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倌琯 > 愛火狂燒 >


  太有趣。十二鷹幫的大魔頭,人人避之如猛獸的皇居然被一個髒兮兮的女子給抱住大腿。

  瞧她那樣子八成是把皇當成布偶玩具了。

  越潛天冷眸一掃去一記刺芒,他正要將女子踹開時,卻聽見她粗啞的聲音道:「我快餓死了,給我食物。」

  他的神色嚴酷到極點,但也怪異得彆扭。

  不說他的身份,光是他一九零的高大威悍身形,任何人都忍不住畏懼三分,何況是一個比小雞還要瘦弱的小女子。

  不對,她只是個孩子,因為沒有女人發育不良到這種可悲可笑複可歎的地步。

  抬起螓首,珀茨必須把脖子仰得高高的才看得清楚他的長相。

  大鬍子的大男人好像很凶,好像會吃人的老虎。

  她有點兒顫抖,可是她不能退卻,她一定要勇敢,不然她一定會死在雪地裡。

  「你帶我去吃東西好不好?」

  餓鬼投胎啊!她居然抱著他的大腿討索吃食?

  他可不是慈善家,良心和同情更不可能存在他的血液、思想裡!

  他一把抓起了她。

  「啊!」周遭的路人發出一陣此起彼落的尖叫聲,他們知道這個渾身狠暴的大鬍子一定會把小女孩的骨頭給拆了。

  但等了一會兒,該發生的事卻沒發生。

  沒有?竟然……白蟻揚起笑弧,靜觀其變。難得呵,原以為要見血的。

  越潛天瞪著她,他的胸臆間燃燒著怒火沸灼。

  他應該給她教訓,但是眼前的這雙眼睛,該死的,迷迷濛濛的水霧中又散發出亮透的魅彩!

  他無法把她重重的摔下。

  「你不怕我?」

  「我……」咬咬唇,她很想說不怕,可是真的說不出來。

  「放我下來!」她微惱挨了三天饑餓的她被他抓吊在空中頭昏腦脹的,難受得要命。

  老鷹抓小雞一點都不好玩,痛苦的是被虐待的小雞,也就是可憐的她。

  他狠厲的迸聲,「你敢命令我?」只有國王能夠以命令式的口氣對他說話。

  「我……嗯,你……」她開始用雙腿踢他、踹他,因為她感到空空的腸胃正在抽筋。

  白蟻還是開口了,「小妹妹,你使人佩服,而且肅然起敬哦。」

  珀茨根本聽不進任何話,她一陣嘔心瀝血似的把胃酸和膽汁全吐了出來。

  「啊啊……」四周圍的人紛紛走避,深恐大禍臨身。

  她把臭酸水吐到他的身上?越潛天怒不可遏的捏握住她的雙手。

  天在旋,地在旋,珀茨眨著眼睛,努力的想保持清醒,可是她承受不住了,這男人弄得她好痛,她的五臟六腑像是快碎裂了。

  她瞪著他,眼光開始迷離,須臾,她昏厥了。

  仍然以單手抓著她的越潛天突地狂嘯一吼,他鐵青著臉,恍以閻王索命般的震懾八方四海。

  眾人屏息,並且為小女孩哀悼。

  但是越潛天沒有掐死她,也沒有把她摔在冰雪裡自取滅亡,他抓著半昏死的她往街道另一方向走去。

  白蟻摸摸左臉頰的傷痕,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不回狂獸窟了。

  十二鷹幫的總堂口即將掀起驚濤駭浪的「故事」哩,少了他這看戲的觀眾豈不是失色不少。

  一定是狂獸窟裡的美酒太過濃烈,否則他怎麼可能破天荒的把一個孩子帶回來住?

  然而這理由未免牽強,千杯不醉的他不過是喝了七百毫升的酒釀罷了。

  但是如何解釋他突如其來的善心大發?越潛天蹙眉思忖。

  幫中的御用名醫哲也為她注射針劑之後恭恭敬敬的稟告,「皇,她是因饑寒交迫加上驚嚇過度,所以不支……」

  「讓廚傭準備熱食。」

  「是的。」哲也提著公事包退下。這裡是十二鷹幫的總堂口,皇喜歡獨享孤寂,所以二十九層樓的自居宅處並沒有任何僕從。

  二十八層樓是隨時待命、等候差遣的僕從集中住處;二十七層樓以下全是總堂口的會議室和電腦資料室以及醫療急診處。

  哲也是中國北京人民,麾下帶領的二十幾個名醫都是刀傷和槍傷專精術攻的佼佼者,負責十二鷹幫上下幾萬人口的性命安全。

  一旁垂首恭敬的桀森忍不住開口,「皇,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女娃也許是敵對陣營派來的,我擔心……」

  「擔心美人計奏效?」

  越潛天的挑眉戲謔使他心頭猛顫,「屬下失言,請您責罰。」

  「罰你把她的底細背景查探清楚。」

  是,是,屬下立刻去辦。」慌忙地踏出幾步,桀森仍是不敢安心,他發抖地請示道:「或者先讓她在二十八層樓休息,畢竟您是『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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