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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笑的看著你臉色蒼白!」

  「快到目的地了,沒關係。」冉柚喃安慰她。這至少比皇陵中的陰冷好上千萬倍。猛翻白眼,雲奴語氣兇狠的斥駡,「咱們已經啃了幾十個冷饅頭了耶!太荒謬了,哪有公主啃饅頭的?這分明就是虐待人!」

  「可我不是公主……」

  「你是!只要雲奴的主子沒動靜,她要你做多久的公主你就得遵從!」倏地一陣搖晃,雲奴的手肘子又撞上木板。「哎唷!」她痛呼一聲。

  冉柚喃連忙替她揉揉早已瘀青腫傷的手肘子。

  「別揉了,你自己也是傷痕累累,我覺得駙馬爺是故意折騰咱們倆,不然他幹啥盡挑羊腸小徑和山路走?」

  「不要怪他,好嗎?」冉柚喃輕聲的懇求。

  「我見猶憐一這四個字的含意,雲奴總算見識到了。

  但是她仍是憤懣不已,「幹啥為他求情啊?」

  「他是我的丈夫,島島姑娘教過我,出嫁從夫,所以……」

  真想尖叫!雲奴打斷她的話,「拜託,那是愚昧的漢人思想,蒙古人不興這迂腐的女卑思想!」

  「我是漢女呀。」

  一句話堵住雲奴的不滿,但是——「赫瑟安烈既然要了你,就該寵你、待你好,而不是冷冰冰的連一句話都不同你說!」「也許他不愛說話……」冉柚喃黯然的垂下眼瞼。他承諾過,這一輩子絕對不會把她遣送回皇陵,其實他待她也是好的,只是她笨,不懂得討人歡心。

  回房過後他就不曾再對她做那樣的舉動了。

  他一定是為她著想,不願意她受痛。

  突地,轎子停下,轎內的兩人撞成一團。

  「該死的!」雲奴連聲的咒駡。

  冉柚喃則是擔心的連忙檢視雲奴的手腳。

  「混人!心肝被狗畜刁走了啊?」怒叫的當口,抬起頭來,驚見玉似的可人兒的額心處正汨

  汨的溢流出鮮血。

  「柚……」雲奴的痛嘶聲堪堪的在轎簾掀起的那一刹,硬是梗在喉口裡,她艱澀的開口,「駙馬爺!」哼,又是一副棺材臉色,可惜了那張英俊的樣貌。

  赫瑟安烈定定的盯住額心受傷的冉柚喃,好半晌,他粗暴的低吼,「下來。」「嗯。」心上一慌,冉柚喃連忙沖出轎外。

  一個不穩,她往前滑跌出去,赫瑟安烈右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

  「謝謝你。」靦腆的羞笑著,這是婚配以來他第二次抱她的身子。

  一股幽魅的暗香侵襲他的四肢百骸,微愕了下,他忽然怒火沸沸的將懷中的她往前用力一推。「啊!」冷不防往後傾跌的冉柚喃正巧跌在大石塊上,頓時又是莫名的皮肉之痛。一旁的馬幼斯忙不迭的扶攙起已是一身傷的冉柚喃,「公主,你摔疼哪裡了?足裸嗎?」跨出轎外的雲奴一見冉柚喃的受欺樣,她向天借了膽子,開罵道:「赫瑟安烈!你活得不耐煩了嗎?別以為你是捏迷思的大使就了不起!你現在欺負的可是我們大元公主!」若他再這樣欺陵柚喃,她一輩子都不會叫他駙馬爺!

  冷眸激射出可怕的寒芒,他揚起謔笑,「大元公主又如何?嫁給我便是我的妻,我愛怎樣就怎樣。」

  「你別欺人太甚!現在整個江山都是我們的,我們大漠兒女驍勇善戰,豈會怕你?你要是再對公主不敬,小心你的宗族……」

  「我沒有宗族!鐵穆爾能奈我何?抄家滅族?」他會孑然一身便是蒙古人的賞賜。「太放肆了!你怎麼可以直呼皇上的名諱?」老天,他怎麼天不怕、地無懼?「蒙古狗一隻!」

  「你!你!你!」雲奴好想撲上去咬他,但是他比宮內的侍衛還要威武有力。努力的忍下氣,她逼問:「公主如此多嬌,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她,雲奴相信你再也找不到能夠和公主相比的佳麗,為什麼你不但不喜歡她,甚至還百般羞辱?」

  「我羞辱公主了嗎?」他冷笑一眄。

  「當然!前日經過一處客棧,你居然不打個尖兒,讓我們主僕兩人睡在轎子裡!」「有轎子可以遮擋寒氣霜露已經是我不該的仁慈。」他恨他自己,為何不把北戎弗兒直接綁到軍營裡供人狎弄!

  狠心郎!

  顧慮不得了,雲奴一沖上前,手打腳踢。

  赫瑟安烈不是憐香惜玉的男人,他一腿踹開她,並且弓膝擊去。

  驀然間,一抹倩影撲上,他的這一擊擊上冉柚喃的背身。

  冉柚喃不敵,昏眩了去,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趕緊找間屋子讓她躺著啊!」

  「休想!這裡不是大都!」

  「找大夫!快,她的骨頭大概碎了,她額心的血口需要上藥包紮……」

  「死不了。」

  「嗚嗚嗚嗚。」雲奴拼命的吸著鼻子,她已經跪著哀求他良久,她的眼淚都快要流光了,但是赫瑟安烈依然薄情寡恩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她哭喊,「為什麼要這麼欺負她?她只是個弱女子啊!她從來不曾和人結仇結冤……」「就憑她是蒙古狗的女兒,千死不足一償她的罪與罰,哈哈……」邪魔的狂笑隨著傲岸的身影漸行漸遠。

  馬幼斯和抬轎的粗莽漢也立刻尾隨而上,瞬間,荒涼的野草山坡上只剩下昏迷中的冉柚喃,和哭得厲害的雲奴。

  「柚喃,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公主會砍掉我的頭!而且你是為了救我才吃上這一膝,你要是死了,雲奴會良心不安,我不要成為殺人兇手!」

  「那個鬼大使到底是人還是冥神啊!笑容冷冷的、眼神冷冷的,連行事作風都不近人情,沒血沒淚!」

  哭了半晌,冉柚喃的眼睛依然眨也不眨,她急了,開始用力搖晃冉柚喃的身軀,企圖搖醒她。

  然而每一搖晃便發出喀啦、喀啦的響音,叫雲奴害怕得不知所措。

  「你好慘,竟然嫁給這麼殘酷的男人!但話又說回來,也幸好有你代替受罪,否則悲慘的人可就換成公主了。」

  她想不通透的是赫瑟安烈既然憎懨大元皇室的公主,為何當初不拒婚呢?「也不對!公主犯到他了嗎?幹啥要憎厭公主?公主的直覺果然精准無誤!」灰色瞳眸的男人真的是殘忍的狠心郎!雲奴繼續對著昏迷中的冉柚喃自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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