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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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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理智的班扶風也追隨上去。 「怎麼一回事?」五分醉的皇帝被搞糊塗了,問。 連隆冬神秘兮兮的壓低嗓子,「有好戲可看了,皇上切勿心焦。」 原來把一張臉兒畫成唱大戲模樣的丑角十四公主,便是和班扶風一同逛窯子的玉面娃兒「朱公子」啊! 這一場賜宴的結果著實太出人意表了。 驟然,遠方傳來宮女和太監們的尖叫連連——「不好了,麼公主掉到喜鵲湖裡!」 「予、予兒!」太后驚得站起身,面色慘白的抖著聲,「快救她!她的武功雖強,但是不會泅水啊。」 皇帝的酒氣霎時醒了三分,他忙攙扶著太后打著哆嗦的身子往喜鵲湖去。 「快來人!救起十四公主!」這親妹子若是有什麼不測,母后肯定承受不住。 整個御花園陷入慌亂,禁衛軍蜂擁而上—— 喜鵲湖素有小西湖之稱,湖景美不勝收,然而宮中妃子「不明究由」魂斷湖底一事時有所聞。 為了擺脫班扶風的追趕,朱令予腳下一個打滑,跌掉入湖。 他大駭,顧不得其他,縱身躍下救人。 當皇帝和太后好不容易沖奔過來,只見一個驚心動魄的景象——湖中的朱令予拚命掙扎,然而吃吞不少湖水的她似乎無力支撐,嬌軀漸漸下沉。 幸得班扶風將她撈起,艱辛萬分的帶著她往湖邊滑游打水。 太后淚漣漣的,早已泣不成聲。 禁衛軍連忙結串成一人繩,好拉兩人上岸。 「班卿,令予她如何?可還有呼、呼息?」不忍問,但是皇帝仍是狠心詢問。 凝望虛弱的平躺於岸邊的她,班扶風心下一陣黯然神傷。 總是活蹦亂跳,揮刀舞劍的她,大概從來沒有這般安靜過吧? 他近乎心碎的嘶吼,「我絕不讓她死!她休想離開我!」 他俯身,以口就其唇瓣,恨不能把自己全身的真氣全輸給她。 「呃,這……」眾人不禁傻眼。 尊榮至極、嬌貴無比的十四公主竟然和男人嘴對嘴,這無疑是公然的宣示——十四公主的終身倚靠就是班大將軍了! 四周無人出聲制止,因為明白朱今予的生死全系於這一刻。 「嗯……」微微呻吟,朱令予痛苦的動羽睫。 頭好暈,怎麼天在旋轉,地在搖動? 眨了眨眼,她驚嚇莫名的瞪著眼前正「吮吻」她唇瓣的色胚子。 她使盡全力一把推開他,迅速的連甩他兩記清脆聲響的巴掌。 他氣煞,立即還她兩個耳光。 真是莫大的羞辱!「你竟敢打我?從來沒有人膽敢碰我……」 「彼此,這是我第一次挨巴掌,也是我破例打女人!」 「破例?那麼我應該感謝你的耳光?」 「你應該感謝我捨身救你!雖然我們安然無恙。」 混賬呀他!朱令予揪扯住他的衣襟,一副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怒嘶,「本公主可沒有哀求你救我,是你自己逞英雄!」哼! 「刁女!」他拍開她的手,與她的火眼金睛相視。 她突地想哭,但是倔強的忍住心中的委屈。 「我是刁,怎樣!要溫柔、要風情,去月西樓找,那裡多得是!會琴棋詩畫的倌姐更是任君挑選!」 班扶風眼一眯,危險的亮芒隱隱閃爍,「你果然是『俠女』!」 朱令予一怔,慌張的扯著謊,「去你的!半路亂認人。」 她想玩弄他於股掌間?他旁若無人般的以手袖往她臉上粗魯的擦拭。 由於落水的緣故,她臉上精采的顏色早已掉落大半,經他蠻勁一抹,沒一會,素白細嫩的真面目已然還原。 「假男人!」他抿唇一笑,以手掐握她的美麗下顎,「為什麼欺我、騙我?」 他的冷氣逼人使她畏懼,但是她就是嘴硬。「是你自己沒問,我並沒有否認我是十四公主,只是沒有主動說明而已,你凶個啥勁!」 「該死的你!」他咬牙。 咦,他幹麼恨不能將她拆卸入腹的吃人模樣? 「你才該死!出言不諱,詛咒當朝公主可是大不敬。」朱令予從未這樣惱怒,他敢吼怪她,他自己還不是隱瞞他的將軍身份。 班扶風氣瘋了,一把掐住她的頸項,「既然明白你的高貴身份、為何還和莽漢村夫一同大鬧洞房?為何不知檢點的邀我進妓院?」 四周抽氣聲不絕於耳。 原本怔愣住的皇帝和太后不得不出聲了。 「班卿家,放手!」 班扶風放了,卻仍然以殺人似的目光淩遲臉色蒼白的朱令予。 輕咳幾聲,她也不甘示弱的直眼瞪去。他以為他是什麼天神地鬼啊,驕傲個屁。 受驚過度的太后淚痕未幹,氣弱的哀哀求著,「予兒,先回宮歇歇吧,你一身濕淋淋的,若是受了風寒怎生是好?」皇帝忙說:「好妹子,依了母后的話。」 「好!反正好女不與惡男鬥!多瞧他一眼,本公主可能要減壽一年!」 「呸!予兒長命百歲!喔,不不,你是千千歲的公主!」太后喘著氣道。 「『某人』恨不得我香消玉殄!」她覺得她的心口正冒著大火,狂熾燃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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