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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怪了,她不是來忘記他的嗎?怎麼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他,還擔心他喝酒傷不傷胃,簡直就是在作賤自己。

  「一個人在這裡吹風?你的新歡沒空陪你嗎?」

  黑燃的聲音鬼魅般的在她身後響起,她悚然一驚,渾身豎起警戒的防備。

  沒有錯,她在備戰,因為黑燃現在不是她的情人,是她的敵人,他隨時都有可能會用言語將她攻擊得體無完膚,所以她得保護自己。

  她迅速地套上鞋子站起來,轉身傲然地抬起下巴看著他。「你的新歡呢?也沒空陪你嗎?」

  「她在床上等我。」他冷傲地回答。

  她一點都沒有被他歹毒的回話打倒,反而微笑起來。「很好,祝你們今晚愉快。」這該死的傢伙,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必為他牽腸掛肚了,反正他床上隨時都有女人侍候著,就算他喝到胃穿孔也是他的事。

  他突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滿眼紅絲的盯著她。「我們的孩子呢?你拿掉了嗎?」

  藉著酒意,他問出了這幾天來他一直想問的話,他們的孩子還在嗎?如果在,他——

  「你放開我!」突然間她有點害怕,黑燃酒氣沖天,酒精往往會使人喪失意志力,她怕他會因為恨她而對她不利。

  「我問你,我們的孩子呢?」他沒有放掉她,反而將她攫得更緊,目光死死的盯著她。

  她也大聲朝他吼:「打掉了!如你的願打掉了!」她背脊一挺,身子微微顫抖著。

  現在才來關心她已經沒有意義了,他之所以會問到孩子,根本不是關心她,只是怕她留著孩子會妨礙到他罷了。

  「你真的打掉了?!」他暗啞地問,心頭震驚不已,刀削似的俊容霎時湧上一抹陰翳。

  為什麼那麼快?為什麼她不給他多一點時間?在當日那種情況之下,任誰都會認為她在扯謊,他並非真心不要那個孩子,他想要!他想要他們的孩子!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她挑釁似的笑了笑。「反正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我跟很多男人都有親密關係,自己都不確定那孩子究竟是誰的,那天告訴你我懷孕,只是耍耍你罷了,你千萬別認真!」

  「住口!」聽著她刺耳的言語,他倏然伸手打了她一巴掌,她的自我作賤令他的憤怒燃燒到最高點。

  研卿氣急攻心。「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他沒回答,接著牢牢的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火熱的舌尖竄進了她唇內,滿是酒氣的唇將她吻得昏天暗地,就像她胃裡也灌了酒似的,她渾身都燥熱了起來。

  「黑燃……」她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她無法推拒他的吻,而且她感覺他正在拉下她的洋裝拉煉。

  「我要你再懷我的孩子!我要你再懷我的孩子!」他瘋狂地說,同時瘋狂地親吮著她雪白的頸子。

  醉意讓他的愛意、悔意、妒意燃燒得更旺盛,其實,他根本無法接受她消失在他生命中這件事,他根本也愛上了她!

  他也無法承受她已打掉他們的孩子,他深深懊悔著。

  而她與海鎮的親密更教他嫉妒,他不滿她與別的男人那麼親密。

  總之,綜合起來,他愛她,愛得讓他不得不承認!

  研卿倏然一驚。

  該死!她在幹什麼?竟任由他替她寬衣解帶?別說她應該對他沒有感情才對,就算有感情,這裡可是黑蠍盟的庭園呵,難不保也會有人出來透透氣,他就不怕別人撞見嗎?

  「你儘管碰我吧,反正我的男人多得是,多一個少一個沒什麼不同。」她的聲音冷得像冰山。

  「你——」黑燃瞪視著她,那兇惡不滿的眼光活像要吞掉她似的。

  他舉起手來,顯然又想給她一耳光。

  她無所謂的說:「你打吧,我不在乎。」

  他揚起眉毛死死的瞪了她幾分鐘,兩人僵持著,終於,他放下了手,憤怒地拂袖離去。

  黑燃一走,研卿松了口氣,她立即手腳發軟,搖搖欲墜。

  「卿卿!你沒事吧?」忽然出現的海鎮及時扶住了她。

  他與他父親海雄已經站在後頭十幾分鐘了,他們父子倆原本想提早退席的,到了屋外卻看見黑燃與研卿起爭執。海鎮直等到黑燃進屋才過來。

  「我沒事。」研卿疲倦的搖搖頭,她的雙睫黯然垂著,魂魄似在飄蕩,純淨的容顏則有黑燃留下的掌痕。

  「你們吵架了?」海鎮追問,見她被黑燃傷成如此,他心疼難當,恨不得挺身保護她。

  研卿沉默不語,她不想回答,她與黑燃之間的恩怨,誰也無法解開了,因為她已分不清是誰對誰錯。

  「我送你回去吧!」海鎮不再追問,他體貼地說。

  海雄若有所思的看著研卿,接著,他半眯起了眼睛。

  看來這丫頭似乎還有點利用價值,早上海鎮告訴他要帶這丫頭同行時,他還深深不以為然,不知道兒子在犯什麼賤,莫名其妙去對黑燃過去的女人好。

  現在不同了,他覺得自己兒子簡直做得太好了,哈,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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