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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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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啊。 「放手啦你!」水蛭啊?黏得這麼緊。 「不要。」 他為什麼要放?在他好不容易拉近彼此的距離之後。 更將臉龐埋進她發裡,竇天官悄悄收緊雙臂抱緊她。 已經說不清楚自己究竟被孤獨囚困了多久? 九年多前,在他母親還勉強撐拖著氣息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感到孤寂了。父親竇揚鎮日和工作為伍,剩餘的時間則被他的情婦梁秋水所佔據。母親長年臥床,他自然不敢將心中的寂寞感受說與她聽,就怕惹得母親更加愧疚難過。 那麼他還有誰能傾訴呢? 不能是袁賜福,不可以告訴她! 怎麼能讓她看見他的脆弱呢?尤其當他知道,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竟然是個『完人」時,他在她面前更加地退縮了—— 退回到那個眾人眼中傑出的竇天官。 賜福覺得他是完美的,那麼他就努力為她而完美。 完美的人凡事都要第一,任何時候都必須優雅從容,要得到所有人的讚賞、必須是眾人稱讚的對象。好的,這些他都做得到,努力做到。 可是…… 為什麼當他表現越加完美的時候,賜福卻離他越來越遠? 在人前,她不敢和他多說話,頂多只是低著頭揮個手、打聲招呼就溜走。 竇天官當時不懂,他不是已經儘量完美了嗎?那麼賜福為什麼還要逃呢?為什麼要在他面前表現出我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呢?她甚至都不敢來跟他借作業回去抄了! 是因為他「完美」的關係嗎? 那麼她到底要他怎麼辦、要他怎麼做,她才會主動的跑向他、接近他? 只是在他還沒找出答案之前,同學已經開始傳言她和王華星在一起。 王華星?拜託,那傢伙距離「完美」根本差個十萬八千里!那個王八蛋除了體育優等、運動神經發達之外,功課幾乎和賜福一樣爛好嗎! 可是她卻和那樣「不完美」的傢伙傳出交往的消息。 該死,她到底要他怎麼做? 她認為他應該是完美的,所以他努力邁向那個境界,結果她卻和一個極度平凡的男孩混在一起打空手道。空手道,他也會啊!因為知道她熱愛這項運動,所以他讓自己成為個中高手,可是她每次邀約比劃的對象卻從來不是他。 她……到底要他怎麼辦呢? 竇天官壓抑不了心中的挫折和氣憤,是的,挫折。難以相信像他這樣的人也會有感到挫折的一天吧?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而這都是袁賜福帶給他的難過感受。 因著心頭難遣的氣憤,九年前他離開臺灣時硬是不和她見面、不讓她知道自己休學出國的消息。 只是人在國外的他卻不免想起—— 賜福曾經因為這件事而生氣難過嗎?她是不是有注意到,他連一聲再見都沒有跟她說? 「我曾經好氣你。」你知道嗎,賜福?你注意過我的感受嗎? 「你說什麼啦?聲音大一點行不行?」埋在她頭髮裡面嘀嘀咕咕的,誰聽得清楚啊? 他沒再說話,只是悄悄吻了吻她的發。 感覺到他的親近、放肆和寵愛,她靜默了幾秒鐘,才忍不住開口問:「喂,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啊?」 「當什麼?」 「我警告你,我不玩男女遊戲的哦,你要是想找打發時間的對象就到PUB裡去找,聽見沒有?」 「那麼如果是竇天官跟你玩呢?假如對象是他,你就會接受了嗎?」 覺得氣極了,袁賜福扔掉手中的活頁夾硬是轉身推開他。「這又關竇天官什麼事?你到底是哪裡有毛病?為什麼任何事情都要扯上他?」 他沉靜幾秒鐘,厚重的眼鏡遮掩了他此刻所有的情緒,叫人無法看得清晰。 袁賜福螓首微仰、蹙起眉心努力想要看清楚,但是他卻無預警的伸手扣住她的後腦,俯低臉龐強勢索吻。 「唔……」又吻她!這傢伙怎麼老是說不聽。「眼鏡……好痛哦,你——」 他驀地伸手扯掉鼻樑上的鏡框,將她擁得更緊、吻得更深。 九年前,心頭那難遣的氣憤再度湧現。為什麼拉近彼此的距離這麼難?為什麼獨佔她的心思、霸佔她的感情這麼難? 優秀又如何?完美又如何?他不希罕!是的,不希罕,因為他所想望的只是親近她、貼近她、踏進她心裡而已。如果完美能夠幫他達成心願,那麼好,他繼續努力趨近完美。 可是事實證明,自己越是優秀,她就離他越遠。 那麼他要完美做什麼呢?不要再迂迂回回,他已經不耐煩了。 伸手捏起袁賜福的下顎逼她張開嘴,竇天官的吻熱切中卻又多了一絲不容抗拒的強悍。 懷裡生澀的袁賜福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他悍然的舌尖挑開她的唇長驅直入,予取予求。 臂彎裡的可人兒輕輕嗚咽了一聲,他心折於她的羞澀悄俏放柔了攻勢,卻讓這個寵愛的深吻更加動人懾魂。 「唐……敬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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