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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她決定先去做個臉,才不要乖乖地看著分針和秒針哩。

  反正做一個臉頂多一個小時又十分,就讓段夜涯等四十分鐘吧!

  神清氣爽地走出美容院,她低頭看著腕表,五點五十分,哈哈,段夜涯枯等五十分鐘。

  算是給他小小的懲罰,誰叫他那樣狂傲!

  正小小得意著的她一抬眼,只見一道刺目的車燈射向她……

  「啊——」她的左腿!

  流線型的紅色敞篷奔馳跑車的前座車門打了開來,一位衣著光鮮、相貌不俗的男人走到她身側,蹲下來查看她的傷勢。

  「啊!這麼嚴重,必須立刻送醫。」

  她來不及制止,他已經雙手橫抱起她,將她抱入車內。

  「先生……」

  男子仿佛刀削劍刻的立體臉龐浮起一朵大眾情人似的笑弧,他溫文地道:「撞傷你的人是我,醫藥費自然由我全權負責。」

  「謝謝。」可是段夜涯還在等她……

  「叫我丁吧!我們也算有緣。」挺清麗的少女。如果不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他十分樂意和這女子合奏一段短暫的戀曲。

  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男子繼續調侃自己道:「大概是我對美女的免疫力太弱,遠遠見到你的那一刹那便失了心魂,所以誤踩油門。」

  言下之意就是稱讚她的貌美使他心猿意馬嘍,那麼她應該有一點點開懷是不是?女人的虛榮心可是天經地義的……

  然而她卻揪緊寸寸芳心,如果這種蜜糖似的稱讚是出於段夜涯口中該有多好。

  完成麻醉、縫合以及包紮好傷口的程序後,已經將近七點了。

  段夜涯等了足足兩個鐘頭。

  她不禁著急,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再也不理睬她了?

  「往哪一條岔路?」

  「最左邊那一條。」

  過了會兒,她忽地大叫,「就在這兒停車!」

  「這裡全是商店,距離你的住處應該尚有一段路吧?」除非她住在店裡。

  「前面的青松草藥蒸氣屋就是了,只有幾步路,我可以自己走。」她不要段夜涯看見她坐在另一個男人的車上……

  男子眯了眯眼,一抹帶有深意的陰笑閃爍隱藏,他裝做若無其事,一派自然地隨口問:「可否請問芳名?」在醫院裡掛號的時候他未留意。

  「柴滄依。」

  「柴火的柴,滄海桑田的滄,無依無靠的依?」

  「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名字的解釋意義,好像不是個好名字耶。

  他緊緊鎖住她那黑白分明的瞳眸,另有其意地笑言,「柴滄依,我們的確有緣。」

  驟地,她的背脊升起一陣寒氣,他的眼神使她恐懼。

  但是恐懼什麼呢?溫文儒雅的他看起來像個有教養的紳士,一定是腿傷的失血讓她暈眩,所以才錯看他的神色。

  「我下車了。」連忙打開車門,她一拐一拐地往青松走去。

  「柴滄依……」車內的男人點起一根洋煙,綻開一記殘笑。

  她是他的獵物。

  十年未回T省的他,這一趟便是為她而來——錢與色他全要!

  一張棺材臉!

  柴滄依吐吐舌尖,暗叫聲慘。

  他的「尊容」真的可以去拍殺手魔王了!「段夜涯,我沒有欠你錢喔。」於嘛用臉色嚇她。

  「兩個小時又十七分!」他冷冷地瞅視著她。

  「噢。」不可以氣弱!得抬頭挺胸回瞪他才對!

  「心肝寶貝,你完全不思過錯。」她把他的「約會」當做是屁嗎?

  該死的,這是他第一次開口約一個雌性動物,她不欣喜若狂就罷了,居然還敢爽約?天知道他為什麼突發異想的想帶她去看什麼鬼夕陽和鬼浪花!

  「我去做臉,不是故意跑掉的啦!」怒焰逼人的他仍是如此俊美無人與其匹敵……

  「做臉兩個小時又十七分?」

  「哇!」她連忙掩耳,他的吼聲好可怕,幾千分貝似的。

  火上眉梢的段夜涯抓開她的雙手,朝著她的耳邊獅吼虎嘯,「你太任性了!」他為她提心吊膽得差些要動用越太子在T省的黑暗勢力。

  「小聲一點……」她沒臉見人了啦!青松的大廳裡至少有十個人對他們倆投以研究的眼光。

  這女人見他發火了,還一點悔意也沒有哼哼!他發誓,他絕對要和她楚河漢界劃分清楚!

  他猛力將她推開——

  「痛!呼……」跌坐在地上的柴滄依尖嘶抽氣。

  段夜涯凝沉了眸,他蹲下,撩開她的長裙該死的她竟然沒有告訴他她受傷的事!

  那一塊包紮住她腿的紗布叫他揪心扯肺。

  「做臉做到受傷?怎麼搞的!」

  他的面孔好像撤旦,他的口吻激怒暴壞,嗚,她以為他會為她心疼不已,以為他會溫柔地抱抱她……

  她甩掉他的手,「別碰我!我受傷是我自己的事。」

  「為什麼沒有打電話,你明知道我已經在青松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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