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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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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光罩和你聯合起來整我?」 「哇,你好厲害!喝醉了還能夠料事如神……呃,不是整你,是我想要把自己送給你。」 「你早已經屬於我……」 她聞言一喜,淚光瑩然,「尊!你願意愛我了,只要一點點也好,我不貪心。」 他敲她一記,「當我在開羅的拍賣場上買下你這個奴隸,你不就是專屬於我的小奴?」 是這一款的屬於?她還以為是男女互相傾心的彼此相屬咧! 「對啦,」小鷹頹喪地垮下臉,「我是你的專用奴隸啦,你儘管把我搓圓捏扁吧。」但是他在床上從不對她為所欲為,所以她才出此下策。 歐陽尊深深地睇視她,只有他明白自己心中的辛苦奮戰。 為什麼這一個小女人能夠崩解他堅實的心牆? 他想,或許自他買下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不馴的竊取他的心了。 他想要擁有她的欲望,勝過她所擔當的角色扮演的作用。 但是他必須抵抗。他並不習慣情感的牽絆。他相信他有這自製力阻止自己的心淪陷的。 他和她視線交纏,她被他深幽如黑夜的眸光鎖扣住魂魄。 這一瞬間,一股熱切的激流緩緩蔓延過彼此的心田。 然而下一刻,歐陽尊卻只是把她用被單緊緊包裹住。 小鷹錯愕地瞠大雙眼,「尊!你要幹嘛?」 「把你丟出去。」 「啊?」 「立刻回家,好好扮演你的替身角色。」 她想反抗,但是她全身都被被單包裹住,不能動彈,她只好把怒氣以眼神傳達出來。 憤懣的她像團可愛的火焰,他感到下腹一陣悸燙,但他絕不允許自己功虧一簣。 「如果你再胡來,我會考慮將你轉售其他買主。」 她心碎了,她都恬不知恥地假扮應召女上他的床,可換得的竟是他絕情地對待。 不過羞辱的不堪及不上她錯愛的痛苦,她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天真地想奉獻上毫不保留的自己,卻遭受最殘忍的踐踏。 「你是膽小鬼!不敢愛我!」她吼叫。 他也回吼,「不是不敢愛,是我不想愛!」 「我討厭你、討厭你!」 他失去理智地也和她鬧起脾氣,「我也討厭你,你這個可惡的奴隸!」 「我發誓,我要再愛你一分一毫,我就不姓應。」 他太侮辱人了。 孟人宇又來勾勾纏了。 小鷹邪氣地對自己笑一笑,既然有人自願當她的炮灰,她也不用太善良對不? 他們來到市區一家兼賣冰淇淋的咖啡館,她想可以吃冰先降降溫再去火氣。 「喂!不是告訴你,我是歐陽尊的奴隸嗎?如果你敢再把我當作歐陽青青,皮先繃緊一點。」 孟人宇推了推眼鏡,他竟然未語臉先紅的囁嚅老半天。 已經吃了四杯冰淇淋的她沒好氣地催促,「有屁快放,我要回去陪我的『媽咪』敲木魚了。」 他仍是傻愣愣的一臉呆滯,「你和青青的確是天南地北的個性。」 「廢話。」她一出歐陽大宅便把高跟鞋給脫了,就算是赤足走在第五大道,她也不在乎富太太們的眼光,當她們是在對她行注目禮嘍。 接著他扔下一枚令她吃驚的炸彈。「這十天我每一晚都夢見你!你的清麗嬌甜和青青雅柔的模樣重疊……小鷹,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 「喂,大書呆,別跟我鬧!我的心情壞到想殺人,你還來湊一腳!」 「發生什麼事?』」他焦急的表情顯露出十足的關心。 「不幹你的事啦。」就是失戀了嗎。咦,也不對,可恨的主人根本沒愛過她,吝嗇鬼! 她應小鷹居然這樣沒用,初戀還沒開始就夭折了。 孟人宇搓搓雙手,猛吞著口水,像是被雷打到似的粗嘎著嗓音道:「應小姐,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追求的機會?』 「你不是很愛青青?雖然她已經亡故了。」 此時他還想起傲妮的熱情,心虛的低下頭,好一會才結結巴巴地說出口,「青青是我的初戀女友,自然難以忘情。」 「還是把我當成她啊?」她的眼睛和嘴巴都比歐陽青青小了一些,全賴化妝補強哩。 「是有幾分像……但是你的率真和不受拘束的灑脫,才是吸引我的原因。」 比青青和傲妮更吸引他。 「算你有眼光。」但是應該欣賞她、喜愛她的那個男人不是他啊,她的心已痛了好些天,而且不容懷疑的還會繼續痛下去。 孟人宇誠懇地乞求小鷹,「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追求你好嗎?倘若你對我無意,我絕對不會成為你的煩惱,我會立刻飛到洛杉礬。」 她想仰天長歎哪!惟一可以成為她的煩惱的只有尊,他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時時紮疼著她。 