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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王后娘娘凝緊眉間,「射孤,你說個話吧?」畢竟是王親貴胄,若是使人閒話磕牙,有辱王室尊嚴。

  金射獨也頭疼的進言勸告,「不妨納她為妾吧?」

  妾?梅品萱哭天哭地,前俯後仰的喊叫,「主上,倩兒可是王族之女,怎能委屈做妾?」

  王后娘娘不知如何是好,身為國母的她須維持王室和諧,然而王弟的寡情脾性卻又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一二,她不禁格頭歎息,哽咽得無法成聲。

  梅品萱發了瘋似的捶胸頓足,又往樑柱上撞去,硬是在額上撞出一道黑紫瘀青的傷。

  「侯爺夫人,你請自重,不許大鬧宮殿!」金射獨冷下顏色。

  雖然害怕,但這是拼命一搏的惟一良機,梅品萱深深的吸一口大氣,跪地爬向王后娘娘,雙手抓住她的足踝,嘶泣厲厲,「娘娘,倩兒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啊!難道您不為她想想?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聖王爺破了她的處子

  身卻對她不聞不問,這擺明著是置她於死地啊!

  湘丫頭因為聖王爺當眾拒絕主上的賜婚,含辱自盡,總不能叫倩兒也和她姐姐走同樣的路啊!」

  「可……可是這是射孤的私事……」

  「娘娘!您瞧瞧地上那條染了血漬的被單,侯爺府上百個奴僕全知曉了這事,聖王爺若是狠心不睬,不給倩兒一個正名,王室的尊嚴豈不蕩然無存?倩兒不是一般下賤的奴婢,她可是千金之軀的金枝玉葉哪。」

  輕眄一眼一旁紅跡一片的被單,那觸目驚心的證據使得金射獨和妻子對眼一看,惴惴難安。

  暗嗤一笑,梅品萱繼續哭天搶地的痛吼,「倩兒的腹中或許已著了胎,那可是百花國的惟一王嗣啊!王嗣的親娘落了個妾名,或是連王室門也不得進,這可是笑話一樁,百姓們將如何看待這王族醜聞?」

  「這……」王嗣和王弟孰輕孰重?金射獨苦苦忖思。

  他若他下一詔令,射孤可能奉命完婚嗎,或者一把火燒了詔令?

  左右為難、進退不得之際,金射孤忽然冷笑了下,說道:「王兄和王嫂毋需煩心,我決定娶她為妃……」

  「立倩兒為正室?」梅品萱大喜過望,笑涕著。

  「這不是夫人你所盼切的目的嗎?」他的冷笑裡泛出陰險的意味。

  「呃聖……聖王爺何出此言?奴才當然是附著女兒能得一好歸宿啊!聖王爺人品出眾……」

  「而且可能登上大位?」謔戲的淡笑裡藏了抹輕鄙的諷意。

  梅品萱發窘,鐵青著老臉皮,「是您把倩兒給破了身,不是老身的不該。」

  「雖然本王沒有任何和龍雅倩歡愉的記憶,但是既然她的閨譽受損,本王立刻賜恩於她便是。」

  「聖王爺大恩,老身叩謝。」重重一磕頭,梅品萱奸詭一笑。

  「不過……」金射孤的眼底盡是殘虐的笑意,「龍雅倩只是『掛名』的聖王妃,本王的心裡不可能容得下她,老死也無法舍施一小角落的位置給她,所以她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老身明白!倩兒福薄,不敢妄想!」梅晶萱迭聲道。只要攀上聖王妃的尊位,福份可是大如天!

  金射孤冷言,「王兄!一個月之後,舉行大婚慶典吧。」

  「唉。」暗歎一聲,金射獨點頭應允。但是莫鎖鎖那個聖旨丫環又該如何安置?

  「該死!」

  金射孤大力一揮,名貴的瓷器古物全被他掃落於地。

  「你們是如何當差?幾個護衛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鎖兒的去處?」

  「屬下大罪。」一列的漢子全打了寒顫,個個縮著頸項,恐懼得怕丟了命。

  他們從未見過主子大發雷霆,更無從見得如此的噬血狂厲的金射孤。

  「十二個時辰了!你們為何沒有派人尋找,沒有通報我一聲?」

  護衛長惶惶的答道:「主子您在大殿上和主上商談事情,屬下不敢躁動,何況莫鎖鎖只是一名奴女……」雖然承其雨露,但是哪一個男人不是馭姬無數?貪個鮮罷了。

  「放肆!」一掌擊去,金射孤的面色如魔似鷹的不近人情。「自作主張!你該死!」

  連連退跌幾大步的護衛長噴出一大口鮮血,「屬下失職,任憑主子爺懲罪!」

  「從今日起,削免你的官職,責你苦役二十年!」

  「謝爺……」這已是恩赦了。

  「全退下!」否則他恐怕無法自製的大開殺戒。

  「是。」眾人如蒙大恩,慌忙退出寢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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