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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珈瑋側了側頭,問了一個很特別的問題:「否則你本來還想要什麼關係?」

  璟瞿怔了怔,沒算計到她有這麼一問。「你扯什麼?」

  「我只是反向思考啊,」珈瑋繼續她的另類思考模式,大爆冷門:「你是不是有點喜歡她?」

  「絕對沒有!」璟瞿矢口否認,避之不及似地趕緊找出範例好證實他的話:「我說過,我只對電話中的那個顏愷玉有興趣。」

  又是那個電話裡的女人!珈瑋受不了地啐:「我快被你打敗了,你打算娶她了嗎?」

  「為什麼不可能?」璟瞿聳聳肩,刻意滿足珈瑋豐富的想像力,在她想提更多問題之前,眼光一瞥牆上的鐘,很理所當然地:「我要下班了。」

  「你要回家?」珈瑋家其實就在璟瞿家附近,她常常搭璟瞿的便車,以至於她習慣地:「我跟你一起回去,路上邊講邊說。」

  璟瞿邊收拾東西,邊回答:「我可沒說我要回家。」

  珈瑋楞楞地:「下班不回家你要幹什麼?」

  「隨便幹什麼,」璟瞿蹙蹙眉,兩手一攤,「嶽織菁晚上要拿那個什麼鬼金線蓮來給我媽,我可不想一回家就看見她。」

  原來還是為了織菁。珈瑋原本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了,這會又坐回去,「那就在這繼續談好了,我幫你叫便當。」說著,珈瑋已經拿起璟瞿桌上的電話來了。

  「拜託,我最怕吃便當,」璟瞿堅決抗議,收拾公事包的動作他一點沒停。「我要下樓吃義大利面──」

  「你給我坐下!」珈瑋驀地吼他,對著電話咕嚕咕嚕地交代了什麼,然後掛下電話。轉頭對璟瞿說:「我給你訂日本料理的五佰塊便當,再挑,我就把你從十六樓的窗戶扔下去。」

  璟瞿倒不是怕珈瑋真的把他從窗戶丟出去,而是一來他不想跟他表姊爭,二來,他原本也沒準備要上哪去。

  「說到嶽織菁,」珈瑋好整以暇地調整好她的坐姿,延續剛才的話題:「我覺得你應該去跟她道歉。」

  「你說什麼笑話!」璟瞿松了松領帶,走到櫃旁去替自己煮一壺咖啡。「她才該來跟我道歉!」

  「你們互相都該跟對方道歉,」珈瑋公正地說。「但她是女孩子,你讓讓她,先低頭有什麼關係?」

  「不讓,我沒必要跟她低頭。」璟瞿靠在櫃邊,等咖啡煮好。

  「你這個死腦子!」珈瑋忍不住罵。

  「不是我死腦子,」璟瞿從櫃裡拿出兩套咖啡杯,匡琅匡琅,不是太高興的樣子。「要道歉也要看看值不值得,是朋友道歉才有意義,但我完全不覺得嶽織菁把我當朋友。」

  「你也不見得把人家當朋友啊。」珈瑋從遠處瞟瞟他,「處心積慮只想要人家的鐲子。」

  「所以了,註定我跟她不可能是朋友,」璟瞿帶了兩杯咖啡回到辦公桌來。「除了工作和鐲子之外,沒有發展其它關係的可能性。那就這樣好了,我一點也不在乎。」

  珈瑋隔著熱咖啡升起的霧氣,狐疑地看看璟瞿,「奇怪,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逞強?」

  「逞什麼強?」璟瞿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我現在腦袋裡對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怎麼樣讓她把鐲子賣給我!」

  「還在想這個……」珈瑋歎口氣,喝她的咖啡。

  「當然,否則我想什麼?」璟瞿輕啜著咖啡,仿佛自問自答。「我在想,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她都不肯放棄那只鐲子,我還有什麼方法可以用?還是,找個算命師去騙她……」

  珈瑋擰擰眉,「騙什麼?」

  「女人不都很相信算命?」他挑挑眉,「我就找個人騙騙她,說那只鐲子會為她帶來不幸、意外災難。」璟瞿笑得鬼鬼的,「然後,雇個人在她晚上回家的路上嚇嚇她,讓她魂飛魄散;再不然,找誰在路上製造個假車禍撞她,讓她真的感覺自己噩運連連。」

  珈瑋放下杯子,直視著他,那樣子好像她本來不認識他似的。

  「璟瞿,你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缺德邪門的事都想得出來?」

  他聳聳肩。

  「我從沒說過我是正人君子。」

  珈瑋大搖其頭。

  「就算你很想要鐲子,就算她不是你朋友,你也不要這樣對人家吧?」

  「有什麼不可以?」璟瞿哼,對他自己的詭計似乎還頗為得意。「這樣犯了法,要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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