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倌琯 > 尊貴丫環 >


  但是眾漢子仍是為之傾心不已!

  「昭君?閃一邊去吧。貂蟬?哪有莫鎖鎖的冰肌玉骨?」一儒生讚歎道,立刻引來眾漢子的共鳴。

  攫獲美人兒的意念愈是強烈了,縱是拼得一死,只要擁有一夜良宵即是無所憾悔了。

  「鎖姐姐……」小盈暗扯著莫鎖鎖的衣袖子。「趕緊相中一人,快拋了吧,我怕會暴動。」這陣仗真恐怖。

  一睇也不睇,莫鎖鎖閉上眼簾,舉高繡球,大力拋向前!

  由天決定、由天決定!她忍住酸鼻的淚意,不許自個兒表現出柔弱的楚楚模樣。

  「啊!啊啊!」眾人駭聲高呼。

  「鎖姐姐!」一旁的小盈看見接中繡球的「對象」,即刻往後暈倒。

  高臺上的另僕甚至看呆了眼,滾落跌下臺去。

  莫鎖鎖不得不昂起螓首,睜眼瞧瞧她的未婚夫是何樣貌的男子,為何使眾人驚嚇成這般!

  已有心理準備的她原以為接中繡球的是個醜陋的粗魯男子,但這一望,她差點兒要狂叫出聲了。

  「不算不算!重來!」有人在台下大喝。

  「對!再拋一次繡球!」眾志成城。

  然而莫鎖鎖卻一忽兒的跳下臺來,直直沖向角落處。

  「拿來!」她要的是她的繡球和尊嚴。

  「嘎嘎嘎嘎……」對方張牙舞爪的對她猛笑。

  「畜牲!」

  「嘎!」像是認同她的咒駡似的應和了聲,但立即抱著繡球往另一偏僻的街道跑去。

  「可惡!」她頓失理智的追趕過去。

  上萬個漢子和丞相府的僕役們仿佛吃了符咒似的全僵立不動,恍惚得成了雕木人像。

  久久之後,一漢子突地驚醒似的尖顫道:「莫鎖鎖跟著……跑不見了!」

  「啊!追是不追?」

  「這個……」

  「這次的拋繡球招親不能算數!總不能讓莫美人兒嫁給……」

  「對對!我們一起去丞相府前抗議,莫鎖鎖是北京城的塊寶!」

  一呼百諾,眾漢子全往丞相府的方向沖跑。

  「如何是好?」高臺上的僕役扭皺眉眼唇鼻。

  另一僕役搔搔耳朵,「唉!誰意料得到搶接繡球的竟是……」

  「竟是那個……」所有僕役一致的搖頭哀歎。

  竟是一身金棕毛發的小人猿啊!

  人猿……

  總不能讓莫鎖鎖嫁與小人猿廝守一生一世啊。

  如、何、是、好?!

  跑跑、停停,爬上、跳下,小人猿懷抱著紅色的繡球,興高采烈的和莫鎖鎖玩著捉迷藏。

  「小野畜!」分明是尋她開心。

  「嘎嘎!」它從鼻子裡哼氣,看在鎖鎖的眼裡,認定它是下戰帖的挑釁!

  「我非搶回繡球,再揍你一頓不可!」挽卷起長裙,她將裙擺塞進腰間,使盡全力的追逐著金色的影像。

  「嗄!呵嗚嗚!」小人猿嘟噥著大嘴巴,其實它很喜歡這個姑娘。

  但是她好像誤會它,討厭它了耶!

  人家它只對喜歡的人嘎嗚嗚的嘛,凡夫俗子它可視若無睹哩。

  跑呀跑的,它跑到主人的身後躲閃她的「追殺」!

  氣喘吁吁的莫鎖鎖大概是跑昏了眼,竟然一頭栽進一具肉牆的寬大胸懷之中。

  「自重!」低沉的嗓音從頭頂上傳下來,她一靦,慌忙連退兩步離開。

  不知是追跑的原故或是另外的原由,她感到腮頰一燒,心兒猛跳。

  仰起羞色的麗顏,她的怒駡聲竟因為一個眼神而硬生生的梗在喉口裡。

  這偉岸孤傲的男子好冷,冷到骨子裡!

  她其名的一悸,竟無端端的不敢直視他。

  「宮!你又頑皮了。」

  「嘎!」嗚!主人不高興了。

  宮?小金猴的名字?他的眷養寵物?莫鎖鎖鼓起勇氣,「還……還給我!」

  「還?」他凝眉,面色淡漠。

  「我的繡球!」可以想見的,她這頂頂大名的鎖鎖丫環即將成為整個北京城的天大笑話……

  斜眄一眼身後的小人猿,他低喝,「將繡球還給她!」叨擾了他的小憩!

  「呵?嘎!嘎嘎嘎嘎嘎……」小人猿一下子搖頭晃腦,一下於抖動全身的長金毛,似乎很激動。

  莫鎖鎖只覺詫笑,難不成這野畜懂得和人說話交談!然而她怎麼聽都是一疊聲的嘎嘎嘎嘎啊!

  「宮!想留在中原?」言外之意的威脅警示使人不寒而慄。

  原來他不是中原人士?難怪高大得令人微顫!

  冷冰冰的外貌已經無可匹敵,連聲音也冷得像是冰凍似的,這男人究竟打哪兒來的?他的氣質教人一赧呀!

  「嘎——」小人猿叫完最後一聲。

  他不為所動,「你這球是搶來獻給我的?」

  「嘎!」小人猿重重的一點頭,再大大的咧開嘴角,露齒一笑。

  它就是要把這圓圓大大的紅球搶來送給主人的啦,雖然不明白這紅球有啥好玩,但是那麼多的人搶著要,肯定是特別的玩意兒。

  先搶為上策就是嘍。小人猿討好的等著主人的讚賞。

  什……什麼!莫鎖鎖瞠直美目,難以置信小野畜搶接她的招親繡球竟是為了要討主人歡心。

  它要把繡球「轉送」給這冷到極致的男子?

  哦不!「壞胚!立刻還來!」她寧願把繡球丟擲到一邊的河江裡!

  冷冷的眸神淡掃過去,目中無人似的嗤笑,「刁女!」

  「你這蠻子!」她一向對人友好,一向對人微笑一抹,一向不惹火氣……

  但是這壞胚打破了她的「一向」!

  這一霎瞬她竟想咬他一口,叫他吃個大痛。

  「中原姑娘的閨訓真是差勁!」他低笑了。

  而她,心口一揪扯,暖昧的情愫爬上心間,窩著,窩得深深的!

  「你……你諷刺我是不?」她微顫,霞紅太過,仿似喜嫁娘。

  「你的羅裙應該放下,不覺輕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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