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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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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總說,伴君如什虎,果然!哎,她覺得自個兒好可憐,被迫和面前這可怕的「虎」相對。 呵呵,他不可能吃了她吧,頂多是撕了她…… 邵邊野將嬌弱無力的她置放榻上,再輕柔地為她蓋上暖被,但是聲音和臉色一樣,深具威脅的味兒。 「天快亮了,你等著披上嫁衣!倘若敢再逃,本王立刻把你關在山洞中!」 和山洞裡的耗子相處比較起來,當然是和邵邊野在一塊兒好。 綿綿覺得她是聰明慧黠的女人。識時務者為英傑嘛。 至少當他的妃子比被囚進山洞來得好嘍! 「娘娘,妝描好了,怒王一定會驚豔不已。」璞玉雕琢之後竟不同凡響到一干奴婢目瞪口呆…… 雖然綿綿原就是個可人兒! 「唉……」扯扯頂上的鳳冠,綿綿坐沒坐相的籲出低歎。 小翠問聲,「今日是娘娘的大喜之日,娘娘為何長籲短歎?是否是睡眠不足?」 「你們瞧瞧!」她指著自己的右額,「有哪一個新娘子像我這個模樣的?唉。」 眾丫鬟不禁憋笑得難受。恕妃娘娘的額上貼了藥膏和紗布,這確實是極為特殊的嫁娘摸樣。 綿綿打起精神,朗聲說:「只要過了這白晝的忙碌,晚上我就可以好好的補眠了!待在山洞裡沒好吃也沒好睡,出洞後又只小歇一會,真的是累人啊。」 所有的丫鬟有志一同的一起放聲大笑,她們再也忍不住了。 「怎麼?難道行過大婚之禮我還不能補眠嗎?」又是裝扮又是慶典的,弄得我沒力氣了。 苗金兒著實按捺不住了,她嚴肅地說:「恕妃娘娘,恐怕您的如意算盤撥錯了。今夜您不但會很『累』,而且也一定『沒力氣』!補眠的計劃必須夜半過後才能如願。」 咦?綿綿的眼中一片呆茫。 遣退丫鬟們,苗金兒決定對這小娘娘進行婚前快速教導。 隨著她的話語,綿綿一下子低叫,一下子爪緊心口,一下子跳起來,又一下於憋氣搖頭…… 掀開紅巾,邵邊野笑睨他的恕妃愛愛侶。 她怎麼了,居然低垂螓首,任他低呼輕喚都不願意抬首見他這夫君。 他只好用強的了…… 捧起綿綿的小臉兒,他不自覺地揚勾起寵愛的柔笑。 「懂得害羞了?」 她努力地想要表現落落大方的雍容氣韻,可天曉得她慌得快哭了。 面對她僵硬難看的笑容和她紅透的耳垂以及頸項,邵邊野對她嘲謔似的風流挑笑。 「恕妃,今日是你的大喜,不該哭喪著臉。」 就是因為等會兒的破瓜之喜,她才嚇得手足無措。 綿綿顫著聲,「可不可以不要……嗯,洞房……」老天,她好害怕。苗金兒說「洞房」會讓人痛得暈過去。 邵邊野殘忍地搖頭,「本王什麼都能應許你,惟獨這個要求不行!」 「可是……」乾脆直接打她一頓,讓她不省人事吧。 他將她的鳳冠和霞帔卸去,並且惘顧她強烈的恐懼解除她的外衣和肚兜。 深邃的黑眸浮現情欲的光芒,他盯著她每一寸泛紅的肌膚,她真的是駭恐到了極點是不? 「別慌,只有一會兒的痛。」他會忍耐住,即使欲望折騰得他難以承當。 放下床簾,他將她困於他的箝制中,綿綿認了命,緊緊閉上眼,等待苗金兒所謂的和死了一般的痛楚的來臨。 一更響。 「啊!好痛!」 二更敲過。 「不要了!饒了我!邵邊野你這惡徒!」 天微亮。 「沒力氣了,你別吵我睡眠!別以為你是怒王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剛剛已經非常的……」為所欲為了。 喜房外的兵士和丫鬟全都掩住口,個個笑得肩膀一聳一聳。 第二日,王宮中的人都知道怒王和恕妃歷經一夜的纏綿繾綣。有人為了怒王的體力和能耐豎起大拇指,也有人已經下賭注…… 恕妃娘娘若是懷下龍種,也許怒後之位即是她的囊中寶了。 怒王親自為恕妃沐浴淨身…… 怒王吩咐膳廚準備恕妃愛吃的糕點…… 怒王將祖宗的傳家寶賜給恕妃!那鐲子一向是只傳王媳,亦即歷代的怒後才得以擁有。 怒王帶著恕妃遊山玩水,教她騎馬,教她玩紙鳶,只為討取佳人一笑。 內殿中,怒王獨寵恕妃,兩人恩愛綿長,卿卿我我。 兵府大人聽著心腹的詳實報告,一雙濃眉攢聚成一直線。 「那個漢女娃憑什麼能耐得到怒王的眷顧!哼,原以為怒王只是拿她當玩意狎玩。」 「大人,那個小娘娘的出身是讓人賣來賣去的奴口!在大唐,她的地位是最卑微的了,僅僅比娼妓高了一階。」 「怒王也太肆意妄為了!那種奴女進入怒國王宮已經是壞了祖宗規矩,如今竟然還獨享王寵。」 「宮裡頭的人都下了注,人人認定仇綿綿是未來的怒後之尊。」 兵府大人驟地拍桌而起,「荒謬!如果那個漢族丫頭貴為怒後,我的愛女又如何自處?」 「極是,普天之下只有大人的掌上明珠得以坐上後位!」巴結的心腹涎著笑臉。 「哼!柔盼是先後口頭訂下的准媳婦,若不是因為金都太叛亂,而我況家和金都太又是姻親,為了保全家人,保全我這官位,老夫早已上朝請求完成大婚,也好為柔盼討個公道。」 「大人乃是當朝重臣,朝中權貴哪一個不是大人的至交好友!那一個奴口出身的王妃勢單力薄,相信沒有大臣會支持她登上後位,畢竟這可是折辱我們怒國的名聲。」 「你是建議老夫集結諸位大臣,向怒王提出立柔盼為怒後的奏摺?」 「事不宜遲啊大人!一旦恕妃娘娘有喜在身,大人的千金恐怕就無法進宮了。至於金都太的叛變早已過去,怒王年少英明,斷然不會因這原由遷罪於您。」 「這點老夫何嘗沒有細究過!惟恐的是先王和先後都已駕崩,怒王若是一口回絕,柔盼的閨譽受損之餘,怕也成了百姓們的談論話題。」 「但是不開這金口便毫無機會了。大人不妨私底下向怒王稟明,或許怒王看在先後的份上會允了這親事,而即使現下怒王不允,來日那漢女失了寵,柔盼小姐仍是准怒後的首要人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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