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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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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耿覺毅親自挑選了一件玩具到蝶兒住的地方。 「你來做什麼?」蝶兒蹙起眉心,她當然知道有錢可使鬼推磨,況且是查她住址這麼簡單的事,他耿大總裁當然隨時可以查的到。 「我來看『我們』的女兒。」他特別強調「我們」兩字。 果不其然,蝶兒臉色一變。「誰告訴你,我的女兒是你的?」 「她告訴我的。」耿覺毅大踏步走進屋內,屋子不大,他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嬰兒床所在的位置。 蝶兒揚起眉毛嗤之以鼻。「笑話,她還是嬰兒呢,怎麼可能會告訴你呢?」 耿覺毅不疾不徐的道:「她不會開口說話,但是她這張天使般的臉孔已經告訴了我一切,地是我耿覺毅的女兒,不會有錯的。」 蝶兒的表情驀然變色。 是的,沒錯,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她的女兒,就會知道那女娃兒與耿覺毅相似得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女兒一點都不像她,這是活生生的證據,她否認抵賴不掉的。 但是,別忘了,這一年多來她被迫成熟了起來,她多了些蒼涼,也多了些世故,對於耿覺毅這番直搗黃龍的舉動,她雖心驚,但起碼的鎮定還是有的。 她已不是那個嬌弱的宋蝶兒了,現在的她已為人母,她知道怎麼保護她的女兒,維護她自身的權利。 「就算她是你的女兒又如何?」蝶兒抬頭挺胸道。「生她的人是我,養她的人也是我,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將地帶走。」 他注視著她好久好久,然後,他驟然的歎了口氣。 「蝶兒,收起你的刺好嗎?我不是來跟你搶女兒的,若搶得了女兒,沒有你,我要女兒又有何用?」 聽到他懇切的言辭,她霎時心中一軟,差點要掉下淚來。 「女兒是我們的,我想,她有權利同時擁有爸爸與媽媽,這是她本該有的,不是嗎?」 就在他的柔情攻勢即將要軟化她時,嬰兒床上的嬰兒啼哭了一下,她急忙過去將小小的人兒抱了起來。 「怎麼了?」耿覺毅也很快的靠過去關心。 「大概尿濕了,不舒服吧。」她竟不由自主的回答了他。 「那麼,幫她換尿布吧。」他接得很自然。 「嗯——」 驀地,它突然意識到自己幹麼理會旁邊這個多餘的傢伙。 在她懷孕的過程裡,他大概還在和易夢浦相親相愛著吧,既然他一點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都沒盡到,現在才來端父親的架子豈不太遲了,她何必理會他呢? 「女兒叫什麼名字?」他憐愛的看著女兒撒嬌的模樣,嬰兒真是天使,一顰一笑都讓人振奮精神。 「不關你的事,反正不姓耿就對。」她又板起面孔來了。 他一陣無奈,兩人之間的情形才剛有點起色,怎麼她翻臉如翻書,又把他當陌生人了。 「蝶兒,我已經說過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向你解釋。」他幾乎只差沒跪下來求她了。 「我不要聽你的任何解釋。」她將他趕到門口。「對不起,我們母女倆要休息了,恕不招待。」 她將他推拒於門板之外,聽到她迅速將大門上鎖的聲音,他知道這場戰有得打了,依她倔強剛烈的程度,恐怕她終其一生,她都只會相信她眼睛所看到的,而不聽他的任何解釋了。 星期日午後,又有一名不速之客叫蝶兒意外,上回耿覺毅的到來已經夠叫她意外的了,但今天來訪的人卻更讓她吃驚。 「你是蝶兒吧,我是覺毅的母親。」耿老夫人看到蝶兒就立即表現她的友善。 「耿——伯母。」蝶兒只得將她延請進屋,畢竟面對這樣的老人家,就算她對耿覺毅有什麼氣也不該發在人家身上。 叫她伯母,其實以年紀來算的話,這位耿老夫人應該可以當地的祖母了。 「孫女呢?抱來給我看看可好?」耿老夫人一坐下,蝶兒奉給她的茶才喝了一口,她就立即提出要求。 蝶兒愣住。 唉,面對這樣無害的一個老人家,她真的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他都告訴您了?」她問得很有技巧,既沒有提到耿覺毅的姓名,也沒有提到事件。 耿老夫人緩緩地道:「覺毅為了你很苦惱,家裡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他自然瞞不過我這個老母親。」 「他不該利用您老人家來采哀兵政策。」蝶兒有氣,看到面前這個年長她許多的長輩,她少女的直率突然跑了出來,不再偽裝成熱了。 「覺毅並不知道我來。」耿老夫人看著她,忽而很嚴肅的說道。「蝶兒,看來你對覺毅的誤解很深,若你不願聽他解釋,就聽聽我這個老太婆說說,好嗎?」 蝶兒咬著下唇。「您這樣,我實在很為難。」 「一點都不為難。」耿老夫人握住她的手,和藹的讓她在自己身旁坐下。「只要你肯聽我說,孩子,你就會發現自己有多傻,你的衝動,浪費了你們多少寶貴的時光。」 於是耿老夫人說了,說了過去自私的自己,只寵愛長子的自己,以自身的病痛逼迫耿覺毅與易氏千金訂婚的自己。 當然,她也告訴了蝶兒有關易夢浦離間她與耿覺毅之間的詭計,若不是為了他們長久的將來,他也不會當著易夢浦的面硬要叫蝶兒認錯。 當耿老夫人全盤托出之役,蝶兒才恍然明白自己的衝動是多麼不智,她真的誤會耿覺毅了。 她淚流滿面,激動得讓耿老夫人不知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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