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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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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令康哥哥,他的身子既精實又強壯,你跟他比起來大概就像公雞和小雞,差多了!」 「你說完了沒有?」 一身石青色的短身行袍裝束,被著紫貂滾邊的披肩,傅天冀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俊臉上顯露出不悅。 他是貝勒爺吧? 而她只不過是個平民百姓吧? 所謂的貝勒爺,應該是權勢尊貴的皇族沒錯吧?憑他高貴的身份,本該是叫她跪就跪,叫她去外頭翻滾幾圈,她也不敢不滾的狠角色,對吧? 結果看看她! 竟然把他比喻成一隻小雞?真是…… 「我覺得你穿月牙白的衣裳比較好看。」 停止把玩手中的花瓶,倪彩珠小臉認真地睇著他。 嗟,這妮子還真有興致批評他的一舉一動啊!傅天翼哼了哼,忽略自己心頭莫名升起想進去換衣的衝動。 他為什麼要在意這妮子的喜好?今天就偏不穿月牙白的衣裳!她能怎麼樣? 連傅天翼自己都沒有察覺,當他面對倪彩珠的時候,人前那副穩重優秀的皇族貴氣便會瞬間丕變,變得有些孩子氣、有些逞強、有些好鬥。 「走吧,你衣服既然已經換好了,咱們趕緊出去比武。」 傅天翼淡淡地望了她一眼,「把那個花瓶放下來。」 「哦。走啊,快!」倪彩珠的眼眸乍現光彩,隨手將花瓶放回桌子上。 隨著她猴兒一般蹦跳的小身影跨出房門,他不甚意外地聽見房間裡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他閉上雙眼,歎氣。好了,一隻昂貴的前朝古董花瓶毀了。阿彌防佛,希望額娘不會看見。 「小的給貝勒爺請安。」 「貝勒爺早!」 習慣性地背著手顯露一身的穩重,踩著臺階而下的傅天翼頷頷首,一一回應護院們的招呼請安。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朗颯的眉心緩緩皺緊。 「倪姑娘。」 「叫我彩珠!」她回過頭笑喊,心無城府。 「彩珠。」他點頭,從善如流,「我都忘了問,你是怎麼能進入我虜間的?」 「哦,說起這個,」倪彩珠微側著螓首,笑彎了柳眉,嬌俏宛如初春的桃花。「我說你們官家的規矩就是多!我不過是想進房叫你起床比武,結果冒出來一堆人凶巴巴的擋著我!」 傅天翼提了口氣……忍住、忍住,趕快深呼吸,別忘了你的教養和形象。「所以你就把我的護院們打得個個眼窩淤青、嘴角流血?」 她粉嫩臉蛋上的欣喜斂了斂,纖纖玉手往最前頭的男子指了指,「是那個人說的,他說要打贏他們才能進你的房間啊。」 被指的護院統領傅強愧疚地不敢抬頭。 「所以你當真將他們通通打成這樣?」傅天翼已經不知道自己此刻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 翻白眼嗎?自己剛才好像已經做過了。低吼嗎?不行,再喊下去他會倒嗓。 「我的天。」好,他呻吟總行了吧? 自己是不是該慶倖? 幸虧傅強說的是「打贏他們」,而不是「踩著他們的身體才能踏進房間」,否則倪彩珠肯定會把這些人個個打得趴在地上,再踩著他們走進他的房間。 是的,雖然他認識她不久,但是以她的個性,他有把握她就是會這麼做! 看著他皺眉的臉,凝視前方一副無力的模樣,倪彩珠突然間沒來由地覺得受傷,也感到生氣! 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他的神情及每個動作都好像在告訴她,我怎麼會認識你? 太過分了!虧她起了個大早,興匆匆的穿上最漂亮的衣裳來王爺府找他比武,結果他卻……「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比武嘛?」 「我當然不……」 那雙牝鹿般的眼瞳裡有著受傷的神采,竟毫無理由地叫傅天翼感到不舍。 好吧,他認了!「我當然不會不願意。」 倪彩珠撇撇小唇,擺出架式。「那來吧!」 傅強趕緊湊上前,「貝勒爺,這位姑娘的武功真的不差。要是您不小心傷著了……」 傅天翼挑挑颯眉,「你認為我會輸她?」 傅強立刻低下頭,恭敬地欠身。「小的失言,只是屬下的意思是……」 「退下吧。」 性感的嘴唇輕輕揚起,傅天翼的俊美臉龐顯得意氣風發。「大夥兒等著,看本貝勒如何替你們報仇。」 「喂,你們嘰嘰咕咕的說完沒有?」倪彩珠已然有些不耐煩,靜不下來的她開始摳摳拇指、搔搔手肘。 「行了!」只見傅天翼利落地退下身上的紫貂披肩扔向一旁,手腕抓住髮辮的尾端用力一甩,綁著珠穗的長髮辮旋即像條靈蛇一般,一圈圈地纏繞在他的頸子上。 有好一陣子沒有出現的神秘解簽書生藺亨凡又現身了。 這回,他換下書生衣袍喬裝成尋常的僕傭混進慶親王府裡。 「喂,你,」滿總管伸手指著他,「過來把這裡的落葉掃一掃。怪了,你是誰?怎麼我從沒見過你?」 藺亨凡趕緊規避地撇開頭,「小的才剛進府沒兩天。您說要掃那邊的落葉是吧?小的馬上去!」夾著掃把溜到一旁的他這才鬆口氣,卻又聽見不遠處傳來高聲的呼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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