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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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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下床,從牆上的暗格中取出乾糧嚼食。唉,假裝昏迷的確是件苦差事,單單是躺在床上幾個日夜就夠折騰他的骨頭了。過了許久,聽見外頭阿展和阿招的大嗓門聲音愈來愈近,楚千浪拍拍雙手上的餅屑,藏好乾糧,翻身上床繼續當他的活死人。 進了寢房,阿展和阿招把盛著熱水的大木桶放在屏風後,「江姑娘,請。」 「謝謝兩位大哥。」否則她根本扛不動。江子嫣微微的欠了身。 阿展猶豫了下,才開口道:「其實江姑娘可以到浴池裡梳洗,二少雖然仍昏迷著,但他畢竟是男子。」未出閣的姑娘最重要的是閨譽。 江子嫣默然無語,因她只一味的苦惱著,該用上哪幾味藥材呢? 阿展和阿招見她沒反應,也就不再多言,臨走之前他們不忘叮嚀,「記得拴上內栓。」以免春光外泄。 直到聽到這句話才回過神來的江子嫣,聽話的前去拴上內栓後,將桌上包著方才抓來數十種藥材的布包鬆開,這些全是舒經脈、通七竅的貴重藥材。 楚府真的是京城大富,連府裡頭也設置了藥材庫房。 她把所有的藥材傾倒入大木桶,然後費力的把楚千浪扶坐起來,讓他半枕靠著。 「忘了麻煩兩位大哥,男人的衣襟小扣好難解開……」她邊脫著他的衣服邊叨念。 楚千浪暗暗呻吟,這小大夫在做什麼啊,難道他的「名聲」就要毀在她手中了?當他猶豫著要不要把她劈昏的時候,一聲輕叫使他一凜。 「啊——」 她又在大驚小怪什麼了啊!沒用的小呆女……奇怪!他的下半身怎麼突地發涼?不妙的感覺令他頭皮發麻。 「別慌別慌!」江子嫣拼命的輕拍自己的胸膛,「我是大夫,他是病人,這些……是正常的。」 可是,非禮勿視。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她可以發誓!「只是……那些醫藥書籍上的人像圖,沒有像他這個樣子的呀……」 這是江子嫣第一次親眼目睹一絲不掛的真活人全身!她曉得男女身上的異處,然而她料想不到的,是他的「那個」居然比書上所畫的還要……嗯,巨大了點兒。 楚千浪的心底生起薄怒,這小大夫居然未經他許可就脫了他的褲子!而他竟然毫無防備的任由她動手!他是神遊太虛了啊,該死的自己!下一瞬,他停止自惱和羞赧,因為她又對他出手了。 她一下子雙手抱他,一下子又使勁的拉拖著他,「好重呀你!我、我動不了你。乾脆再麻煩阿展和阿招過來一趟好了。」 聞言,楚千浪為之一愕。開玩笑!此刻的他身無寸縷,養眼至極,難道真要讓阿展他們瞧見他這二少爺的裸體是如何的健美?他隨即用內力把身體的重量放輕,並且「依偎」進她的雙手圈攏之中。江子嫣對這改變沒有訝異和疑竇,反而開心著自己能夠把他拉抱到大木桶旁。但是困難來了他比她高上一個半頭的挺拔身軀,要如何把他抬進大木桶內?這大木桶至少有一個孩童的高度。 轉過身她踱步想著法子,然而這個困難在她思索的當口解除了。不經意回過身,她愣愣的瞪著已經坐入大木桶內的他,不可思議的懷叫,「他怎麼進去大木桶的呀!我怎麼弄不清楚?」 想了很久仍是渾然不知,她放棄了,知道再想下去肯定頭痛。 「好好的浸藥,希望你的昏病快快治癒,你一定也不願意成為活死人的吧。」自言自語的對他說完話,她轉身離開屏風,決定去浴池洗滌一下。 楚千浪一待佳人足聲漸遠,他即刻站起身來。 「老天爺!她用的是什麼鬼藥草!泡得我全身像著火一樣!」跨出大木桶,他不耐煩的拿起桶邊的絹布擦拭濕熱的身軀,胡亂的把單衣和長褲穿上。 這女人是不是故意整弄他?!她與他結怨結仇啊,那一大桶的藥草汁像有千萬隻螞蟻,鑽刺他的每一寸肌膚,簡直是酷刑嚴罰。 「上輩子我欠了她債款不成?」他哀呼不已。 「舒服!」慵懶的伸展雙手,江子嫣洗了一個香氣迷人的澡浴。 楚府的富貴果然是一等一的,連奴僕們的澡堂浴池都是用上好的石材砌造,洛池裡還灑上花瓣兒呢。 推開房門,她的飛揚神采迅速飄走。幾個大箭步,她沖到床榻邊,激動得連聲音都啞了,「你、你你……醒了,終於醒了……」 坐在床上的楚千浪怔怔然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他一定是受那鬼藥草俗的影響,否則耳力極尖銳的他怎麼沒聽見她的足步聲? 江子嫣伸出右手,揮了揮,「瞧得見嗎?」 他的丹鳳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視著她發光發亮的小臉兒。她在興奮什麼? 「說個話好不?你醒了對不?你不會成為活死人的對不?」等不及他的回答,她狠狠的咬自己的右臂膀一口,「不是做夢?他真的是醒了?」 「笨蛋。」他受不了了!她很喜歡自虐啊,竟然把自己的臂膀咬出一圈深深的牙印子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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