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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她怔愣地眨了眨眼。

  奇怪,這個外國人有點眼熟耶,自己好像在哪兒看過他?只是……到底在哪裡見過面呢?哎呀,算了,不想了,反正她再怎麼努力也想不起來的,因為她認人識路的本事有夠差,一個陌生人往往要見過五次面之後,她才有可能會記得。

  可是……她又悄悄眯起眼,眼前這個人狂妄尊傲的氣勢好懾人,幾乎讓人無法忽視。

  印象中,她好像真的見過氣質和他一樣的男人,只是到底在哪兒見過呢?沒時間讓她多想,只見雷亞爾望了她一眼,不請自人的越過她,走進這一間沒有什麼裝潢的屋子裡。

  雖然已經為了她而收斂,但是他與生俱來的狂妄霸氣依舊難以遮掩。

  「唉……」丁希雅還想開口叫他,卻見他已經大喇喇的安然坐在沙發上,她覺得奇怪,「你是不是幫楊真拿東西給我……」

  「你的膝蓋流血了。」

  「我知道。」

  因為痛是痛在她身上。

  「醫藥箱在哪裡?」

  「呃?」

  「過來這裡,坐下。」

  他語氣中自然顯露的威儀和不自覺的命令口吻叫她不由自主的遵從,就見她苦著小臉一拐一拐的走到另一張沙發上,還來不及彎身坐下,他已經伸手將她按進沙發裡。

  「坐好。告訴我,醫藥箱呢?」

  「在那裡。」

  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空蕩蕩的小櫃子上就只有那一盒急救藥箱。

  隨即,他不假思索的走過去將它取了過來,紆首降貴的蹲在她身旁,俐落地挑出瓶瓶罐罐中的雙氧水。

  丁希雅不解地望了他一眼,「你不僅會說中文,還會看國字……唔,好痛!」她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他的手,纖細白皙的小手和雷亞爾身上黑色的亞曼尼西裝形成鮮明對比。

  雷亞爾微微仰頭看她,發現她也在看著自己。

  那一頭黑色的發瀑被她隨意地紮綁在頸後,成束的髮絲隨著她俯首的動作滑落肩頭,輕輕垂蕩在胸口前,又是一番嬌弱純真的風情。

  這一刻,他不自覺地放緩了俊臉上的沉色。

  「傷口還是消毒一下比較好。」

  說話的當口,他再度將占了雙氧水的棉花往她流血的膝蓋擦去。

  不意外地換來丁希雅的,聲吃痛和閃躲!「不要了,我不要擦藥!這點小傷口死不了的。」

  「已經幾歲廠還這麼怕痛?」他笑臉著她。

  報告上說她今年已經二十六歲子。

  他這麼一笑,她竟沒來由的感到一抹羞澀。

  她飛快垂下雙眸,卻瞥見自己的手不知何時竟緊緊地攀著他的手臂,當場她像是觸了電似的倉皇將手收回來。

  雷亞爾瞥了瞥自己方才被她觸摸的臂膀,又仰頭睨望她,「再來擦一點紅藥水。」

  丁希雅立刻皺眉,「應該不用了。」

  她可是超級怕痛的。

  「我說要。」

  她發覺他話中的強勢與霸道,既詫異又覺得委屈,「你說要就要啊?」

  「你說什麼?」

  「沒有。」

  看著這個蹲在自己腳邊的人,丁希雅實在困惑極了。

  他應該是客人才對啊,自己是主人耶,怎麼反而成了講話小聲的那一個?「唉,你到底是誰?我不記得自己有認識什麼外國朋友……唔,痛啊!」隨手將指尖的棉花以抛物線的弧度扔到兩公尺遠的垃圾桶裡,雷亞爾睇了她一眼,動作迅速地收拾急救藥箱……直到他站起來,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蹲在她的腳邊。

  他是怎麼了?雷亞爾霍地蹙眉。

  他這輩子還沒有為了任何人而這麼紆尊降貴過,更別說是為女人了。

  為什麼是她?就像自己為什麼會為了她而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地方、來到她身邊?坐在沙發椅上的丁希雅仰頭凝視眼前高俊的雷亞爾,他梳理整齊的燦金色髮絲給予人一種簡潔俐落的感覺,深邃的紫色瞳眸像一潭深不見底的神秘寒水。

  這個男子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這認知一躍進她的腦海,她咽了咽口水,「是不是楊真委託你過來的!」

  「楊真?」啊,他記起來了,報告上說楊真是她的好友。

  「你看起來不像郵差。」

  因為中華民國的郵差基本上是不會穿著昂貴的黑色西裝送信的。

  「你是誰?」雷亞爾雙手環胸挑了挑眉,「你認為我是誰?」這人的態度好高傲!丁希雅忍不住也跟著站了起來,倔傲地不想在他面前屈居下風,於是她學著他雙手環胸,昂起下顎,「一句話,你到底是不是楊真派過來的人?」見到了她企圖以同樣的姿勢、同樣的氣勢來應付自己,他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笑意。

  奇怪,他一向不欣賞有勇氣櫻逆他的人,因為那代表了對他的僭越。

  但是為什麼對她就可以容忍,也願意容忍,甚至覺得頗為欣賞她這般強撐起的勇氣?「你笑什麼?」

  「我笑你。」

  「你!」怒瞪了他一眼,她應該要生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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