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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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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他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感覺如何?很複雜。 一年前他避走臺灣,是為了躲避上官皓雲和慕嵐聯手帶給他的傷痛;然而一年後再回到這裡,卻是因為他想趁自己的感情尚未淪陷之前離開梁孀,所以他選擇重返紐約。 自己仿佛都在逃,為了感情而逃。 可是他不得不!因為被慕嵐傷得太重,背叛的陰影太強烈,讓他已經不願意再對任何女人交付真心。 所以離開臺灣、遠離梁孀,他沒有一絲不舍。沒有。 驀地一口飲盡杯子裡的流用色酒液,單堯襖黝墨瞳眸視而不見的望著前方的華燈輝煌。 不知道梁孀在幹什麼? 已經得知他離開臺灣了嗎? 離開得太匆促,他甚至沒有在大門深鎖的咖啡屋外留下任何歇業的字眼。她知道了會不會很驚訝,而他離開臺灣的消息會是誰告訴她的呢? 無所謂的聳聳肩,還是氣憤得想砸爛他的店? 猛然間察覺自己腦海裡思思念念的,竟然全是那個他自以為絕對不會割捨不下的女子,單堯襖震驚地收回遠眺的目光,下意識地舉起酒杯想喝酒……卻發覺它早已被喝盡,一滴也不剩。 客廳另一頭的上官皓雲看著這一幕,皺起眉頭。「皓月,他怎麼了?」 她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你應該稱呼他叔叔。」 「哼,你呢?你就有喊他叔叔了嗎?」 上官皓月立刻被哥哥輕蔑的口吻給激怒,「我和堯祆感情好,他說了不介意我這樣喊他的!」 「是哦。」 他的口氣是百分之百的敷衍,惹得她火大不已。「上官皓雲,我警告你,你已經深深的傷害過堯襖了。」 話一出口,她立刻看見哥哥英俊的臉龐上閃過一抹痛苦……心頭突然有些不忍,她的口氣不自覺的稍稍放緩,「哥,你放過自己也放過堯祆好不好?我已經厭倦了你對他的態度,也明白你在說每一句傷害他的話時,其實心裡也很難過的,不是嗎?」 像是被說中了心事般的難堪,上官皓雲轉了個身回避妹妹的視線,「你懂什麼?白癡。」 「你才白癡!」這個可惡的王八蛋,竟然用這種字眼污辱她這個哈佛大學的跳級生!「我、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就繼續用這種方式折磨自己好了,可是我不許你再把堯祆拖下去一起痛苦。」 那一雙年輕英氣的眸子灼熱地閃了閃,「你說得倒好聽,難道他現在就不痛苦了嗎?」 事情才過一年……不,或者應該說已經過了一年,他告訴自己可以放下了,但是單堯祆呢? 提起這一點,上官皓月的眉梢神秘地揚了揚,嘴角噙笑。「說不定哦!」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皓月。」 她不再理會他,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到單堯祆身邊,順手拿走他握著的空酒杯,她呼起腳尖輕吻他的側臉。 他微微側轉俊臉對她露出溫柔一笑,「再幫我倒一杯酒來。」 「不要。」滴溜的眼珠轉閉轉,自有一種意黠聰穎的青春風倩。 「皓月!」 「幹嘛借酒澆愁呢?」 單堯祆的俊顏轉了開,「我沒有。」 骨碌的大眼試探性的望著他,「是因為前塵舊事而欣籲不已呢,還是為了最近的離別而捨不得/ 「皓月。」低沉的嗓音中帶了些許警告意味。 她扁扁小嘴,才不怕咧!「其實我還滿喜歡那個梁孀的耶!你呢,堯祆?、你喜不喜歡她?」 單堯祆不語。 「怎麼樣嘛!喜不喜歡啊?」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來,這樣她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嘛! 「皓月,我累了,今晚別煩我。」 單堯襖驀地轉身離開落地窗前,將雙手叉放在口袋裡,一身淡漠的穿過氣派寬敞的客廳,在越過上官皓雲身旁的瞬間,他邁開的步履稍稍停頓。他瞟揚視線迎視侄子遲疑的目光。 「歡迎你回來。」 一抹輕淡的笑容緩緩浮現單堯祆的嘴角,「嗯。」 再邁開步伐走在通往自己房間的長廊上,精緻典雅的壁燈和腳下織工細緻的昂貴地毯在在提醒他——這裡是紐約,是他位於曼哈頓上城第五大道的豪華住宅。 不是臺灣,這裡沒有梁孀的身影。 他慢慢地放緩腳步,最後停駐在一個房間外。 這裡曾經是他未婚妻慕嵐專屬的房間。 墨黑而深邃的眸子望著被僕人擦拭得晶亮的銀色門把,沉默了半晌。即便早已沒有人居住,可是它依舊提醒著單堯襖過去那一段傷痛與難堪的存在。 須臾後,他繼續往前邁進。 可是很詭異的是,相較於從前的背叛與情傷,現在的他發覺自己竟然更在意另一點—— 這個城市,繁華的紐約,沒有梁孀的存在。 大清早的,大家就被上官皓月製造出來的乒乒乓乓聲響給擾醒。 上官皓雲臉色不佳的走出房間瞪著她,「你在幹什麼?」 「我有事要出去嘛!」她一邊蹦跳穿襪,一邊在鞋櫃裡頭翻找短靴。 「小心。」穿著暗灰色晨褸的單堯襖走上前,輕輕扶住她的手肘穩住她搖晃的身形,「現在才清晨六點,約會還太早了。」 上官皓月揚起使首對他露出甜美燦爛的輕笑,「錯,我才不是出去約會呢。」 「我也這麼認為,有哪個男人瞎了眼會想找你出門?」 「上官皓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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