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倌琯 > 逃家俏奴 >


  「小奴隸,你的橫眉豎目取悅了我,你真是可人兒。」

  小鷹眯起眼睛,怒火益加沸揚。她都生氣成這樣了,他還跟她「打納涼」啊。取悅?屁啦,要是能夠,她真想使出全身的力氣把他揍成貼壁的壁虎。

  「為什麼買我?別又來那一套『你不需要知道』的驕狂,你是主人又怎樣,我這奴隸總也該擁有知的權利。既然你不是相中我當你的情婦床伴,也不是拿我當應召女,那你究竟買我幹什麼用?讓我當個大小姐,只要每天讓你瞧一眼?呸,一定有更特別的原因,否則幹嘛逼迫我學插花、寫書法,還念經文?」

  「非常的流利,一氣呵成。」

  「啥?

  「你的口才。」

  這惡胚!她問東,他說西!他以為他在扯毛線嗎?她真的、真的很想……哭啦。

  可是他才不會因為她的淚水而施捨一咪咪的憐惜,他怎麼看都像是無情寡恩的人。

  噢,他好高,她的脖子好酸。沒力氣和他虛耗,她索性拿出預藏的小水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如果你不說明白、講清楚,我就殺了我自己,相信你不是笨蛋,不會眼巴巴地看著你的一百五十萬美金就這樣損失吧。」雖然她是新新人類,可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她也不排斥用一用啦。

  他冷笑一抹,酷俊無儔的神采立時令她打了下哆嗦,脖子上傳來輕微的刺痛感。

  媽啦。她是要威脅他,又不是自找罪受。

  他的冷笑加深,並且走近一大步。

  她一嚇,顫聲道:「喂!別過來!我、我……」身後是大書桌,她已無退路,難道他真的要她死給他看?

  太狠了吧!

  他勾揚起陰柔的弧度,「失去一百五十萬美金並沒什麼,不必心疼。」

  嘎?他的意思是即使她吻頸自殺也無所謂?他怎麼可以這樣殘忍!枉費她對他……什麼呢?

  思緒轉折之間,他已奪走她握著的水果刀,無傷他分毫。

  他是怎麼辦到的?變魔術呀。恍惚間,她的腰被他摟擁住,動彈不得。事實上她也無法掙扎,因為她的身體十分不爭氣的僵硬了。

  「害怕?」沉黑晶亮如星子般的瞳眸正殘忍地對她放電。

  她可不可以直接暈倒在他懷中?他的唇竟輕刷著自己的……

  煽情的氛圍令她幾乎窒息!噢喔,她可以請求他給她一個蹂躪的吻嗎?

  仿佛聽見她心裡無聲的呐喊,他如她所願地貼上她的兩片唇瓣,狂肆地汲取他所要獵獲的甜美。

  她頓時呆了、傻了,心亂了序,癱軟在他雙臂之中,好半晌後,忽地說出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主人,你是不是混血兒?不然你的五官怎麼這樣深邃……」

  迷人。

  「我母親是中意混血兒。」

  「哦!難怪。你和費翔還有阿湯哥很相像耶。」

  「費翔?阿湯哥?」那是誰?

  「不會吧,你的事業做得這麼大,居然不認識他們?」其實她想問的是他為什麼吻了她?可是很孬的她好難開口,於是就這麼拉拉雜雜地扯了一堆廢話。

  至少這些廢話不會令她那麼害羞,那麼怦怦然。

  他淡然道:「不相干的人不必虛耗心思和時間。」

  哇,酷!

  他吻了她,這是主人對奴隸的印記,或是另有別的意思。比如觸動情弦之類?小鷹猛地一震,她在期待什麼?

  他的眼瞳極為深沉,她一直以為那像是黑夜裡的辰星閃爍,然一近看,才發現他的瞳仁似乎是黑藍色澤像不見底的深沉海洋。

  她看得暈暈亂亂的處紅撲撲,嬌豔的模樣像墜入情海的人間精靈。

  他扳正她的雙肩,力道強勁到仿佛要把她捏

  碎。「記住,不准再傷害自己,更不許你輕賤生命。」

  噢,他看起來好凶,像是吃人的野獸。她怯生生

  地輕問:「你這是關心嗎?我可以這樣解讀嗎?或者你

  只是不希望你的奴隸尚未發揮用處就嗝屁?」

  他皺眉,「程護玉所教的禮儀課程失敗了,一個淑女絕無可能口出不雅之言。」

  不雅之言?指的是嗝屁兩個字?不然她說死翹翹也可以。她沒有出言與他抬杠,因為她正著迷於他皺眉的好看模樣。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居然有人能夠皺眉皺得如此憂鬱、如此性格,又如此的落拓不羈。

  尊主人是火與冰的絕美品。她想,她看上一輩子也不會煩膩的。

  他突然說:「你現在的名字是歐陽青青。」

  小鷹一愕,「為什麼?」

  「這是奴隸不該有的質疑,你只需記得你的新名字和新身份就好。」這是他買下她的原由。

  哇哩咧!我還歐陽瘀青咧,人家明明是威風的小老鷹!

  「親愛的尊主人,那個歐陽瘀……嗯,青青,她一定是淑女嘍,對不?」

  「青青是無懈可擊的好女孩。」

  他的眼神登時轉變得好溫和,脈脈含柔,她看得又是一癡,但是當她想到這樣的眼神是屬於歐陽青青的時候,她的心竟然擰得疼痛。

  為什麼會疼痛呢?他對誰有情感幹她屁事!她要勇敢,她才不在乎,她是T省社交圈中最任性率直、特立獨行的應家大小姐。

  「請問一下下,」不能哭呀,「歐陽青青是不是總是穿著名牌套裝,連在家裡也穿上玻璃絲襪的規矩女孩?」

  他點了下頭。

  「那麼,她一定是插花高手,也寫得一手好書法,而且時常念經禮佛?」

  他給她的回答是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小鷹的一顆心漸漸地發冷,直往下沉,像是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無力地飄浮在空氣中,「所以你要我戴上假髮,因為歐陽青青是個長直發的氧氣

  「嗯。」他的眸光團記憶的開啟而顯得情意深深,不再是淡漠的疏離。

  「既然她是那樣的美好,你應該把她拴在你的身邊,而不是多此一舉的花大錢買下我這個奴隸。」

  他沒有回答,似乎是默然地同意她的說法……

  她感覺到此刻的自己好脆弱。一直活得精神朝氣的她居然也有脆弱的時刻?是他對歐陽青青的愛戀讓她變得脆弱嗎?

  「放了我吧。一百五十萬美金的贖金我可以匯給你,反正我沒有當氧氣美人的條件和本領,我們何不……一拍兩散?

  她屏住氣息,當她說出一拍兩散的刹那,她竟然覺得不舍,竟然聽見自己心底的哀泣聲,她似乎盼望著他的拒絕?

  她不懂,不懂自己的心意,難道是因為一個吻?

  他瞅著她,目光複雜。「歐陽青青已經死了。」

  「嗯?死了?」那麼他是要她這個奴隸當替代品?

  她所要扮演的是一個死人,一個已經不存在,卻令他刻骨銘心的……愛人?

  她覺得哀傷的同時也感到憤怒,「不要!我不要當死人!」

  「容不得你說不!」他硬著聲,目光轉冷,銳芒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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