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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織心獨立在風中,淚水不斷地從她兩頰滑落。今天之前,即使內心過得痛苦煎熬,可是還保有黑烙的愛;而今天之後,她便連這點幸福也被剝奪了。

  在這深夜,她,一個孤身女孩,該何去何從?

  黑蠍盟總壇。

  褚黑蠍鎖著眉宇坐在太師椅中,黑蠍盟的重要幹部都在此,但大夥兒連氣都不敢喘一聲,因為他們幫主的震怒顯而易見,這個時候,大家當然得自求多福,以免掃到颱風尾了。

  「那個黃毛小丫頭居然膽敢登門來欺騙我?」褚黑蠍至今仍無法相信他的至交好友左尚賢對他欲除之而後快,沒想到莫逆一場,兩人友情竟以此告終,這世上果然是沒有永遠的朋友。

  「幫主,您別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好。」焰風堂堂主體恤地道。

  褚黑蠍精銳的眼光直掃向黑烙,他沉聲道:「烙,我要你永遠不准再見左織心!」

  這次若非發生這件事,他還不知道黑烙與左織心的關係已經進展到「上床」去了,所以左織心才那麼容易地竊走了黑烙私人電腦室的鑰匙。幸而他們有矢島千夏子這麼忠心的女人,黑蠍盟才不致毀幫。

  「知道了,義父。」黑烙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就算褚黑蠍沒有命他不准見左織心,他這輩子也不想再見到她。

  他憎恨自己為什麼要愛上左織心,若聽他義父之言,永生絕情斷愛,不就不會惹出今天這場風波了嗎?

  他恨自己,更恨左織心!

  黑烙在他的辦公室中翻閱各堂送來的公文,窗外是一片細雨,天色有點陰暗,陰雨菲菲更顯出一股秋冬蕭瑟之意。

  「烙哥。」天隆推門而入,神色有點不對。

  「什麼事?」黑烙抬眼看了天隆一眼,這傢伙怎麼回事?吞吞吐吐的。

  「那個——」天隆抓抓頭皮,一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窘樣。

  「什麼可,說!」黑烙不耐煩地命令他。

  「是這樣的,那個——」天隆潤了潤唇,小心翼翼地說:「那個左織心小姐在大門外想見你。」

  老天!他是冒著九死一生來替左織心傳報的,菩薩保佑他,不要踩到黑烙的地雷才好,他可是無辜的。

  「你說什麼?」黑烙半眯起了眼睛,他以為他今生不該再聽到這個名字,天隆居然膽敢在他面前提起。

  天隆還不知死活地道:「我說左織心在門外想見你,她說她——」

  「住嘴!」黑烙陰鷙地一手掃掉桌上所有物品,眸中透著冷冽的殺氣,他盯著天隆,那眼光真教人不寒而慄。

  「烙哥……」天隆被嚇住了,跟了黑烙這麼久,沒見他這麼火爆過。

  「出去!」黑烙對著天隆咆哮。

  她還敢來找他?她竟敢還跑來找他?難道她不知道她在他心目中已比垃圾還不如了嗎?

  這一生,他最厭惡的人就是左織心,他不會再見她,也不願再見她,她也別癡心妄想他會原諒她!

  黑烙不見織心,但她卻天天來,天天守在黑蠍盟的門口要求見黑烙,這件事情在黑蠍盟像細菌般的迅速傳開來,黑烙不可能不知道。

  於是,黑烙開始與千夏子出雙入對,除了回黑蠍盟,他走到哪裡都帶著千夏子,仿佛千夏子是他的護身符,他要召告天下他與千夏子深厚的關係。

  可是,天天與千夏子在一起的他快樂嗎?這問題的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織心不論風雨,天天在黑蠍盟門口等待黑烙來見她,她的堅持過了一個多月,但這一天,她終於不再出現了,黑蠍盟的大門少了那抹佇立守候的渺小身影,似乎也寂寞了許久。

  黑烙回到他的華宅,一進門,就看見千夏子愉快地在餐桌上擺碗筷,最近她都不用廚子而自己親自做菜討黑烙歡心,今天她做的是早剛學會的川菜,相信喜歡辣口味的黑烙會喜歡。

  黑烙入座,千夏子笑盈盈地為黑烙盛飯道:「阿烙,聽天隆說,那個厚顏無恥的女人不再去糾纏你了,我真替你感到高興。」

  太好了,左織心終於知難而退了,這下,她總算可以真正放下心中大石高枕無憂嘍。

  之前左織心不要臉的一直來糾纏黑烙,害她還日夜擔心黑烙會禁不起誘惑而原諒左織心,看來現在是不可能的了,他們兩個已徹底告吹,黑烙真正只屬於她了。

  黑烙沒有回應千夏子的愉悅,他沉默地用餐,不發一語。

  她不再來了,如他所願,她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了。

  他不是應該感覺到高興嗎?為什麼他內心有掩不住的重重失落?他發現自己並沒有真正忘掉左織心,對他的思念反而日益濃厚,這轉變令他自己也感到害怕。

  「拿酒來。」他命令千夏子。

  「嗯!」千夏子嫣然一笑,她興高采烈地轉到吧台去拿了瓶紅酒出來,黑烙想小酌一番,這太好了,說不準他會酒後亂性,那麼,他們就可以好好纏綿纏綿了。

  自從發生左織心背叛黑烙的事之後,黑烙是回到她身邊了,可是他們雖然每天同睡一張床,黑烙卻沒有再碰過她。再這樣下去不行,一個女人無法捉住男人的肉體,難保黑烙不會再次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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