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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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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孀擺擺手、呼吸嘴,「你誰啊?」 「我……」他該怎麼講? 她不再理會,翻身繼續睡。 「醒一醒!」這回,低沉的嗓音中多了分堅持。 不像是老爸的聲音?混飩間,趴睡在桌面上的梁孀微睜起一隻眼,側身睇了睇對方……倏地睜大雙眼,倒抽一口氣! 「你誰啊?!」她馬上自椅子上彈跳起來。 單堯襖想翻白眼,卻克制地忍住,幽暗燈光下的颯氣俊顏看起來像陰惡的阿修羅,又似晦暗深處中隱隱現身的巨大鬼近。 梁孀忍不住屏息,「你是人是鬼?」 「別惹得我想掐死你。」 聽見這句話她反而鬆口氣,呼,應該是人吧!「誰叫你要站在那麼暗的地方,害我以為自己見鬼了……」 「你還說。」 她撇撇紅唇,好嘛,不說就不說。「這是哪裡啊?」嗯,有咖啡的味道? 梁孀才想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基地出現在她面前。 喀喳一聲像是開啟電燈開關的聲音,一束微弱的投射燈光在幽暗中亮了起來,讓她看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像是一個小吧台。 而在吧台後方,一張線條冷硬猶如雕刻出的容顏正默默地瞅著她。梁孀一觸上那對深還如幽冷寒潭的眼瞳,意忍不住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好、好漂亮的眼睛呵,這個男人的雙眼會懾人! 她不自覺的舔舔唇,突然覺得口乾舌燥、瑞惴不安。「呃,這杯咖啡我可以喝嗎?」 峻顏上的薄唇緩緩翹起,竟奇異地消混了冷硬的氣息。「你敢喝嗎?」 這是代表她可以喝的意思吧?梁孀不再客氣,握起杯耳喝了起來。 單堯襖淡淡噙著笑。對啊,瞧他問得多蠢! 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有什麼不敢的嗎?他想像不出來。敢一個人在深夜的大街上唱歌晃蕩,敢跟混混挑釁,更膽敢毫無理由的信賴一個路過的陌生男人,然後睡在他的手臂上跟人家走。 現在的女人啊…… 「這咖啡的味道怪怪的。」梁孀邊喝邊皺眉。 他直言不諱,「因為我在裡頭加了料。」 她頓了頓,單堯襖以為她會嚇得趕緊扔下杯子,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這樣就遂了他的心意。 可是她沒有,停頓三秒鐘之後舉杯再喝。 「是白蘭地吧?」梁孀輕輕放下杯於,揚起螓首回應他的炯炯注視。「你在裡頭加了一點白蘭地,真特別,我還是第一次喝到。」 難道這女人真的是酒鬼? 像是看穿他眼瞳中那一閃而過的想法,她伸出手爬順自己俏麗的短髮,燦爛微笑。「我在大學時代除了練設跆拳道之外,最喜歡往品酒社跑,因為我覺得品嘗各式各樣的酒很有意思。」 「我對你的事沒興趣。」 他語氣冰冷,梁孀只得聳聳肩,「哦。」 「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 她眨著無辜的眼望著他,「不然你要我站著嗎?」 「既然你酒醒了就回去。」 趕人啦?梁孀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可是現在是清晨四點半,你叫我一個人搭計程車……我會怕。」 正在清洗咖啡杯的單堯襖停住動作,神情莫測高深地看了她一眼,「難道你跟我這個陌生男人在一起就不怕?」 她轉了轉眼珠。嗯,這個問題問得真好!「為什麼我不會怕你呢?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冷淡的峻顏終於有了另一個表情——不耐煩的皺眉。「你到底在說什麼?」 「別說你覺得奇怪,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啊,照理說我應該怕你的,畢竟我們兩個根本不認識,或許你是個被警方通緝的大壞蛋也說不定。可是我居然不怕你耶!為什麼?」 「你可以走了。」 又下逐客令?他很喜歡趕人是不是?梁孀也有些不悅,跳下椅子背著手在四周搖晃的踱著步。 「我說了叫我現在搭計程車我會害怕,讓我在這裡待到五點半不行嗎?等到第一班公車行駛,我就會搭公車去上班,絕對不會跟你暉暉唆唆。」 咦,這裡的裝演擺設看起來應該是一間咖啡廳吧?難道這個冰山冷男是個賣咖啡的,天呐,那還真是難以想像! 單堯襖冷眼看著她恣意優遊於自己的空間裡,眉頭蹙得更緊。「你對每個男人都這麼毫無理由的信任嗎?」 這句話,當場讓梁孀感到被冒犯。「你想暗示什麼?」她驀地轉身瞪他。 他的雙眼閃了閃。 那嫋然停立的身影明明這麼纖細、這般的瘦弱,她為什麼敢用這種眼神挑釁他? 而叫單堯祆更驚訝的是,對於凡事向來冷漠以對、心緒不興波瀾的自己,竟然會被這一雙挑釁的眼神給激怒! 或許,她是個欠教訓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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