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官孟玄 > 愛吧,飛鳥魚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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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很清楚沒時間緬懷過往了。 汪萍眼眶微熱地開啟了一個新文件,以最短的時間寫完了一紙遺囑。 她將之列印在紙張上,然後取出了檀木書桌抽屜裡的傅予丞專用印章蓋上,細細密封在一個白色信封裡,慌忙地扔置在桌上一個公文夾下。 在做完一連串動作之後,汪萍的身體仍是顫抖的。 終於,她看著窗外慘淡的夜色,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她和傅予丞的婚禮上的那場冬雪…… 她已難忍心中的壓抑而哭出悲傷的聲音,一串沉重的淚水順勢滑下她白淨的臉龐…… 傅嚴一下課,又跟岡田徹要車跑去找小漁了。 他不相信一個吻會讓她因此對他卻步。 心裡只是反復攪著一個念頭,他真的想不透,拜託……就一個吻罷了…… 昨夜他糊裡糊塗地被趕走,原本計劃好的約會都沒搞頭了。 他辛辛苦苦地在某個小海灘佈置了一個燭光夜烤,搭了一個小篷子預備一起和她看星聊天,沒想到仍是沒能完成約會。 雖說他追求的進度來了個大躍進,要到了一個吻,可是卻也換來了小漁對他似有若無的抗拒。 這簡直讓他不是滋味極了。 他可不能讓兩人愈趨白熱化的感情狀態中斷,他反復思量後發現,他惟一能做的,就是「緊迫盯人」 對!緊迫盯人。 像打籃球一樣,對方愈要問躲偷跑,你就愈要跟得死緊,這才是最佳戰術。對待感情上亦是妙用,這點他深信不疑。 今天他天剛暗就來了,正還想該如何讓小漁出門,沒想到她卻坐在家門前的籐椅上,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研讀著。 傅嚴先是倚樹探了探,瞧磚屋內並無動靜,只有屋前的燈亮。照著小漁低頭聚精會神的模樣,他心想,難道小漁的父親不在? 傅嚴偷偷地、不發聲響地繞到小漁一旁,突然一把搶過她的書。 「我來了!我們怎麼那麼有默契呀,你知道我會來,在這兒等我啊?」 他的嘻皮笑臉看在小漁眼中卻有些微的不同,她只要一見他就想起昨夜那個動人心魄的吻。 「怎麼不說話啊?」傅嚴見她不語,又瞧了瞧屋內說道:「你爸不在?」 小漁只是靜靜作聲:「他去找酒伴……」 「那好!」傅嚴理直氣壯地拉起她的手說道:「我們也去喝酒,我們喝紅酒……」 「我不能出去……」小漁拒絕地說道:「我要為我爸等門。」 見小漁又搬出理由,傅嚴卻無欲理會,他直言:「你爸不在,你就不能有藉口了。昨天你拒絕了我,今天不能再來一次……」 說完他就拉著小漁直往來路走去,小漁無力招架,只好說道:「可是……我穿得這麼邋遢,你要帶我去哪兒?」 「不會啊——」傅嚴將她上下看了又看,一身素淨裝扮的她,頂多是要將頭髮束整,其它並無不妥之處。 他詭異說道:「你好極了。不要再說了,跟我走就是了……」 傅嚴拉著小漁踏進漆黑的林中小道,只有一彎新月隱約透出涼爽的微光。他緊抓著小漁走在前方,覺得此刻他倆像在森林冒險一般。 小漁只能被動地踩著他踩過的腳步。 她心想自己就這麼跟他出來,那麼父親回來該怎麼辦呢?她不能避免去想這些!她的心一向不能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此刻,她隨著傅嚴在林裡亂闖一通,她覺得很荒謬、很惶恐,她不敢相信下一刻她會遭遇到什麼? 然而,這分耽慮,卻因為傅嚴緊緊握牢的手而感到一股依靠。 她在夜裡凝視著那個厚實的臂膀,突然生出了深深淺淺的依戀。 這個男人,活得如此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所嚮往的,他都擁有。那麼,她可以去擁有他嗎?可以去擁有這樣一個他嗎? 這些雜亂的思緒不時打進她的心底,她覺得有很多疑問都沒有答案,自己只能任由那些疑問在心裡深處愈埋愈深。 她邊走邊想著這些,一個不留神,撞上了傅嚴止步擋在前方的寬肩,小漁整個人差點滑倒在離她不遠的爛泥溝中。 傅嚴連忙扶著她說道:「哇,好險啊,你差點跟我上次一樣成了『小黑人』……呵!不過那也不錯……」他又逗她:「我們可以一起『夜泳』……」 「你再說一次,我就走人……」 小漁氣他每次都拿「裸泳」一事尋她開心。 「我不說我不說……」傅嚴笑著看向前面只有一尺寬多的坑洞,說道:「你先上吧……」 「為什麼要爬這個洞啊?」小漁不解地問。 「要說這個洞的故事要說好久呢……等你爬了我再告訴你。」傅嚴交換條件。 小漁也頗為配合,撩起裙擺輕易地出了洞口。 傅嚴也輕鬆地過了洞。他隨手拔起一根芒車送給小漁。 「每次找你都要過這個洞,不然不知道怎麼到山裡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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