氣地。

  貝凝談戀愛去,不陪我來了,而我約的朋友還沒到。胡妮一古腦地回答完柏毓的問話,然後臉色一肅,凶巴巴地審起他來:你跟那個恐怖的辣妹約在這做什麼?

  冤枉!柏毓立刻喊起冤來,我根本不知道她在這裡。而且你沒看見她身邊還有人?

  這倒是真的。胡妮卻依然擰起眉,繼續審他:那你剛才還跟她在那邊親親熱熱地幹什麼?

  什麼親熱!柏毓失笑,我們在談分手。

  是嗎?胡妮仍是狐疑地:分成了沒有?

  柏毓想了想,應該沒問題了吧。

  胡妮恐嚇他。小心她回家拿硫酸潑你!

  沒那麼嚴重吧?柏毓不相信地搖了搖頭。胡妮胡妮,姓得還真好,胡說八道的胡。你看她甚至連一巴掌都沒給我。

  你最近一共挨了幾巴掌?胡妮忽然很有興趣的問。

  柏毓笑得訕訕的。為了讓自己的嘴巴除了回答之外還有別的事做,他喝了口酒。眼睛一瞟,卻看見吧臺上的大時鐘。天!十一點多了,他該走了,別誤了正事。

  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了。跟你聊天非常愉快,下次再見。他速速站了起來。他得趕去貝凝家,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去找貝凝?胡妮一腳橫放,攔住他的去路,眼風掃住他。

  不愧是胡妮,瞎猜也猜中。擋人家談戀愛是要遭天譴的,這點胡妮明白,可是她同時也瞭解錯過了今天的機會,她很難再能達到柏毓好好審一審。好在她並非存心破壞他們的戀情,只不過擔心貝凝罷了。

  她當場下了命令:你去打電話跟貝凝說你會晚點到。

  啥?柏毓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胡妮的口氣簡直就像他的上司長官或他媽!

  胡妮抬頭看他,你敢不留下來,小心我在貝凝面前說你壞話!

  柏毓傻眼了。這擺明瞭就是威脅嘛!偏偏這些威脅對他來說有用得很,因為他知道胡妮對貝凝的影響力,所以他非害怕她不可。

  他歎口氣,安慰自己:還好,現在才十一點十五分,貝凝家離這裡不遠,他車開快點還是可以趕到。趁這時間趕緊把這個麻煩女人打發掉才是真的。

  但要打發掉胡妮談何容易?眼看胡妮喊來服務生,要來五、六杯的酒,然後女中豪傑似地先幹掉一大杯,那豪邁氣勢果然令柏毓震懾住。她這才大姐大似地發話了:你到底跟貝凝發展到什麼地步了?說!

  柏毓瞪大了眼睛。這場面簡直就是審犯人加逼供!柏毓開始後悔他剛才為什麼要移駕過來了。

  什麼什麼地步?這種事要我怎麼說?他很無奈,也很煩,所以拿起胡妮點的一杯伏特加,一口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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