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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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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啊。」複製榆喻得高高的嘴,顯示她的無可奈何。「你不是說我移民到火星去才能安全自在地過自己的日子嗎?可是我才不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哩,我當然想帶一個翟洛安一起去。」 「可是身份該怎麼弄?誰出錢?」裴漱榆充滿了疑問。 「你呀。」複製榆嘻嘻一笑。 「我沒錢啦!」裴漱榆差點要昏倒。「跟黑市買身份有多貴你知不知道?光買你」份,就已經花掉我所有的積蓄了,你叫我去哪生錢?」 「唔,這我倒是沒想到。」複製榆尋思著。不過她很快又樂觀起來。「哎,大不了我們兩個從現在開始努力賺嘛。」「要賺多久你曉不曉得?!」裴漱榆受不了地瞪她,不過她忽然想到另一個重點。「好,就算有錢了,身份也買了,你要帶哪一個去火星?」 「當然是原版的那個。」複製榆回答得非常迅速。「誰都喜歡原版不是嗎?」 裴漱榆眼睛睜得大大地瞪著複製榆。她忽然發現,她竟然必須跟另一個自己搶同一個男人! 不!她才不要放棄翟洛安!她開始恐嚇複製榆:「你不准帶走他!小心我告訴他實話,說你是複製的!」 可惜這招一點用也沒有。複製榆很不屑地嗤她。「你才不敢講咧,你要有膽子,早就說了。」 這也是事實,裴漱榆被她頂得啞口無言,可是她不甘心就此敗陣,努力想出法子又說:「至少我不會再被你騙了,我知道哪一個翟洛安才是假的,我會把真的帶離你身邊遠遠的!」 「儘量啊。」複製榆笑得詭異。「我就不相信你搶得過我。別忘了,你跟翟洛安之間一向是他主動,你連主動這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可是我不只會採取主動,我還知道怎麼誘惑他。你要不要聽聽,我們剛才在東京的空中飯店裡做了什麼事啊?」 「你怎麼可以……你……」裴漱榆氣到血壓竄高,火冒三丈,最糟的是,她竟然沒能奈她何。 因為要搶同一個男人,複製榆跟她已經成了情敵。這種情況之下別想要複製榆有什麼好心,她簡直就是存心氣裴漱榆。 「我呢,事先在飯店訂了個房間,原本想等晚餐吃完之後再上去的,可是啊,晚餐都還沒吃完,我們就等不及……」 「我不要聽,不要聽!」裴漱榆又氣又驚,把頭埋在抱枕下,拒絕相信複製榆所說的任何一個字。 可惡的女人!裴漱榆在心裡放聲大罵,她自己的血液裡,怎麼會有這麼搞怪的基因?還有那個可惡的翟洛安,為什麼又跟複製榆上床?他就那麼笨,分不出她們的差別嗎?可惡的男人,笨蛋…… 第九章 翟洛安其實沒有那麼笨。從東京那夜之後,裴漱榆的事一直困擾著他。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裴漱榆一下子這樣一下子那樣,仿佛雙面人似的。而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被她的激情所誘惑,然後就忘了要去追問這其中的差異原因。 坐在辦公室裡,他眼前的電腦筆記本上,由他草草畫了兩個女人的臉,一模一樣的女子面孔,其下的附注卻截然不同,一個羞怯謹慎溫柔,另一個熱情放肆大方。他快神經錯亂了,到底這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錯亂間,他的電話響了,是裴漱榆。 「我去你的辦公室等你下班,好不好?」她問。這麼主動的裴漱榆,所以不必懷疑,這是複製榆。 原則上,翟洛安沒有拒絕她的道理。眼前這個,一樣的面容,但是聲音嬌嬌滴滴的,翟洛安直覺,這必是熱情的那一面。今晚要是見了她,想必他倆定又連連沉進激情的歡愉中,然後他又沒有腦袋沒有時間把這件事徹底搞清楚了。 然而也許不見她,他的理智較有可能戰勝感情。他於是下了決心:「今天別見面好嗎?我有些事。」 「真的?」她十分懊喪,翟洛安從來不曾拒絕過她。 「真的,抱歉。」他決定依照自己的理智行事。 「那……」複製榆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她萬萬沒想過翟洛安竟會跟她說「不」。 「明天再說好嗎?」 他雖然拒絕了,但語氣仍非常溫和,讓人發不了脾氣。複製榆也只得幽幽歎口氣:「唉,好吧,明天再說。」 電話掛下了。翟洛安看著電話,心裡有說不出的歉疚,可是不行,他今天一定要把事情想清楚。 然而,諷刺的是,就算他自己在這想破頭,好像也想不出原因,這一切的答案,還是在裴漱榆身上。 他記得裴漱榆上回給他的解釋。其實根本也沒有解釋,不是嗎?她只是有難言之隱,所以什麼也沒說。但他深深認為,為避免以後類似的事一再發生,他是該追問原委。 真是好笑。他剛才才拒絕了裴漱榆的邀約,可是現在他卻又迫不及待地想見她,當著她的面,把一切問清楚。 他沒打電話,也沒事先知會,只是一下班就直奔裴漱榆她家,在等待她來開門的那一刹那,翟洛安不由得想,這次會是哪個裴漱榆?單純的?豪放的? 「你怎麼來了?」 來應門的裴漱榆看來很意外,但並不過分驚喜,翟洛安頓時放了心。太好了,這是他所熟悉的那個裴漱榆。 「忽然想見你,有些事想跟你說。」他微微一笑,走進屋子。 他說話的時候,裴漱榆也正仔細地觀察他,他是哪個翟洛安?正版的翻版的?直到她見到了翟洛安的笑容,那爽朗的、明亮的微笑,她才沒了顧忌。這個是本尊,不是複製品。 「什麼事?」她寬心地迎他進屋,心中慶倖好險複製榆不在家。她一回家就看見複製榆留的字條,不知又到哪逛逛去了。 翟洛安在沙發上坐下,挑了個與裴漱榆面對面的位子,他正視著她的眼眸,想了個開場白。 「漱榆,你覺不覺得,我們之間好像有點怪怪的。」 裴漱榆心一凜,卻自認是做賊心虛。她勉強笑笑:「你指的是什麼?」 這事實在難以啟口,但翟洛安覺得他非問不可。「從我們交往到現在,你一直有事瞞著我,是不是?」 裴漱榆大吃一驚,張皇的神色立刻全寫在臉上,她的心裡更是怦怦怦跳個不停。完了,他知道複製榆的事了? 「你是指……」她還試探著,意欲否認。 翟洛安原本只是猜測,但裴漱榆如此為難的表現,更印證了他的想法。 他嚴肅地點點頭,十分認真而誠懇地說:「你我之間,不應該有秘密才對。我想讓你知道,你可以信任我。」 翟洛安言語中的真誠與自信,粉碎了裴漱榆最後一點僥倖的希望。唉……她暗暗歎口氣,紙總是包不住火,她早該知道不可能瞞翟洛安一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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