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倌琯 > 千面鑽石女 >


  毫不理會童賀的痛苦和哀傷,段子葑和高節昂首走入花非花大酒店。

  跟在後頭的童資仍是口中念念有詞,「島主也不想想自己的左手腕還包著繃帶,居然迫不及待來泡馬子,而且還是在這種聲色場所。」一定會招來許多注目禮。

  果不其然!

  他一踏入花非花寬敞的大廳,差點就讓那數十雙嚇死人的色女眼光給吞沒——不過,對像不是他,是他那風靡眾女的帥島主。

  吱,那些酒家女!

  「你好,第一次光臨嗎?」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突圍」而來,「我姓金,小姐們稱我金大班。我手下的小姐應有盡有,包君滿意。」

  段子葑只是嘴角一勾,數十道暈醉似的抽氣聲立起,他微微俯下首。

  「金大班?原來白先勇小說裡的明豔女性真有其人。」

  這一褒獎,金大班立即笑得前俯後仰,花枝亂顫,眼淚和口水不可遏抑地狂飆。

  「哎唷唷,你真是愛說笑。」

  「知道是笑話就好。」童賀氣悶地哼了一聲。

  「呃,呵、呵呵呵。」金大班尷尬的連聲笑著,客人至上啊,即使說她是母豬她也只有陪笑的份。

  高節打圓場,「我們的童董是標準的冷面笑匠,他絕無惡意,只是幽默了些。」

  「呃,幽默、幽默。」

  四周不知何時已圍上好幾圈的人潮,害他們無法前進,除非把她們全打暈。

  童賀氣呼呼的揮舞拳頭,「你們這些酒家女從沒見過帥哥嗎?一個個眼睛都抽筋了啊!」

  他很氣,真的很氣,色女們的眼光正在對他的島主非禮,他敢打賭,她們一定想下藥迷昏島主,好強暴得逞。

  「童賀!」段子葑斜睨了他一眼。

  滿腹辛酸與委屈的童賀把嘴巴抿扁成一線,噤聲不語。島主是他的主宰,也是信仰,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何況只是要他閉嘴而已。

  段子葑俊眸深深的凝睇金大班。

  「請給我們一間包廂,不必小姐。」

  「呃,好。」噢,殺了她吧,她快要沉溺在如斯「癡情」的眼神之下了。

  童賀大叫,「不是命令不要酒家女了嗎?當我的老闆說的是屁話啊!」

  金大班拚命的哈腰鞠躬,對於身後尾隨她而來的這一串「肉粽」,她也無可奈何。

  這年頭,上上等的男色人人搶。

  「這瓶酒就當是我的招待……」

  童賀狂吼了,「廢話,一瓶軒尼詩XO一萬兩千元,你們搶錢嗎?開瓶費八千,冰塊一桶兩千,吸血鬼啊!」

  瀟灑的笑聲逸出,段子葑覺得他的侍護實在是古錐,瞧他那架式好像要把金大班打成銅大班。

  「好迷人。」

  「低低啞啞的笑聲,好有男人味哦。」公關小姐們嘻嘻哈哈的嬌笑著。

  原來酒家女也有花癡!

  看著童賀把軒尼詩XO當白開水灌,段子葑搖頭,微勾薄唇。

  「你們老闆是黑冰雪吧?」既冰冷又火熱的獨絕女子。

  「呃。」這男客太會放電了,讓歷盡滄桑的金大班原已死寂的心開始騷動。

  「請問她在哪裡?」

  「後臺,梳妝室。」

  「可以帶路嗎?」

  一萬瓦的電力,她快要昏倒了。

  「可、可以。」好想追求他。

  「請。」

  就這麼地,風度翮翩,迷死人不償命的段子葑率先走出包廂。

  雙眼點上愛的火花的金大班忙不迭的跟著,噢,連背影都使人心蕩神馳唷。

  童賀傻眼,一大口酒差點嗆在喉口,「我家主人不是要待在這包廂,怎麼又和那個扭屁股的金銀銅鐵走了?」

  高節笑不可遏,「葑他上道啊,來酒店卻不消費可是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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