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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聽說自從醜小鴨秘書走馬上任後,閻二少爺的紅粉知己們就不曾再踏進這棟大樓裡?」

  「荒謬!從哪兒聽來的?」

  閻諾笑嘻嘻,「我的秘書從女廁裡聽到的。據說這個消息是由一樓的總機傳出來的,接著迅速逐層往上爬升。」

  「這種八卦你也信?」並附贈白眼。

  「這你就不懂了,大企業的生態有時候其實滿吊詭的,白紙黑字公佈出來的消息未必正確,流傳在眾人之間的耳語有時候反而比較貼近事實。」

  原本姿態閒散的閻奎頓了頓,緩緩坐直身,蹙眉迎視堂哥。

  閻諾笑了笑,「我真驚訝,你到現在還不懂得要利用這種管道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閻諾低頭拿起桌上的紙鎮隨手把玩,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與平常無所事事的公子哥模樣截然不同。

  「你聽過一種理論嗎?人有很多面具,其中一個是在上司面前戴的面具,另一個則是在下屬面前的面具。人之常情是,當他在面對下屬時所表現出來的性格比較貼近真實的個性,相對的也比較容易發現所謂的把柄。」

  閻奎雙眼微眯。

  這是在暗示他,從那些下屬的口中反而比較容易得知一些幹部的真面目嗎?

  「哎,我好像說太多廢話了。」

  紙鎮被輕輕放下,閻諾又恢復輕鬆調笑的表情。

  「那倒未必,有時候廢話也滿有意義的。」

  一瞬間,閻奎忽然覺得堂哥是有意協助自己,擔心他仍然不瞭解岩園集團的高層生態,所以拐彎抹角藉機提點他。

  會是這樣子嗎?

  堂兄弟倆互相對望一眼,淡淡抿笑。

  「既然醜小鴨秘書不在,那麼我就去其他地方晃了。」

  閻奎忍不住笑出聲。「你每天的工作就是整棟大樓四處晃,用你的高級皮鞋擦地板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這叫做勤於巡視各樓層。」

  閻諾走到門邊,突然停下腳步。

  「又怎麼了?」

  「業務部的年度企畫案要進行內部比稿,你知道吧?」

  「再過十天就要開始了不是嗎?」

  閻諾轉頭看他,「需要我調派幾個人手過來協助你嗎?」

  「不必。」閻奎毫不猶豫的伸手否決。「反正那些人就算來了也只是敷衍了事。」

  說穿了,整個岩園集團的幹部幾乎都是嬸嬸程方茵的人馬,長久以來,眾人一致擁護唯一的少主閻諾。對於他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第二位繼承人,別提幫忙了,只要別扯他後腿,閻奎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無所謂,反正他早已習慣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懶得裝出兄友弟恭的模樣。」

  閻奎聞言哈哈大笑,「是啊,別勉強你自己了。」

  「好好珍惜那個醜小鴨秘書吧,別忘了她可是你在公司唯一的幫手。」

  閻諾反身離開,門扉迅速闔上,閻奎的笑容也瞬間隱沒。

  唯一的幫手?

  她嗎?

  不是吧?!

  三年前,司以若對於「他的親密愛人」這個角色都不願意擔任了,更何況是在三年後所有的感情都早已隨風而逝的此刻。

  現在就連當他的秘書,她都想落跑了。

  幫手?

  是啊,幫手。

  是他的左手幫右手。

  果然!

  在閻奎的眼中,她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吧?

  自己無故曠職三天,人事部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可見得他根本沒有通知人事部門她沒來上班。

  站在岩園集團的大樓底下,仰望這棟豪華氣派的帷幕建築,司以若歎口氣從皮包裡拿出門禁辨識卡。

  其實拿這個大皮包出門實在沒有意義。

  裡面除了辨識卡之外,就只有她的辭職信函!

  司以若順利進入一樓,直接走向電梯口。

  晚上十一點五十分,大樓裡除了警衛人員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吧?

  她就是刻意挑這個時候過來放辭職信的。

  倒不是擔心會遇上閻奎。

  根據行事曆,他的約會時間與員工的午茶時間同步,通常在下班之前就應該跑得不見蹤影。

  她選擇這個時間來,只是不想笑!

  不想因為遇見同事而必須勉強自己微笑,所以寧願等到所有人都下班離開了,再踏進這棟大樓。

  「咦,你怎麼還在這裡?」

  跨出電梯的同時,司以若與巡樓的警衛正巧遇個正著。

  「有點東西忘了拿,所以又折回來了。」

  「這樣啊,那麼離開的時候記得把燈關陣。」

  她點點頭,繼續往副總經理特助的辦公室走去。

  逐漸靠近,卻發現閻奎的辦公室仍然有燈光自門板的下方透射出來,司以若忍不住笑著搖頭。

  「這個守衛真有趣,記得叫我關燈,他自己卻忘了。」

  毫無防備的按下門把開門進去,燈火通明的光燦下僅炫亮了她的雙眼,更讓她大為震驚!

  閻奎只是抬頭看她一眼,旋即又低下頭振筆疾書。

  他怎麼還在這裡?!

  「好奇我為什麼還在公司?」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別再呆了,我都告訴過你,你習慣將所有的情緒表現在臉上,熟悉你的人當然猜得出你在想什麼。」

  司以若忽然覺得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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