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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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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萬金撇過頭去,以衣袖拭去眼角的淚。 江子嫣抽噎的應允,「我……住、住下就是了……」 「浪兒有救了!謝謝你!」 江子嫣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竟會對著一個男人出神發怔! 而且還是昏迷中的男人。 躺在床榻上的就是楚家二少?似乎病入膏肓耶,瞧他臉色不但慘白還泛出暗青色,他會不會忽然間就斷了氣,走了? 楚萬金在一旁解說著病情,「浪兒他甚少生病,前幾日突然昏過去,直到現在仍是毫無意識。」 「浪兒……」失言!她倏地住了口,這男人至少虛長她多歲,「千浪少爺吉人天相,應該無、無危。」 阿展將桂枝椅挪移到床榻前,並且把一隻小軟枕攔置在榻邊,「女神醫,請!」 「我……盡力。」坐在桂枝椅上,江子嫣將楚千浪的左手放在小軟枕上,開始把脈斷診。 然而她的手指竟微微顫抖起來,心窩也如擂鼓似的咚咚咚響起。 奇怪!她又不是沒有把過脈,男女老少都診看過呀,怎麼這一回卻如此異常?她在窮緊張什麼?「啊!」她手指下的脈象…… 楚夫人被她的驚呼聲駭了一下,「怎麼了、怎麼了?」 沒有脈象!這男人死了嗎?她沒法子起死回生啊。眉心攏聚成結,她的額間沁出微汗。 低下頭,當她覷了眼自己放在楚千浪手腕內側的三根手指頭,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還好,他還活著!是她手指的位置放得差池了。 「沒事、沒事。」江子嫣在心中暗暗痛駡自己。 這男人長得是俊了點兒,可是她有必要因此而弄亂自己的心湖嗎! 重新診過!她鄭重的把手指移至他的脈搏處……咦? 「怎麼……」這禁二少分明脈象平穩,身強體健,哪是將死之人? 「宮中的御醫搖頭說,浪兒患的是不治之症!藥石罔效!」楚夫人嗚咽的說。 御醫?!江子嫣微微一愣。那醫術可是一等一的啊,既是如此,那楚二少肯定就是個短命人了。可是……為何她手指下的脈象根本再正常不過呢?難道……是她連把個脈都不及格嗎?如果她連最基礎的醫理都該檢討的話,嗚,那她不但不是女神醫,她連個大夫都稱不上! 「哇——」淚水奔騰而出,她傷心欲絕的痛哭飲泣。 楚萬金和楚夫人不解的面面相覷,他們暗忖,這小女娃怎麼才把個脈就哭成淚人兒?難道是千浪已來日不多了嗎? 是夜。 楚夫人命阿招備妥軟席和食被置於楚千浪的寢房中,因拒絕不了她愛子心切的殷殷懇求,江子嫣應允了與楚千浪共居一室以便就近照顧。 反正她對男女之距並無世俗偏見,不是她瀟灑,而是十五歲的她天真無邪得不懂得避嫌的重要。況且,楚千浪如今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陷入昏迷中的他,不可能對她毛手毛腳的啦。她白目以為聰慧的甜甜一笑。 阿招與楚夫人相繼離去後,江子嫣雖然累乏了,但責任心使得她無法棄楚千浪於不顧,所以她努力的和周公作戰,振作起精神,再一次到他身邊把診他的脈象。 「的確是沒病呀!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昏迷?」江子嫣不敢以女神醫自居,因為她曉得自己的斤兩。可是她好歹也治癒過許多鄉親父老的病症哪,怎麼就他這麼奇? 她對著楚千浪絮絮叨叨的念著,「沒有中毒的現象,也不是癆患呀!喂,你究竟生了什麼怪病?醒過來告訴我好不?」 她的小手撫上他的頰畔,微涼的感覺讓她幾乎捨不得放手,「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讓你清醒過來。」 使出所有本領,她一下子按壓推揉楚千浪的湧泉穴,一下子又輕搓他的十根腳指頭關節。 然而,他依舊是連眼皮兒也未掀,她只好雙掌相疊,在他胸口的檀中穴上輕輕揉壓。一刻鐘後,她的手沒了勁,全身已是香汗淋漓。 「救人如救火!揉穴不行我還有別的法子。」她低喘輕呼,提起裙擺轉身,打開房門就往外跑去。床榻上的楚千浪胸膛突地劇烈起伏,須臾,他終於克制不了的低低笑出聲。由於不能讓旁人聽見,所以他這微啞的笑聲中含夾著咳嗽的抽梗,顯得怪異詭奇。 過了約半住香的時間,「咚咚咚咚!」外頭廊道上由遠而近的足步聲使他容色一整,迅疾的,他的笑痕消失得徹徹底底。 小心翼翼的踏進寢房裡,江子嫣將手中的一盆熱水擱在桌上,由於不想吵擾楚府的奴婢,所以這盆熱水可是她親自到廚房裡燒柴煮熱得來。而後,她把隨身攜帶的針灸布包取出,就著桌上的燭火燒著每一根銀針。 然而問題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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