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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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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眼中釘已除,雖然侯爺府的一切大權皆落於她手,然而她的野心可不止於這區區的小權小貴。 男人嘛,不都是血氣正盛的欲物嗎? 她得好好計量,想個萬全之策。 至於那個狐妖丫環,頂多落個承蒙主上狎玩的奴女罷了。 不足為懼。 百花王宮內,莫鎖鎖的「特殊」丫環生涯於焉展開。 整座王宮的奴婢們個個投以好奇卻恭敬的眼光,這恭敬除了她是明皇帝聖旨所下的「出使」丫環,但仍有其他耐人尋味之處。 然她沒這思緒去費神,她已打好一盆清水,點上一室的花香油燈,等候她新主子的差遣。 「呼……」 是她敏感嗎,她怎麼覺得身後有長毛似的軟物正在搔弄她的垂腰髮絲。 「嘎!」 這聲音…… 她大駭,忙回首,「小野畜!你怎麼在這兒?」 「嘎嘎。」小人猿開心不已的直對她手舞足蹈。 「醜!你別跳了!」陰魂不散呀它! 「嗚!」哀憐的眼神充滿控訴,它好委屈哦,王宮裡的人都讚美它是最有靈性的猿猴耶,而且它一身發亮的長金毛髮乃是萬中選一的極品,這美人兒太沒有眼光了。 「拜託。」莫鎖鎖大力的敲它一記額頭,它居然淚光燦燦的傷懷著。 「你叫『宮』對不?」她隨口問問,心上卻浮飄起一雙冷眸。 「呃呃嘎!」它直點頭,帶著淚意的猛笑。 「你的主人呢?」他也在百花王宮裡嗎?她莫名的揪了心。 小人猿仍是直笑不已。 她又敲它一記頭,「我真昏了神了,居然和你說起話來!」 呼,痛痛!它可憐兮兮的睇她…… 「我輕輕的敲,痛個啥勁!」她好笑不已,這傢伙似乎很喜歡扮委屈。 「嗚!嘎嘎嗚啊!」它喜歡她!她是惟一敢對它無禮的人,除了主人之外! 雖然它是低等生動,但是主人的榮顯身份使得它可以橫著走,可也因如此,它找不著和它玩樂的伴。 每一個人類都對它多禮到拘謹、無趣! 嗯!它決定要和她成為友好的……心想的片刻它已經伸出手掌心,意欲和她握握手,討她歡心。 但它的動作太粗魯了,竟然不小心的觸碰到莫鎖鎖的胸襟。 「呀。」她輕呼,立即想躲開它的「攻擊」,但這一閃身的舉止反而使得她襟前的扣兒嘩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她的衣襟全開了! 幸好她穿了裡衣! 知道闖了大禍的宮手足無措得不知該怎麼辦,她好像決定討厭它了,嗚! 為了挽回局面它趕忙又伸出雙手,想為她把外衣拉攏妥當,然而莫鎖鎖以為它要對她第二次的攻擊,於是她也回擊過去! 「啊!嘎嘎嘎嘎嘎!」宮急了,雙手亂晃,與她「扭打」成一塊兒。 就這般地,沒幾下子莫鎖鎖的外衣掉了,素白的裡衣被宮的爪子給抓破得不成樣,甚至露出粉紅色的肚兜兒來。 更為悲慘的是她的髮絲也亂得……非常的像是瘋女十八年! 她真是氣嗆了!索性掄起粉拳,往它的圓肚子揍去。 「嗚嗚!」救、救命啊!小人猿發出泣吼,但出於本能的也不客氣的回「抓」回去! 「呲!」痛!她的左腮子傳來熱辣辣的疼痛感。 這潑猿好狠!想毀了她的花容月貌嗎? 外貌上已經挺像是瘋女的莫鎖鎖惱羞成怒的索性坐在宮的肚子上,擠命的捶打它的手臂。 「嗄!」主人,您在哪裡?快來救我啊?這個美人兒好凶!人家只是想跟她握握手而已嘛,為什麼要揍它呢。 「閉嘴!」除了嘎嘎嗚嗚,它還是嘎嘎嗚嗎。 明明是它無禮的抓破她的衣裳,居然還一副被虐待的小媳婦模樣! 她將它的嘴巴捂緊,拒絕聽它的悲嗚聲。 「起來。」 「不起!你……」嗯不對,小野畜不會開口說人話! 待她回神過來,她的身子已經被人揪提起來,並且丟往一旁。 跌坐于地的莫鎖鎖只覺得身子仿佛被摔成兩半似的,痛出清淚幾滴。 「宮!」 「嗚!嘎嘎!嘎!」小人猿一躍而起,迅速的窩進主人的胸膛,撒嬌的訴說它受人「淩虐」的過程。 「是你!」莫鎖鎖忽一低喊。 他回眸,冷淡的眼神仍是她夢中所見的…… 「嘎!」小人猿突地對她一笑,十足十的仗勢欺人。 它的眼神所傳達的是,怎樣,我的主人把你丟在地上!我才是勝利者! 「臭猿!」她嬌斥,受不得它的示威。不知為何,他舍她而就它竟叫她心痛至極。 「你是北京城那個妓女嗎?」他沉聲問。 聞言,她氣得怒吼,「去你的臭蠻子!我不是窯姐!當時我是因為要追它才把裙衣卷起來的!」 「那麼你是良家婦女了?」 「廢話。」老天,這人還真懂得如何激發她的怒氣。 「為何擅闖?」 擅闖?「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質問我!」喔,她的臉兒好刺疼,現下的她一定是醜得不能再醜了。 可又如何,他對她的絕麗是惟一的免疫者,讓他見了她這羞人樣也無妨。 只聽得他淡道:「這是聖王爺的寢房……」 「我知道呀。」所以她才待著,預備伺候呀。 「你……」他沉吟了晌,瞬即明白,「你是王兄『要』來的漢女丫環?」 「聰明。我就是被一列軍隊所帶來的……嗯你方才說什麼來著,王兄?難道你是……」丞相大人說金射獨只有一個手足兄弟…… 他冷著深眸,「我是金射孤!」意即她的新主子。 「聖王爺!」天!可以命令她做東做西的就是一直佔據她心房的他。 千想萬思也沒料到……說不出是驚喜或是慌惶,她的心好亂好亂。 「披上!」取下錦榻上的短貂毛衣,他丟過去。 恍惚著的莫鎖鎖一下羞紅了腮,天呀,她的肚兜抹胸兒全讓他瞧個仔細去了,還有她半露的肌膚! 他輕撇一抹嗤笑,「過來!」 「嗯?」披好短韶毛衣,她站起身走向他。 「脫靴。」他像個人間主宰似的傲岸。 她只有依言聽從的蹲下,為他卸去足靴子。 然而心裡頭深覺受辱,雖然她已經當了五年的丫環,可她從未做過這樣委屈的差事…… 「淨足。」金射孤濃眉一斂,微微不快。 她不是個丫環奴胚嗎,為何楚楚之姿的無言控訴他的薄待。 但他是她的主子,即使他要她死,她也不得不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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