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官敏兒 > 王子送上門 >


  二十四歲大學畢業的時候,丁希雅從父親手中接下這家瀕臨倒閉的征信社。

  她當然沒有壯大它、擴充它的本事,事實上要不是因為這一間房子是他們家所有的,不用房租,否則丁氏征信社早在她接手的半年內就關門大吉了。

  F大經濟系畢業的她其實應該能夠找個輕鬆簡單一點的工作,像是到私人公司上上班啦,或是和大多數的同學一樣參加銀行的招考,當個安穩餓不死的小職員也不錯,可她就是偏偏不要。

  她當然知道以她一個女孩子的力量絕對不會有什麼大Case找上門,就如楊真一再跟她說過,把征信社收起來對她才反而是一條比較輕鬆的路。

  但是,就是那幾句老話——丁氏征信社對她來說意義非常重大,是她死去的父母留給她的紀念。

  小時候放學回家,她總會丟下書包偷偷躲在父親的辦公桌下,聆聽著委託人和父親的談話;也會聽見溫柔的母親遞茶水的聲音,和她使用打字機敲出調查報告。

  記憶中,打字機叩叩叩的敲響著,像是在對她訴說著這一次又有人委託了什麼樣的事件,在父母的通力合作下後來又得到了什麼樣的解決。

  她當然也知道自己撐得很辛苦,可是她就是放棄不了、割捨不下。

  鈴……鈴……急切的電話鈴聲在屋子裡響起,響了好幾分鐘終於傳進丁希雅的耳朵裡。

  只見她霍地從沙發上翻坐起身,迷迷糊糊的沖起來往辦公桌的方向跑過去。

  「哎唷、好痛……喂?丁氏征信社你好!」

  「希雅?」聞言,丁希雅肩膀一頹,露出吃痛的表情將話筒夾在頸脖間,伸手揉搓發疼的膝蓋。

  「是你啊,楊真。」

  「你剛剛怎麼了?我好像聽到你的哀叫聲。」

  微微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話筒另一頭傳來。

  「我跑過來接電話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桌子,痛死我了。」

  丁希雅咕噥一聲,曲起撞疼的右膝蓋,一蹬一蹬的跳向椅子坐下,還大大地打了個呵欠。

  「怎麼了,找我有事?」

  「問你趕上繳水電費的最後期限沒有?」

  「趕上啦,」撐起左手托任下顎,她精神不濟的又打了個呵欠。

  「我昨天……應該算是今天淩晨三點多,終於讓我找到陳太太走失的那一隻白毛馬爾濟斯。

  早上我將狗抱去給她,她就把酬勞三千塊交給我啦。」

  「然後你馬上又把那些錢拿去致水電費了?」楊真好笑的替她補充。

  「對啊。」

  她困倦的又打了個呵欠,「還好老天保佑,讓我及時找到那只毛毛完成陳太太的委託,否則我這回真的要被斷水斷電了呢!」

  「希雅,我早跟你說過幾百遍了,你這樣是不行的。」

  「我知道、我知道。」

  哎……好困哦。

  丁希雅緩緩閉上眼。

  「你根本就不知道!早告訴過你,你這樣是不行的,你那一間破征信社根本沒生意,了不起也是附近的鄰居委託你幫忙找一找走失的小狗小貓,總有一天你會餓死的。」

  「嗯、嗯。」

  「你瞧你現在都已經幾歲了,二十六,不是十六耶!已經可以算得上是老小姐了好不好?整天窩在那間破屋子裡,連個男朋友都找不到,更慘的是還賺不了什麼錢。」

  「呼嚕、呼嚕……」楊真氣憤的聲音繼續傳來,「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這樣虐待自己?女孩子嘛,哪一個不喜歡花錢打扮自己?偏偏你就是……希雅,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斂?呃,有啊、當然有。」

  丁希雅連忙坐直身,眨眨眼皮。

  「楊真,你今天這麼閑還專門打電話來跟我說教?」

  「誰有時間理你啊!」

  「那不然呢?沒事的話,不好意思,我要繼續回去睡了。

  昨天晚上找小狗找了一整夜,害我到今天早上十點多才閹眼呢!」丁希雅捂著小嘴打呵欠正準備掛電話,就聽見楊真的聲音急急傳來。

  「斂,等等啦!」

  「又怎麼了?」

  「我有事要你幫忙。」

  「什麼?」她立刻精神一振,「你是說有事情要委託我調查嗎?」

  「對。」

  楊真沒好氣的回答。

  這傢伙真過份,有生意才有精神。

  「什麼事?我保證會全心全力替你完成,絕對不讓你失望。」

  一聽見有生意上門,丁希雅的瞌睡蟲立刻一掃而空,不但精神抖擻而且精力百倍。

  「事情是這樣啦,你也知道我現在負責管理我爸爸廣告公司的企劃部門嘛。」

  「嗯、嗯,然後呢?」她邊聽邊手忙腳亂的找紙筆記錄。

  「其中有一個企劃部主管劉斯年仗著年資比我久、資歷比我豐富就對我不太信服,雖然不至於到處處跟我作對的地步,但是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希雅,你一定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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