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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你以為你要去哪兒?」

  別、別在她的耳朵邊吹氣,他只吹一口氣,卻能抽走她身上所有的力氣啊!

  瞪著她不敢回頭的側影,那明顯的逃避著實惹惱了繼輝海。

  別告訴他,她後悔了!

  是這樣嗎?因為她後悔了,所以不敢看他、不想面對他,分明醒著卻堅持裝睡,他的擁抱與親近也只會讓她厭惡的想掙脫!真的是這樣子嗎?!

  冷怒的情緒立刻席捲繼輝海的意識,他驀地鬆手,再開口,已經沒有方才的慵懶和淡淡的眷寵意味,只剩下咬字精准的冷漠。「你現在是不是巴不得自己根本沒有躺在這張床上?」

  杜憶寒背影一僵。他……什麼意思?

  「你後悔了?」

  嗄?!差一點,她驚訝的想要翻身面對他。後侮的應該是他而不是她吧?這人是不是弄錯了?而且……他也會擔心這一點嗎?換句話說,這是不是表示他很在意她對這次「意外」的反應?

  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就忍不住湧起莫名的雀躍與欣喜,直到他下一句話狠狠地澆了她一頭冷水。

  「還沒有女人跟我上床之後感到後侮的。」

  她是第一個!而且該死的是……是他這輩子最在乎的那一個!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去在乎一個不在乎他的女人?這算什麼?老天罰他嗎?!

  杜憶寒再也壓抑不了心頭的衝動,霍地翻身瞪視他!這個可惡至極的男人,她還躺在他身邊,床鋪還熱著,歡愛的氣息也尚未完全散去,他卻已經迫不及待地在她面前提起其他的女人?!

  「終於願意看我一眼了?」他冷淡挑眉。

  實在叫他又愛又恨!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下場嗎?為什麼在她的面前,他永遠當不了那個「正常」的自己?

  那個總是自信滿滿、總是狂妄傲氣、總是將女人視如敝履的繼輝海!

  她瞪了他一眼,又翻身背對他!

  氤氳的水霧迅速佔據她的眼。

  趕在淚水落下之前,她將臉埋在薄被裡,藉此拭去滑下臉頰的淚珠。

  才不讓他看見她的淚!如果讓他誤以為眼淚是一種打動人心的巧妙武器,那才真的會打擊她的自尊心。

  但他還是發現了,因為她微微顫抖的雙肩。

  繼輝海仰躺在床鋪上,爬了爬頭髮,無聲歎息。

  這個女人該不會真的是老天派來克他的吧?她不哭給他看,卻反而將他的心揪得更牢啊!面無表情的側頭瞅望那抹再度背對自己的身影,他情不自禁地伸出食指,輕輕勾繞她垂散在雪白枕頭上的美麗髮絲。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他心中既無奈又無力的感受了。

  她為什麼不像其他女人那樣,窩進他懷裡使出眼淚攻勢打動他呢?或是媚著嗓子用挑逗的語氣酥麻他的意識啊!為什麼就是要跟別人與眾不同?

  她與眾不同的結果是……他得破天荒的主動向她求和示好?

  長久以來,他總是享受著女人率先低頭示弱的主導地位,然而面對她,他不再擁有這樣的優勢和特權,立場和遭遇立刻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他當然覺得不習慣!因為根本沒有女人讓他嘗過這種挫敗的滋味。

  然而在不習慣之餘,更讓他遲疑的是如果他先開口求和,是不是表示自己在這段關係裡將永遠處於屈服的地位?只是,要他屈服?有沒有搞錯!他是誰啊,長這麼大,字典裡還不曾出現過「屈服」這兩個字!

  事業上不曾,感情上更不可能!

  就在他考慮的當口,只見杜憶寒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作勢起身離開。

  這個簡單的動作馬上讓他投降。

  OK、OK,他認了,他認了行不行?「過來。」

  杜憶寒微微側頭瞥了瞥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沉默。

  他忍不住挑眉。這女人耳背嗎?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享有的特權與好運?還是他的挽留太簡短讓她聽下清楚?「我說,過來這裡。」

  她仍舊維持著原本的姿勢。

  她並不是想擺架子,只是忽然間覺得如果這是一場夢,雖然是美夢,但也不要讓她抱著這個夢太久。終究要面對的虛幻,編織再多、情節再美,也只是讓自己在結束的時候傷得更重!

  思及此,她開始輕輕掙扎,想掙脫他的鉗握。

  繼輝海幾乎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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