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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高千繪在刹那間悄然歎息。

  她不懂,為什麼身旁的他能夠把她的名字喚得這麼……美。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名字聽起來可以是特別的,就像被施展了一種幸福的魔法,讓她覺得有一種期待美好的錯覺……

  可是那也只是錯覺。

  「你對每個人都這麼友善嗎?」

  「嗄?嗯,當然啊,你知道的,像我們這種做業務的人,最重要就是良好的人際關係嘛!」

  她抿唇微笑,伸手拿了一些文件回來,無視他的勸阻。

  「聽說你最近常常到資料查詢室找我朋友?」

  「你是說羽夜她們啊?對啦,你可別告訴別人我常常去那裡偷懶哦!」

  她的笑容變得黯然。瞧,他不也直接稱呼羽夜的名豐,所以他喊她千繪其實不稀奇的,可千萬別傻得因此而暗自竊喜啊!那只會讓自己更蠢、更難堪而已。「你去那兒只是單純的想偷懶嗎?」

  「是啊,不然呢……咦,你要去哪裡?」

  高於繪一腳踏進電梯裡,轉身對著電梯外的他微笑。「你懷裡抱著的通通都是要給營業部的,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帶回去你們部門,其他的我自己去派送就可以了。拜拜!」

  「你……」

  看著電梯門關閉,賀士德吐口氣。

  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知道有一間拉麵屋很有名,你喜歡吃拉麵嗎?

  「唉,算了,下次再找機會問她吧!」嘀咕了幾句,就見北翼製藥的頭號黃金單身漢,抱著一疊資料落寞地定回營業二課。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軋車戰將保時捷就停在高覦車場不遠處的地方,副駕駛座上的愛羽夜轉頭等候著身旁尹東琛的回答,但他卻只是一徑的沉默吸煙,看似飄渺的目光落在遙遠夜色中的某一點。

  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一路上他們兩人的交談幾乎少得可憐。

  愛羽夜無奈地噘了噘小嘴,俏望他高深莫測的俊臉一眼,轉而膘望右前方那一處喧鬧嘈雜的明亮。

  這些喜歡飆車甩尾的人是不是有固定的聚會時間啊?也許哦,否則像這種非假日的夜晚,怎麼聚集的人數也這麼多呢?

  她右手撐托著下顎、螓首輕靠在車窗上,耳畔還能聽見汽車急煞甩尾的刺耳轉輪聲。

  搞不懂這些人怎麼會覺得軋車有趣呢?她光是聽見這種煞車聲都覺得心臟病快發作了!倏地被尹東琛的煙味嗆得咳了咳,她按下車窗讓外頭的空氣飄散進來……

  沒多久,螓首一歪開始沉人夢鄉。

  始終沉默不語的尹東琛脫了她一眼,視線再度轉了回來。

  她真的不知道他在生氣,

  遲鈍的女人!這麼說,也就更不用指望她猜出他到底為什麼而生氣了。

  駕駛座上的他驀地將煙頭扔出窗外,轉身凝視身旁已經熟睡的純真女子,緩緩傾身縮短和她的距離,他伸手撐住椅背俯低俊臉,眯眼瞅看她單純光瑕的容顏。

  老天在懲罰他嗎?

  否則為什麼讓他愛上她。

  她單純天真得幾乎到了無欲無求的地步,相較之下反倒顯得他陰沉、善護又難搞。這簡直跟眾人眼裡的他判若兩人,在所有人心目中,他總是優雅、恣意,與世無爭,結果現在卻……瞧她,把他變成了多麼面目可憎的庸俗男子!

  而她卻還渾然不覺的睡在他的身旁,安適得像個茸。

  尹東琛想發怒,當下午他再度看見賀士德躲在資料查詢室和她有說有笑,相談熱絡的模樣時,他的心情就開始毫無理由的煩躁起來,抑鬱、躁怒、不安,幾乎所有負面情緒通通在這一刻找上了他,並且深深纏住不肯罷手。

  所以他硬是將她拖了出來,卻不願意開口跟她說半句話。

  他有什麼好講的?為什麼要他講?

  難道她不應該主動跟他解釋一下,下午她為什麼和賀士德聊得那麼愉快?他可沒忘記她專心聆聽賀士德說話的模樣,更沒忘記她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開心的拉著那個姓賀的頻頻喊著「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她」的話。

  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不管怎麼樣,反正他就是不爽到爆了!

  「說,你那個時候為什麼拉著賀士德的衣袖?」

  尹東琛的嗓音低沉且溫怒,但是已然睡熟的她卻只是蠕了蠕完全沒有回應。

  「他到底講了什麼讓你笑得那麼開心?」

  「尹東琛……」

  「於麼?」

  「尹……琛……」

  她根本沒有醒!刹那,他已經說不清楚糾結在心頭的,究竟是煩躁鬱悶還是無奈壓抑。」

  「不要沙拉……要雞腿……」

  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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