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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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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原本想混進丐幫,當一當遭人輕踐的乞丐。」 聞言烏雲籠罩頭頂,白石大大的吸了一口氣。乞丐,那可是成天一身髒汙惡臭,穿破衣、吃剩食,甚至讓地頭蛇踹著取樂的下下等人。 撫著右眉,辛格的眼神灼亮如炬,「所以賭場小廝的身份應該好上許多了是不是?」 他點點頭。的確,賭場小廝雖然任人吆喝,總是強過以天為帳、以地為席的臭乞子。 他看著身穿錦綾花袍,腰系無價寶玉流蘇的主子, 突覺無力,他垮下雙肩。哎,京城中的四大貴公子相邀訂下的約定,他這做奴才的已是無以置喙、無力改變。 不過他固執的撂話,「白石一定要隨身護衛主子的安全。」賭場小廝,他也要扮。 「隨你。」也好,免得這白大塊兒洩露他的行蹤。 他,辛格.亞伯拉罕,長安的不羈俊才一定拔得頭籌—— 他將帶回值得他傾心一世的愛姬! 長安西市附近的福府人丁繁雜,單是如雲的僕役常是同府做事不相識。由於福員外所開設的綢布莊是長安城最出名的店肆,府內還設置繡坊和染坊二處,以應付源源不絕的客人,甚至經絲路賣給西來的商人。 金銀兒即是繡坊裡的粗繡工,她的老爹金多好是府中負責打理馬廄的役工,所以為了多掙幾個錢兒、金銀兒也時常幫馬夫照顧駿馬。 今日,外頭雲高氣爽的,十幾個粗繡工也忙中偷閒,反正管繡坊的李嬸跑去染坊閑嗑牙了。 突地,一陣老母雞遭火燒屁股似的尖銳叫喊傳來,令眾姑娘們驚出冷汗。 隨著聲音來源望去,咦,李嬸怎麼手持一件抹胸呢?臊哪。 「說!哪一個缺德鬼做的缺德下流事!」 姑娘們個個茫茫然,直到她走近了些,才聽明白何謂缺德事。 趙小壁一邊以手捏鼻,一邊問:「那什麼味道那麼難聞……」叫人作嘔。 李嬸鐵青著已是松垮的老臉皮,氣忿極了,「不知是誰敢整治我,竟然在我的衣上灑尿!這料子可是上上極品,官家夫人和富貴奶奶才有的哩!」花了她一年的薪餉啊。 大夥兒你瞧瞧我,我瞪瞪你,老半天還是沒一個認這帳。李嬸氣得發抖,啞著嗓,丟下警言。「若叫我查出是哪個爛蹄子所為,哼,有得戲唱!」 等她氣呼呼離開後,姑娘們忙不迭的揮揮手,企圖揮去那殘留在空氣中的尿臭味。 「臭死嘍!那件小衣裳八成毀了。唉,看它布料可是抵普通人家一兩年的生活開支,真可惜。」趙小壁是繡工裡最貌美最年輕的。 「活該啊李嬸!誰要她老是惡劣的扣減咱們的薪餉,咱們可是一針一線,每天刺得血絲直冒才賺幾紋銀,她一定是黑心肝來著。」最資深的繡工葉玉咬牙又切齒。 「不過,到底是哪一個夠膽量去惡整李嬸呢?」 一陣七嘴八舌,再加上外頭枝椏上的麻雀也來摻一腳,繡坊內頓時生氣得很。 金銀兒縮坐在角落,無言的埋頭刺著繡。然而仔細看,低下螓首的她正悄悄的勾起一抹神秘的笑痕。 她相信不只是李嬸,包括繡坊所有的人都不會懷疑到她頭上來,她的笑意更深了,沒錯,那天殺的缺德鬼正是她。 她是替天行道,而且她已經手下留情了,原本她是要趁李嬸睡沉把她的八字眉給剃光的。 呵呵,不好意思,她金銀兒看似善良無害,事實上卻是小有心機。她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兒小奸小惡,也認為做人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她秉持公平對待的處世原則,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 而長得平凡、行事低調更讓她不引人注目。 她十九歲,是有些不太年輕嘍。 一陣爆笑令她好奇的抬起眉眼,瞧,怎麼笑歪成一列? 趙小壁看見她一臉茫然,「你又神遊呆想啦,咱們正在說嫁人和生兒育女的事……」 「這有什麼好說嘴的?」而且還笑得花枝亂顫。金銀兒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 葉玉一副老大姐的為她解惑,「女人家盼的望的也只有這一事兒!嫁好的相公、過好的日子,你可不小了,不想望嗎?」 乾笑一會,金銀兒聳聳肩。 趙小壁發出難以置信的低喊,「不會吧!銀兒,你的大姐和二姐早全嫁了,難道你沒有半絲渴念?」 葉玉接口,「聽說金富兒和金貴兒的夫家都有些家底子,你的老爹應該也會為你設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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