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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句句屬實。找是受害者,被命運擺佈的弱小女人。」應該掉幾顆眼淚哀悼淒慘的為奴遭遇。

  但是她擠不出淚,只有對他拍拍背,帥氣地笑笑,「弄清楚了吧,那麼我們說拜拜了哦。」

  「可是你和青青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我也很無奈呀,原本我還異想天開的以為我和歐陽青青是雙胞胎姊妹,不過我們年紀相差兩歲。看來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其實我和歐陽青青的五官還是有點兒差異啦,只是依賴化妝技巧。」

  「不!我不信……」

  「不信?哇哩咧!本小姐屁了一堆,你這個書呆還跟我鬧彆扭,好,給你瞧瞧!」

  豁出去了!她一把拿下假髮,粗魯的用手胡亂拭去臉上的彩妝,順便扯下假睫毛。

  她手插著腰,像頭髮威的小母老虎。

  孟人宇搖晃地撞上榕樹樹幹,眼冒金星地猛喘著氣。「你、你真的是假的……」青青的五官的確比她深刻些,而且眼前自稱是應小鷹的小女人多了嬌俏的潑悍味和一股天真憨氣,和青青大不相同,青青是那種連跌倒都會擺出美美Pose的優雅名媛。

  他終於肯相信了,黯淡了神情,對她微微彎身,真誠地致歉。

  小鷹自認不是小雞心腸的記仇鬼,她揮揮手,「不知者不罪啦,雖然你剛剛把我抓得好痛。記得,歐陽家的人除了尊以外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可別說溜嘴。」

  他凝望著她,忍不住抽泣起來,「青青真的已經死了,永永遠遠離開我了。」

  正整理著假髮的她,對於這斯文的大男人動不動就哭得淅瀝嘩啦的,大感消受不了。

  「情聖先生,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花,請節哀。我走啦,不用道再見。」

  盯視著漸行漸遠的佳人背影,孟人宇心裡五味雜陳。乍聞歐陽青青奇跡存活的驚喜,如今只剩下濃重的失落感。

  手機響起,他接起,彼端傳來女子焦急地妒火叫囂。

  他揉揉眉頭,「傲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傷害你。青青……唉!」只有夢裡念卿卿。

  客廳裡,歐陽尊叼著雪茄,神情既冷又酷,微蹙的眉峰令他看起來有點兒憂鬱。

  他知道那只小老鷹一直悄悄偷覷著他,她那骨碌碌溜轉的晶亮眸光,深深的撞擊著他的心。

  當她羞愧的笑紅臉兒時,他的雙眉攏聚得幾乎成了一座小山。

  正努力揮毫的小鷹不自覺地也跟著他皺皺眉毛。「奇怪,他幹嘛拼命的大口抽著煙草?他的心情不好嗎?」

  賀品萱停下手中的毛線,「青青,你在跟誰說話嗎?」

  「嗯,沒!」她是自言自語啦。尊主人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也包括他摯愛的母親,可是她發現他每次看自己,就愛把濃黑的劍眉攏聚起來。

  是不是他太討厭她了?嗚,她不想,也不要遭他鄙棄啦。

  賀品萱放下毛線和棒針,往她走來想瞧仔細愛女究竟怎麼了,一走近,卻像是被閃電打到似的呆若木雞。

  歐陽尊一見情況有異,連忙大步走來,他輕擁著母親的肩,溫言問道:「怎麼了?頭又疼了?」

  仰頭看著兒子,賀品萱疑惑地指著桌上,「青青的書法一向寫得好啊……可怎麼……怎麼……」

  銳芒一掃,他知道母親之所以大為震驚的原由了。

  他暗暗地歎息了聲,小鷹這傢伙的鬼畫符功力,的確令人甘拜下風。

  「很醜,對吧?」小鷹尷尬地嘿嘿亂笑,「就說我連毛筆都不會拿嘛!」

  「青青!」歐陽尊立即厲聲低吼。

  「青青……」賀品萱也不住地驚顫低喃。

  啊!她一時口快,糟了。趕忙端整表情,她以嚴肅的口吻補救道:「開玩笑的,媽咪,我已經許久沒再寫書法了,自然寫得醜了些。」

  「是這樣的嗎?」可是差別未免太大了。

  「人家的肚子唱起空城計了,媽咪!」

  「噢,我立刻去煮你喜歡吃的日式拉麵。」母愛戰勝一切,包括疑慮。

  可小鷹還不知危險將至,她開開心心地扔下毛筆,順便把她的「曠世大作」丟到垃圾筒裡,然後不顧某人送給她非常屎尿的臭臉瞧,頑皮地勾挽起他的手臂。

  「尊哥哥,我們去吃拉麵吧。別再瞪我了,小心鬥雞眼。」

  回答她的是他的怒氣吹拂。她被他拎抓在半空中,一路往二樓走去。

  回到他們的房間,門砰地關上,歐陽尊手一揮。

  媽啦!她又被他摔跌在地毯上。

  「喂!你真的是暴力狂加虐待狂耶!」而且只針對她。

  他沉怒道:「高教授教導你的書法課程,你是如何學的?」

  「拿著毛筆學呀!」小鷹噘高唇,忙著揉她的臀。

  他忽地又把她拎起來,逼迫她來到鏡子前,一看看你自己。」

  看就看呀,又不是醜得像鬼……呃,還挺醜的耶!她的額上、鼻尖和下顎都沾了墨汁,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個落難的醜娃娃,雖然她身上還穿著粉紅色的香奈幾套裝。

  再細瞧一下,她不禁噗哧一笑,這套高級套裝也沾上黑漬,幾千塊美金就這麼完蛋嘍。

  「反正你錢多得很,應該不會介意這幾千塊美金吧?」

  「你!該死的你!」歐陽尊氣得快說不出話來。

  小鷹不由自主地舔舔唇,突然間感到口乾舌燥,有點兒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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