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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我吼你?這是你的榮幸,不知好歹。」他自知自己的猛爆脾氣,但是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她還真有本事。

  她揉一揉自己「受驚嚇」的耳朵,嗔了他一笑,「敢問單大少爺為啥事鬧意氣?」所以忽然胡亂發悍。

  他的怒目橫掃一下花廳內的眾人,雕鑿似的俊容鐵青著。「半夜裡聚集所有的人『商議』事情,居然沒有人通知我一聲?」

  單忠連忙稱罪。「是老奴的疏忽。」

  「哼。」疏忽?根本是故意把他阻隔於外,他才是真正的老闆啊。

  潤潤斟滿一杯新茶。「單大少爺請!」

  瞪著她遞上來的茶,他懷疑銀盃裡摻了毒藥。「奇怪,你不是對我這不孝孫十分地不屑嗎?該不是笑裡藏刀……」他氣的是她居然不好好歇息,把他的「命令」當成耳邊風。

  她當他是最令人忍受不了的壞客人,藉以訓練自己往後應對各式各樣的客人的能耐。

  她仍是柔媚地笑著。「放心,就算我想毒死你,也不至於賠上我自己吧。其實不是大夥兒無視你這爺兒的存在,單管事是擔心擾了你的清夢,況且這等芝麻小事還用不著請示你嗎?」她不能任由莫名的甜蜜感主宰她,畢竟他對單老夫人不敬、不承歡。

  口蜜腹劍!這姓元的美人胚何時對他客套?他想對她發怒逞狠,但是伸手都不打笑臉人了,更何況是惡聲惡氣地吼罵一個俏佳人?

  他眯細了眼瞅她,久久,縱聲大笑地拂袖離去。

  眾人皆呆!小毛子忍不住和小樁子咬耳朵。「老闆怪怪的哦!怎麼莫名其妙地發怒,又莫名其妙地大笑?他究竟為什麼笑啊?」

  「因為他就是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以及討厭的傢伙。昨日難得、稀罕的「和睦」相待似乎過去了。

  小毛子和小樁子面面相覷。元姑娘一向甜美可人,像剛剛不就對大少爺軟言相待嗎?怎麼大少爺才剛走,她臉色就變了?

  莫名其妙的人似乎不只是大少爺哦!

  又是朝氣蓬勃的一日。

  披頭散髮的單奕陽來不及梳洗用膳,就瘋狂地以極速沖到小內室。

  他踹踢一腿,鑲刻著花草和喜雀的紅木門應聲而倒。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地看向他。

  「滾!」他的黑眸燃燒熊熊火焰,憤怒的火焰。

  一名肥腫,並且頭頂光禿的老男人連滾帶爬地逃離小內室,甚至顧不得他所買的十盒圓大餅和那癡想的美人吻。

  單奕陽大踏步地走向潤潤,手指粗魯地搓揉她的紅唇。

  「你……」發瘋啊他!她的嘴快被他「蹂躪」得腫疼了。

  「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不准你再親……親客人的嗎?你當我的警告是耳邊風啊?」不受教的女人。

  她用力掙脫出他的魔手,「單大少爺!本姑娘喜歡親誰的臉頰不關你的事吧,況且你不也明白我這是為了餅鋪的生意著想,身為單家長孫的你應該稱讚我這盡責的夥計才是。」

  「北門口餅鋪的生意好壞不必用你的美色來招攬!」他想搖搖她的頭,使她清醒,清醒。「你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吧,抛頭露面,甚至以色誘人是好人家女兒的舉止?什麼餅西施,簡直是作踐你自己!」

  「夠了!」她橫瞄他一眼,含帶怒火地冷笑說:「你已經三番兩次地詆毀、污蔑我,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別仗著你的爺兒身份欺負我,我可也警告你……」

  「警告我什麼?」單奕陽逼得更近,幾乎與她身貼著身。「難不成你要動手打我?」

  心,狂跳。潤潤困難地維持鎮定,可是如擂鼓似的心悸叫她慌忙失措。是他的怒火太過熾人或者是他的靠近使她一時亂了套,她竟然感到緊張,強烈地想逃開他獨有的霸猛氣勢。

  「啞巴了?舌頭被咬斷了?」他坐下,火眸中的亮芒緊緊鎖扣住她的心魂。「既然餅西施的一個親吻能夠造成騷動,我也是個男人,也想感覺一下你的小嘴兒貼上我的面頰是何等銷魂滋味。」

  「色胚、惡徒!劣男、狂人!」他存心戲耍她。

  他笑得令人膽寒。「你的小嘴兒罵人的模樣倒是挺迷人,想必其柔軟芳香的觸感……」

  「下流!」他竟侮辱她,他竟敢!

  一綹長髮飄然落下遮隱了他右臉頰的陽剛線條,長髮未加梳理的他更加顯透出一絲凜人的狂魅。

  「倘若我買上一百盒圓大餅,你是不是樂意奉獻十個親吻?」一想到她的軟甜唇瓣印貼上老少男子的面頰,他就難以控制胸臆間的湧動怒潮。

  至於為什麼要為此發狂,他根本不認為有探究的必要。

  這渾男是借機輕薄她、嘲弄她!很好,她和他的梁子結得更深了。以為她是膽小怕事,懦弱好欺的弱女子?實在抱歉,恐怕他要失望了。

  潤潤眼波流轉,「一百個親吻也送上,只要你買得起一千盒圓大餅。」笑話!明明是餅鋪的老闆,居然還自掏腰包充當客人。

  「你的確是忠心耿耿,相信奶奶一定很感動你為餅鋪所付出的心力和犧牲。」

  「廢話少說,閉上眼睛。」

  「做什麼?」他防衛著,這女人的小聰明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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