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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範光磊!」自行掀開紅巾蓋,兵漾漾氣惱道:「你敢殺了我的夫君,我會扒你的皮、啃你的骨、挖你的心、鞭你的屍。」

  「漾漾?」咦,新娘子居然是他們龍鳳幫的刁蠻女?

  「哼。」兵漾漾氣極了,竟然把她的婚禮攪和得像鬧劇。

  「你是一品夫人、少王妃?」範光磊感到難以相信。

  「兩位寨主,我是小蘋啊,小王爺就是姑爺,而漾漾小姐已經成為真正的少王妃。」攙扶著新娘子的莊小蘋笑嘻嘻地解釋著。

  「亂了、亂了。」看向一旁搖著白金描扇的沈天從.範光磊頂頂他的肘子。「害我們倆氣得差點抓狂,結果姓趙的娶進王府的女人就是已經成過親的漾漾。」枉作小人。

  「既然兩位貴客是漾漾的朋友,那麼請賞個光,人坐共飲。」文和老王爺誠懇的邀請。

  茫光磊依然氣惱,瞪著兵漾漾短至耳垂的髮絲。「你怎麼變了一個樣?」

  哎,好煩。兵漾漾翻了翻白眼,「我要和我的夫君進喜房去了,懶得睬你。」

  重色忘友的傢伙!茫光磊正要開炮,兵漾漾卻早他一步的大聲喊道:「公公、婆婆,星辰待在龍鳳幫裡,這幾個月的情況如何,他們兩位寨主最清楚不過了。」

  嘻嘻,不信整治不了姓範的。

  她放下紅巾蓋,牽起趙甫節的手,甜膩膩地撒著嬌,「夫君,我們快快進喜房去,春宵一刻值千金。」

  「是,娘子。」他豈有不遵之理。

  眼看新郎倌和新娘子往里間走去。範光磊意欲阻撓問個明白,然而文和老王爺和王妃以身抵擋,他無奈的止步。

  只見兩老高高興興的異口同聲詢問:「星辰可會爬行了?長得可好?可像甫節的眉目?我們這就派人去把他帶回來可好?畢竟我們是星辰的祖父母。」

  範光磊仰天長嘯。他是招誰惹誰了?早知如此應該別下山才是。

  但是更氣煞他的是,與他一道前來的沈天從竟然從頭到尾不吭半聲,仿佛不幹他的事。

  趙甫節和兵漾漾的第二次洞房已經「進行」完畢。

  依偎在夫君的懷裡,兵漾漾問了聲,「為什麼還要與我再拜一次堂,昭告世人?」其實她只是希望夫君用甜言蜜語滿足她身為女人的虛榮心。

  趙甫節不語,一徑愛撫著她的短髮。

  「夫君?」

  「因為害怕被你休棄,成為終生不得翻身的奴才。」

  「就這樣?」她有點兒失望,可是仍抱著希望。

  「而且因為我欠你的情、欠你的思無以回報,只有以身相許。」他故意說得很無奈。

  「你不是因為很愛很愛我嗎?」敢說沒有,她就……就把他趕出喜房。

  看著愛妻氣嘟嘟的可人樣,他擁她至緊,幾乎要把她揉人他的身體。

  「是誰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婚夜不該浪費在拷問口供之上。」

  顏存祿由於獨生女的不貞,不敢上朝晉見聖容。

  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喪女不久的他又被同僚落井下石,揭發他和三戶司大人的官官勾結,圖謀官銀和貢品的欺君大罪,於是,鋃鐺人天牢等死。

  因此當初陪嫁到王府的一大群老嬤嬤和丫環們回不了顏府,仁心的文和老王爺決定收留,並且寬待。

  而莊小蘋當上文和王府的總主事,位高眾僕役,即使是四位總管也得聽候她的命令,不得不敬。

  至於當初狗仗人勢欺陵人的陳嬤嬤的下場

  「哎唷喂呀,大丫環,這是老奴特地熬煮一夜,不眠不休的精心傑作。」

  「擱著吧,你可以下去了。」莊小蘋閉著眼睛,享受著兩名小丫環的捶打按摩。

  陳嬤嬤一臉不安,這些時日以來她吃不好、睡不著,惶惶終日的結果仿佛一下子衰老了三十來歲。

  「大丫環,少王妃還……還記恨著老奴的罪過嗎?」她口中的少王妃自然是兵漾漾。

  依然緊閉著雙眼的莊小蘋撇了下唇,「你以為呢?賤奴!」哼,誰叫這老嬤嬤欺人太甚,不給個排頭吃,豈不是太對不起漾漾,也對不起自己。

  「老奴、老奴該死。」趕忙跪趴在地上,陳嬤嬤老淚縱橫的哭岔了氣。

  「老奴老了,沒個親人,就請大丫環行行好,賞老奴一口飯吃,求求你大慈大悲。」

  「今兒個我就行行好,大慈大悲嘍。你立刻用爬的出去,不然我可要改變主意了。」

  「老奴這就爬出去。」陳嬤嬤像只肥狗爬著離去。

  莊小蘋睜開眼,謔笑盡在眼底。

  嘻,她說的可是「今兒個」哦。

  明日、大明日,就不在她的保證範圍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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