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倌琯 > 一晌貪歡 >


  「你閑得太慌,是不?」他得將朱少燕的職務排滿一些,免得啐嘴得惹煩他。

  但是朱少燕正說得興味十足,哪肯就此封口,他很不怕被修理的接著說下去,『單』這個姓非常少,你回想一下,有沒有『招惹』過姓單的女人啊?這女人肯定是個大美人,否則怎麼生得出單戈這麼帥勁的漂亮小孩。唉,如果我朱某人能夠擁有這超優的種,該有多.好。光是帶出門都覺得驕傲光榮哩。」愈來愈羡慕楚樵的幸福了。

  「你很喜歡幻想,應該去當編劇,免得可惜。」

  「說真格的啦,你到底有沒有和姓單的美人『怎麼樣』嘛。『嘿咻、嘿咻』是可能蹦出精良生物的喔。」

  濃眉皺出深痕,黑楚樵的面色泛冷到幾近寡情的不『院。

  單喻……他心裡唯一的單喻……

  十年來,只有她有權佔據他內心最柔軟、最痛苦的位置。

  但是那個傷人的謀略設計……他緊閉了下黑眸,激蕩熱騰的回憶使得他心如刀割。

  不能不恨她啊,但卻又無力抵抗她深刻在他心版上的強大力量。

  該死!

  「喂喂!難道你真的和姓單的女人有過暖昧啊。」他只是胡言亂語取笑而已嘛,楚樵幹麼突然變了一個樣?難不成單戈真有可能是楚樵流落在外的孽種?呵呵,那麼他朱某人不就是俊小子的叔叔……這下可好玩了。

  「咱哥倆乾脆上單戈家去查明真相!我也好見見大嫂是什麼模樣。」

  朱少燕樂不可支的爽透了,一想到可以帶著單戈去PUB炫耀一番,他就覺得幸福無限。

  呃,一定要好好巴結一下未來的大嫂,他決定了,他鐵定要認單戈做乾兒子,好過過幹癮。

  不!他和單喻是徹底的錯誤!骨子裡的狂傲絕不原諒喻兒對他的肆意玩弄!

  輕瞥一眼昏睡中的單戈,黑楚樵的心情錯縱複雜,莫名所以。

  相對于朱少燕的雀躍,黑楚樵的心卻是沉重的,難道單戈……真的是那一夜歡愛所製造出的小生命?

  第二章

  「喏!我家到了。」腿上、臂上全被繃帶包紮著的單戈挑高眉梢,笑睨他的黑師父和朱師叔。

  「『無常』?!」朱少燕笑得臉皮都抽筋了。哪有人在自家門口弄個「無常」的匾額?這不是觸黴倒運?

  「我媽是命理師。」單戈狠蹬他一眼。

  「俊小子,你媽長得美不美呀?不曉得你是遺傳你爸的超優基因,還是兩人的精華全被你吸收過來了。喂,朱師叔當你的幹爸爸,如何?憑我黑帶四段的功力可以罩得住你,讓你在學校走路有風喔。」

  單戈和一旁面色凝重的黑楚樵,同時將足以殺死人的冷光射向叨絮不休的朱少燕。

  同仇敵愾的氣勢嚇得朱少燕只得乖乖抿緊唇線。

  進了「無常」命理館,黑白兩色既搶跟又雅致的大廳飄逸著舒人心脾的白檀木香,但卻空無一人。

  朱少燕的懶骨頭立時窩進米白色的大沙發。

  小主人單戈則像個早熟的大人開始泡茶,有著待客的基本禮儀。

  而身高一八六的黑楚樵卻像個人柱雕像似的斜倚著牆。

  朱少燕看不過去了,他調佩道:「嘿!你也別一副死人臉孔啦,又不是要綁你上刑場,怕啥?不過是『認親』,喜事一樁咧。何況俊小於也不一定是你的種……」

  「朱師叔你說什麼?」單戈停下熱杯的動作。

  「我說唷……」

  赫!兩道惡魔般的寒芒銳刺從黑楚樵的黑眸狠狠地射出。

  朱少燕做出一個「中箭受傷」的滑稽動作,並且發出悲慘的哀號聲。

  「怠慢了……」由里間飄出一抹淺粉色的纖纖麗影。

  「媽。」單戈迎上前去,開心地露出笑顏,「這兩位是我剛剛認的柔道師父和師叔。黑師父還救了我……」話未說完,他忽然發現母親的神色不大對勁。咦!媽怎麼了?怎麼好像要掉淚的樣子?

  單戈伸出手握住母親的手,驚覺一股不尋常的冰涼從母親的掌心直透出來。

  他不解地回頭望去,黑師父仍是酷酷的、冷冷地沒什麼異樣,但媽為什麼緊緊盯著黑師父呢?

  早已目瞪口呆的朱少燕過了好半晌才跳起來,驚歎連連的大叫著,「好美、好美、好迷人耶!命理師太可惜了啦!應該當超級巨星為國爭光才對!」

  能夠生出單戈這麼俊美的小孩,當然是超級大美人才有的能耐。但是他萬萬料想不到竟然有這種豔絕得像情婦,卻又氣質飄逸得像仙女的萬人迷。

  而且那股冷冷淡淡的模樣,更是令天下男子想征服、想佔有,而最是致命吸引力的是伊人的盈盈淚光……天啊!哪一個男人招架得住?

  可……可是……楚樵的眼神怎麼愈來愈冷?仿佛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單喻鬆開單戈的小手,她走到黑楚樵的面前,一瞬也不瞬的盯牢住他的眉眼。

  唯一竊取她的靈魂,佔有她的身子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前。是老天爺的恩賜使他們再度相遇,還是老天爺的殘忍懲罰?

  他的眼神為什麼這般的冷冽絕情?他是她唯一的眷戀,也是她生命中的最痛。

  「好……久……不……見……」淚珠子不爭氣的滑下,濡濕了粉頰。

  黑楚樵好捨不得她的淚,想伸手為她抹淚,但是他忍下了,只是冷著面容,「好久不見。」

  疏離的寡情使得單喻幾乎支持不住。她好恨、好恨自己!為什麼她總是要承受他的淡漠,為什麼他對她連一點點的憐惜都吝於賜予?

  難道用情較多的一方就註定是弱勢?

  十年的深刻情傷令她卸下冷然的面具,她忽的攢緊雙拳,往他的胸膛猛力捶擊,使勁全身的力氣一下又一下的將對他的感情和恨意全貫注在拳頭上。

  黑楚樵沒有制止她的暴力攻擊,任由她發洩。天曉得當他乍見她的那一瞬間,他心裡的某根情弦依然為她挑動。

  冰封死絕的心竟然又重新復活、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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