「應小姐?」他可憐地求著。 「我不可能愛你的,如果答應你就是戲耍你、欺弄你。」 「只要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試一試!」 她一搖食指,但是一個小詭計湧上心頭,或許她應該再試一試!她承認自己很不爭氣,明明已經發誓絕不再付出一點點的愛,可是她好想念尊的懷抱和體溫哪。 她改口道:「好,答應你,先說好,你可以每天到歐陽家來找我,也可以表現出和我很親密的樣子,但是一個月後,你就不能再勾勾纏嘍。」言下之意即是他註定是三振出局的失愛人。 他幾乎喜極而泣,迭聲輕喊,「一定一定的!君子協議。」 小鷹高興地再點了一客冰淇淋。寒冷天裡吃冰是最過癮的事。她邊挖一勺冰淇淋入口,邊以無比嚴肅的表情和口吻撂下話,「只是作作戲,我是利用你來刺激……」 他忙接口,「沒關係,有機會便成。一個人有利用的價值,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孟人宇連續一個星期都往歐陽家跑,傭人們原先就當他是未來的姑爺,熱切招待著。 這一天,他照往例的又到歐陽家晚餐。 賀品萱愉悅地和他說說笑笑,「好像做了一場惡夢,如今夢做完了。」 小鷹一邊喝著羅宋湯,一邊問:「什麼惡夢?」 「那一場恐怖攻擊事件之後,每個人都和我說青青已經死了,我一直拒絕相信她就這麼離我而去,大家都說我是逃避殘忍的事實,甚至有人說我病了。」 怪怪的耶,她說「她」而不是「你」…… 她慈愛的拿起三角巾帕為小鷹擦拭唇邊的湯漬,「你這孩子連喝個湯都像個三歲娃兒似的!」 「嘿嘿。」就說她沒個淑女樣唄。咦?她怎麼若有深思地盯視著自己呢? 旺伯匆匆忙忙地奔進飯廳,粗喘著氣,「大少爺回來了!」 小鷹十分沒用的顫抖了下,差點把湯碗給打翻。她對自己生氣地低罵,「回來就回來唄!這兒是他的地盤,他當然會回來嘍。」 賀品萱伸出手握一握她的小手,對她鼓勵地笑言:「別緊張,尊是外冷內熱的男人。」 「他是外冷,但內熱呀?下輩子吧。」話衝口而出,說完,她才驚覺不妥地愣愣看著賀品萱那雍容的美麗臉龐,真的很不對勁耶。 賀品萱站了起來,招呼剛走進飯廳的兒子入座。孟人宇也起立恭敬地寒噴著。 小鷹不悅地拉下孟人宇,「坐著!你幹嘛?他又不是皇帝,想當太監呀,喊聲喳?」 孟人宇猛搓著雙手,慌張地解釋,「不不,我一向崇敬大哥,他是我的學習對象。」 「不過是多金,有啥好崇敬的?」她故意大聲地說,不屑地睨了睨剛落坐於她對面的歐陽尊。 一旁伺候著的旺伯和僕傭全嚇到了,他們的大小姐居然挑戰大少爺在這個家的權威? 賀品萱微微地震顫,過了會兒,她讓旺伯等人先行退出,沒有人發現她隱含悲傷的神情…… 餐桌上對峙的兩人,那之間緊繃的氣氛令旁人不敢妄動。 小鷹像是小刺蝟似地挑釁著,「親愛的尊哥哥,你怎麼沒有帶女伴回家呢?我已經搬到另一個房間了。」 他只是深沉地瞅她一眼不置一言。 小鷹發出難聽的失笑聲,「喂,沒有處罰你的副執行董事吧?如果你要遠調他,我可以幫你挑選妓女哦,包准不會讓你再退貨。」 孟人宇駭恐極了,他想也不想地用手捂住她的嘴巴,結巴道:「大哥,呃,她……呃……不是有……有心冒犯、犯你……」 小鷹掙扎了下,她拍掉孟人宇的手,氣呼呼地罵著,「我才沒有冒犯他咧!你這個死書呆!他是你的爺爺奶奶啊!」 歐陽尊微慍地斥責,「青青,注意你的言行!」 她撇撇唇,一副「你以為你是誰呀」的高傲神情。哼,從他把她用被單包裹起來,狠心地將她扔出去開始,她就恨死他了。 但實際上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愛他呵!否財她何必和孟人宇來個君子協議。 歐陽尊淡淡地看一眼猛冒冷汗的孟人宇,「這幾天你很閑?」 「啊?呃,是、是的。」不是他孬種,而是歐陽尊的深刻五官原本就使人心凜神顫。尊集團的負責人哪一個政商名流不敬畏三分? 「你的研究工作告一段落了?」 「是的,大哥。」雖然歐陽尊面無表情,口氣也不壞,但是他就是沒來由地想躲起來。 「喂!」小鷹用力地撞著他的手肘,憤懣地低嚷,「可不要暈倒!他又不是要殺了你,怕個鬼。」 「青青,你的禮儀哪裡去了?」 噢喔!她的主人不高興了唷!她原想頂回去,但眼角餘光突然瞥到賀品萱的恍惚神色,令她硬生生地把話吞下喉嚨。 她努力地揚起燦美的笑靨,「尊哥哥,人宇和我談了幾年的戀愛,他原以為他心愛的女子已斷魂,知道我又『復活』過來,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和我『親親愛愛』呀。」她強調親親愛愛這四個字,注意他的反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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