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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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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回來的?」黑灼穿著繡金蠍子的黑色睡袍,他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白蘭地來,倒了杯酒給坐在沙發上的黑熾。 「昨晚。」黑熾回答他,一邊打量著黑灼,果然像黑燃所說,黑灼一定是陷入苦戀了,否則他的神態不會那麼煩躁。 黑灼空腹喝了口酒,緩聲問:「找過義父沒有?」 「找過了,可是他不肯見我。」黑熾苦笑。 褚黑蠍仍對他叛盟離開之事相當介意,根本連一面都不願見他,看來他們之間的結還須要多點時間才能打開。 黑灼輕哼一聲。「你做了這麼多對不起義父的事,他當然不會原諒你。」 斥責黑熾的同時,他也在告誡自己,千萬不要犯下與黑熾一樣的錯,他們的義父已經老了,經不起一再的打擊。 「我知道義父的氣還沒消,但我不後悔我的選擇。」黑熾堅定地說。 黑灼還是冷笑。「那麼,祝你幸運,希望你的女人不會令你失望。」 黑熾懇切地說:「灼,別用這種態度面對感情,或許你生命中缺乏的正是一段真誠之愛。」 他已為人父,再加上時間的洗禮,現在的黑熾暴戾之氣非但全消,甚至還會流露出幾許儒雅。 黑灼不自覺的如刺蝟般豎起了刺,他冷冷地道:「謝謝你的忠告,可惜這些對我來說沒有用,我不需要感情,從不需要。」 黑熾在心裡歎息。 黑燃告訴過他,那天與黑灼吃飯時,他明明對一名女子流露出不一樣的情懷,事情是慧黠的研卿察覺出來的,而他現在卻偏偏死鴨子嘴硬,看來黑灼還無法拋卻他們義父給他的枷鎖。 這次他特意來看黑灼,就是希望他能想通,沒想到黑灼卻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叫他遺憾不已。 黑灼緊蹙著眉心,將酒一仰而盡。 他何嘗不知道黑熾的用意,但他不能背叛黑蠍盟,就算他有所愛又如何?能比得上他義父對他的養育之恩嗎? 過去他曾不聽他義父的苦勸而被女人傷害,當時他義父既往不咎,再度收留他。他曾經吃過苦頭,現在怎麼會笨得再跳下去? 這幾天來他一再的告訴自己,他對黎以節沒有感覺,他不會再蠢得去為她打架,也不會再找上她家門去,他要杜絕有關她的一切消息,同時,他也要封鎖起自己的感情,將情字遠遠地排拒於心門之外。 在辦公室裡放下背包,以節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走到茶水間去,現在她非常需要一杯黑咖啡來醒醒腦袋。 今天她又是公司裡第一個到的,最近她一改過去幾乎天天遲到的習慣,當個每天到公司開門的人。不為什麼,只因為失眠已經入侵了她的生活,她根本就夜不成眠,只好早點到公司打發時間。 曾經,她鼓舞自己把黑灼的影子拋開,可是說也奇怪,越是這樣自我鼓勵,她就越難拋開心中對他的那份情。 因此她要自己沉潛,要自己別那麼心急,開始試著慢慢將他忘懷就好。可是很失敗的,她無法做到,對黑灼的想念反而更加濃烈,濃得她無法透過氣來,連夜裡的夢也全都是他。 又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她怎麼會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失魂落魄?她是不是太離譜了點? 難道就因為黑灼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所以她這麼無法釋懷,這麼放不開嗎? 她無法回答自己,就如同她不敢去猜測黑灼的心意一樣。 「在想什麼?想得連咖啡都煮好了還不知道。」阿JO神出鬼沒地出現在茶水間,他拍拍以節的肩膀,瞧她一副發呆出了神的模樣,真是令他不由得要「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喲! 「別嚇我!」以節拍著胸口,人嚇人會嚇死人。 阿JO端詳著她,若有所思地問:「怎麼了,小姐,你臉色好蒼白。」 看樣子她的感情問題還沒有解決,正好,他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失眠。」以節簡單地回答他,很快地倒了杯咖啡,像吸鴉片似的深吸了一口咖啡香氣。 「為什麼失眠?」他緊追不捨,也跟著倒了杯咖啡坐到小圓桌去。 以節啜了口咖啡,顧左右而言他。「不談我了,你呢?不是跟一對新人到墾丁去做造型了嗎?怎麼這麼早來公司?」 阿JO笑了笑。「我認床,那裡睡不習慣,開夜車回來的,剛剛才到,所以先來公司看看嘍!」 「認床!」以節揚揚眉。「兄弟,我同情你。」 「你同情我?」阿JO也揚揚眉。「我才同情你哩,煙妹,失眠這麼可憐,看來你換幾張床也沒用,不像我,只要一回到自己的床肯定呼呼大睡。」 「對了,突然想起有件Case還沒弄好,你慢慢坐,我先回辦公室了。」以節端起咖啡杯站起來,一下子被阿JO又拉回原位坐好。 「幹麼這麼急著走?心虛呀?」阿JO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以節白了他一眼。「什麼話,我幹麼心虛?」 「你對不起我嘍,所以心虛得想逃。」阿JO對她擠眉弄眼地說。「喏,你沒注意到我的臉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你嘴角怎麼了?」那麼明顯的一塊瘀青,要不注意都難。 「賓果!」阿JO微微一笑。「你呀,紅顏禍水,都是因為你,所以我搞成這樣,想想真是冤枉。」 「什麼意思?」她莫名其妙地問。 阿JO聳聳肩道:「你那個黑大哥嘍,前兩天我被大老闆點名招待大陸來的那些業務到酒店玩,誰知道你的黑大哥見了我,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打了一頓,害我現在講話都得斜嘴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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