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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北戎弗兒又是害怕,又是慕戀的睇著他,「最近才知道的啦!本來我是要四處奔波去尋找能夠匹配得上我的項尖男人,但是臨出京城的時候聽到一則八百里加急的通報,所以才專程往雲南行省來。」

  「什麼通報?」雲奴問道。

  「就是八百媳婦國的少國主完孤千代未死,並且意欲復仇的事。」

  「鐵穆爾養的探子終於派上用場了。」赫瑟安烈挑了挑眉,殘笑了聲。

  一旁的馬幼斯按握住腰間的長劍,準備出削。

  「忠心的奴才,」北戎弗兒很不以為然的嗤笑,「本公主膽敢進這虎穴就是有所憑恃,你呆是不呆啊?」

  呵!幸好來了,否則就錯過這赫瑟安……喔不,是完孤千代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第一流孤寡冷胚。

  「聰明的話,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否則你等著接受血債血還的仇恨。」

  「完孤千代,你真是教人又怕又愛、又氣又氣不得哩。」

  「我沒有耐心。」他的手勁掌風即將運氣。

  「我說就是!」普天之下除了母后外,只有他有種凶她,好樣兒的!她愈來愈喜歡他了,呵呵呵,原來令她心儀的竟是壞壞的男人哩。

  而且他有壞得徹底的好條件。

  「雲奴,快斟杯酒或是倒盞茶來,總得潤潤喉口嘛!」說著,北戎弗兒自行坐在赫瑟安烈的對面,撐著腮幫子與他凝眼對望。

  有所差異的是她的美眸裡是癡癡的神色,而他則是冷到結冰的灰芒。

  北戎弗兒喝了茶,吃了食,也看夠眼了,她終於在千呼萬喚之下出聲——「完孤公子,你覺得我是不是美得凡人無法擋?」她笑得嘴巴都酸了,但是他似乎無動於衷,連個青睞的微笑都嗇於恩賜。

  「公主。」雲奴不得不岔口,她怕赫瑟安烈要是一火大,搞不好公主會死無全屍。哼!反了!「你真以為你的公主是冉柚喃?敢再碎嘴,我割了你的舌頭!」「刁女!」赫瑟安烈極為不屑。「還有,我是赫瑟安烈!完孤千代已死,若你膽敢再叫,我會立即取你性命!」

  「哇,有個性,我喜歡,且你好了不起喔,你是惟一一個敢罵我刁鑽的人耶。」迷死她了。「這裡是南夷。」意思即是警告她切勿放肆,免得死於亂箭錯刀之下。

  皺皺挺鼻,北戎弗兒認輸的說:「事情是這樣的,母后不知從哪位大臣那兒知道你隱姓埋名,母后和父皇都已經知道你是完孤千代。

  「最糟糕的是江鶴島島的丈夫被抓走,朝中君臣也已經知道當日嫁進你莊苑的嫁娘是冉柚喃,當然,巫官也被打入大牢,斬監候了。」

  「與我何干?」赫瑟安烈輕笑。

  「你很冷血,任何人的生死你都無關緊要,人命在你心中和一片樹葉一樣。」「樹葉可愛多了。」現在他心中有一個人的生死是他所在乎的。

  哇呼!夠絕情,她更迷他了。北戎弗兒笑道:「你不能傷我一丁點,否則你們完孤家位在大都的祖墳就會被挖開來,那些老祖宗的骨骸全都會被鞭笞。」

  聞言,他毫無異動,「你以為我會在乎那些死人骨頭?你以為我會接受威脅?」她未免太低估他的能耐。

  「父皇也許會派出幾萬兵馬追殺你。」

  馬幼斯粗氣的插嘴,「主上他是整個歐盟國家的軍火大賈,他的槍炮勝過蒙古軍騎!」啊!這不是玩完了嗎?北戎弗兒苦垮著臉。

  半晌後,她才忽道:「冉柚喃的爹娘和手足兄長全被軟禁了。」

  「嗯?」冉柚喃微嚇。

  「嗯?」北戎弗兒不滿的低叫,「這就是你的反應?他們是你的家人耶!」冉柚喃尷尬的囁嚅著,「我一出生就被丟到薩滿教的道場裡,沒有見過我的家人。」赫瑟安烈緊握她冰涼的小手,胸臆間的火焰憤怒狂燒,「柚喃的家人不是避她如蛇蠍,以為她是克刑的妖孽嗎?他們死不足惜!鐵穆爾最好斬殺他們。」

  「不要!」冉柚喃突然乞求著,「雖然我不曉得他們長啥模樣,也跟他們疏遠得像是陌生人,可是他們是我的家人,而且他們是有生命的。」

  「婦人之仁。」他輕哼一句。

  以為又惹他動氣的冉柚喃失措不已,「可不可以讓我回大都?」

  「不准。」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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