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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汪業賢一怔。「現在才黃昏——」不會因為他的兩句話,陸非就急著要去淺水灣參加大會吧?

  「既然要出門,就順道去半島的精品店選個小禮物送給我未來妻子。」陸非露出一絲笑意。「女人都是喜歡禮物的,不是嗎?」

  他知道女人喜歡禮物,但他從不費心打點那些,在他身邊的女人,從沒有一個收過他的禮物。

  但是現在不同,他寵澄澄,他溺愛她,他喜歡看見她,他要她陪伴在他身邊,所以他願意花時間來討她歡心,那是極快樂的一件事。

  「看來您這次是真的認真了。」汪業賢也為他的主子高興。

  一個沒有家室的人是無法安定下來的,陸非成家之後,會更有助於擴展旗幫的版圖。

  「跟她在一起,我感到很自在。」陸非走前,汪業賢在後,主從二人愜意地閒聊著。

  於是大房車先行繞到尖沙咀的半島酒店,陸非親自選了一套典雅的紅寶石項鍊與耳環。

  紅,他認為這是最適合澄澄的顏色,而她自己似乎也偏愛紅衣多些,這幾天他叫服飾店送來的眾多衣物鞋帽裡,她多半挑選紅色。

  想到澄澄,陸非不由得泛起一抹笑意。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二十六歲這一年就結婚,在男人來說,算是早婚了;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一個江湖浪蕩子,怕連累妻子,又怕江湖惡鬥,幾乎都是不婚的居多。

  過去他的身邊停駐過無數女人,在他眼裡,她們全都是逢場作戲、一夜之歡罷了。

  可是澄澄不同,他非但要她,還要她養下他們的愛情結晶,讓他們的生活從此緊密相連,再也理不清、分不開。

  他每夜每夜地要她,想到她玲瓏的身子裡或許已經育有他們的孩子,便令他感到興奮,他的孩子必定也是驍勇善戰的。

  看來婚禮過後,他得帶她到婦科去好好檢查檢查。

  車身往淺水灣疾馳而去,暮色漸漸來臨;香港的街道跟過去沒有什麼不同,依舊是繁華耀眼的霓虹。東方之珠——一座火光不滅的城市。

  陸非的座車一抵達淺水灣酒店的大會會場,立即有幾名笑容滿面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

  「陸幫主,歡迎!歡迎!」

  「裘幫主,別來無恙?」陸非笑了笑,揚威盟的裘令光是只老狐狸,他知道裘老頭不是真的歡迎他,當然是巴不得他不要來最好。

  看來今晚又是一場虛與委蛇的宴會,他得打起精神來,否則難保他不會無聊得想打哈欠。不過,他知道,他那位精明的軍師汪業賢絕不會喜歡他這項無禮的舉動的。

  陸非入了座,他的座位在眾幫派之首,很明顯地區分出他在黑道統領風雲的地位。他的隨從及保鏢則垂手立於一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著制服的女服務生高舉著託盤而來,上面是一瓶未開封的白蘭地和一隻美麗的高腳玻璃杯。

  就在女服務生立于陸非旁邊,要為他開酒時,她突然一個失手,託盤傾斜偏旁,酒瓶與酒杯應聲摔落,碎玻璃片跌了一地,引起一陣騷動。

  「對不起!對不起!」女服務生誠惶誠恐地白了臉頰,完了,她知道她眼前坐著的這位是名滿香江黑道的風雲人物——旗幫的陸幫主,這麼一來,她不被折斷手骨才怪。

  「竟敢把酒倒在陸幫主身上,你不長眼睛嗎?」護場人員立即大聲斥責,冷厲地謾駡。

  「算了。」陸非揮揮手,酒液不過沾濕了他的衣擺而已,沒什麼大礙,這些人也恁大驚小怪。

  「還不快謝謝陸幫主!」護場人員又是一陣責備,他們是今年的主辦幫派,可不能讓旗幫誤會他們有意作亂。

  「謝謝陸幫主!」女服務生感激涕零地退下去了。

  「幫主,您不要緊嗎?」汪業賢關切地問。當然,精明的他适才已經在亂中派手下去清查淺水灣酒店的裡外了,若說這些人要趁幫派大會除掉陸非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身為旗幫的首號軍師,他還是小心為妙。

  陸非凝眉搖頭。

  奇怪,不過摔爛了一瓶酒與一隻酒杯而已,為什麼他會感到心神不寧?像是山雨欲來,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午夜時分,結束了無聊又無建設性的幫派大會之後,陸非一回到旗幫,立即發現不對之處。原本在這時候應該沉靜的大堂卻燈火通明,他的五位旗主都在,各人面前一杯茶,也都面色凝重。

  「有事嗎?」陸非把黑色風衣交給迎上來的傭人,在他的位置坐下,一名傭人俐落地奉上茶來。

  五旗旗主在這時候不去睡覺,無非是在等他,他倒想知道有什麼大事可以讓他的五員大將都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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