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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是她們投懷送抱,我只是沒有動手揮趕。」

  都是他的理!「君豔酒醉的把衣裳脫了,你也不阻止?」

  「手是她的,身子也是她的,穿衣或脫衣與我何涉?」還說不吃味?口心不一的小東西!

  「你的眼睛吃了她們的豆腐!」

  「小娃兒!為夫我所瞧過的嬌娘身子已經多得數不清了,你不必吃這種無聊的醋。」

  「對嘛!你可是妓院的大老闆!」她真的很想打他!把他這可惡的笑打掉,把他這篇害女子的俊容給打花……

  「我只是繼承叔父的事業……」

  「一定是你太不馴,太壞太壞了,你的叔父才會把你送到大悲寺借宿一段時日。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還是個大禍害!」

  「幸好我娶了你這伶牙利齒的小娃兒,否則這世上就多了一個不愛念經的打渾尼姑了。」

  事實上叔父之所以臨時送他往大悲寺一住是因為那個人,他的存在絕對不能讓那個人知道……

  月老卻在當時系上姻緣線!

  他微微一笑,笑意溫柔得令班娃心眼兒暈暈昏昏的,說不出任何氣怒的言語來。

  他、他……討厭啦!把她弄得像個呆子似的!

  她究竟是怨他,或是愛他呢?

  哎——都已經和他成親了她卻還懵懂,曖曖昧昧的悸動叫她掙扎不已。

  厲天擎突地說道:「忘記告訴你一件事,班君雙和班君豔不是你的異母姐妹。」

  「她們不是我阿爹的遺腹子?」

  「她們是艾鄔和丁媚雪的骨肉。」

  「什麼?!」班娃張大了嘴。

  「總管伯伯。」

  「大小姐。」班家總管必恭必敬的等候差遣。

  「班家的藥鋪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怪藥?」

  特別的怪藥?「老奴愚蠢,請大小姐明示。」

  班娃眨眨眼,「就是叫人難受!又不至於太傷人的藥啦。」

  略略沉吟,總管答道:「有一種西域貢品的藥,原是理氣通竅的妙用,但是和茴香子以及內豆蔻研磨成粉末卻能夠使人全身泛癢,而且癢不能止,七日之後才能稍緩。」

  「太棒了。」班娃築笑著,「煩請總管伯伯替我抓這帖藥可好?我要兩副!」

  「遵辦。」他微弓著背脊,走了兩步路後回頭,問聲,「大小姐要這帖癢藥做何用處?」

  「整人。」

  夜半三更,犬吠狼嘯。

  遽地,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響徹雲霄,另一嗚咽哭泣的可憐低嗚夾雜其中。

  瞬時,燭火通明,班家奴僕人人手持火把和木棍,甚至有人拿著菜刀以備應敵戰鬥之需。

  哭叫聲繼續著,來處竟是班君雙和班君豔的閨房樓閣。

  「該不是有小歹徒惡闖吧?」

  「趕緊兒探了究竟……」

  大夥兒慌忙奔跑。

  丁媚雪也披衣而起,她疑惑著,忖道,憑她班二夫人的厲害,哪個不要命的歹人竟敢闖進?希望心肝女兒平安無事才好。

  「踢門!不管是夜盜或是採花賊,先痛打一頓再說!」她低吼。

  大漢們踹開房門,高舉的木棍正要發揮功用的當下,人人震傻住了。

  「二小姐……」有人驚呼。

  「君雙!」丁媚雪擰眉,不悅的斥駡,「你這是在做什麼!」

  「娘!救我!」

  「還不停手!」竟然像只猴子似的東抓西抓,難看死了。

  「我受不了了。」比死還要難過啊。

  「小紅、小綠,把小姐的兩手給按壓緊,不許她再亂抓!」都已經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丁媚雪心疼極了。

  婢女們立刻上前,拼盡全力才制伏住班君雙的自我摧殘。

  「癢!癢!癢啊!」班君雙依然扭曲著身體,像只蚯蚓似的蠕動不停。

  「啊!」

  一聲石破天驚的尖叫突地闖入,杵在門檻的奴僕們連忙讓開,個個惶駭的瞪著他們的三小姐。

  丁媚雪的下巴差點兒要掉下來。她瞠著眼,聲音顫抖的詫問:「豔兒!你和君雙兩人怎麼了?發生什麼……」

  班君豔一邊抓著手背,一邊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啊!全身一直泛著奇癢。娘,我好害怕,我的容貌快要毀了。」

  「忍忍啊!別抓!」她女兒的花容月貌上盡是抓痕,嫩細脂滑的肌膚全變了樣,慘不忍睹。

  「好痛!」班君豔大喊,她的手背上已是交錯縱橫的血口子,但是她又抵抗不了癢刺感……

  丁媚雪急慌不已,語無倫次的嘶叫著,「來人啊,找大夫去!喔不不,還是到藥鋪裡抓個藥來,看看能不能先止癢……」

  雞飛狗跳!

  班家上下日不寧,夜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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