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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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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朗立冬,他自稱是個自由的流浪藝術家。 但是在傅薔看來,這傢伙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米蟲。 雖然她常常被老闆Fire,儘管她找工作的時間比上班的時間還要多,可是至少她有靠自己的能力在賺錢。 不過眼前這個傢伙呢,打從大學畢業之前就一直伸手跟朗月朔拿錢打扮玩樂,美其名叫作「搞一點藝術創作」。所以在傅薔的心目中,一隻母雞都比他強!至少人家會下蛋。更過分的是朗立冬在畢業之後還是同樣這副死德行,幾乎不曾靠自個兒的力量掙過一毛錢。 跟這種超級米蟲青梅竹馬,害她都覺得有點可恥。 「喂,走了啦,車子呢?」 她有氣無力的瞥了朗立冬一眼,抓起皮包站起來。「什麼車子啊?坐公路局回臺北啊!」 「公路局?!我老哥沒載你過來嗎?」 一提起朗月朔,傅薔的小嘴驀地一癟,立刻感到鼻頭一酸。她趕緊咬住下唇,壓抑住掉淚的衝動。「沒有啦!」 「不會吧?」走在前頭的朗立冬懊惱地仰天哀號,「我肚子好餓啊,還以為能順便跟我老哥揩油叫他請我們去餐廳吃大餐呢!」 傅薔安安靜靜地走在後頭,沒有開口。 「我不是有跟老哥說我要回來了嗎?而且你也在他身邊啊,你要來機場的時候他不知道嗎?」 「他的確是不知道。」 「哦,是不是我老哥出去辦事了,所以他才沒跟你一起來?」 她默默無言。 「你也真是的,你要提醒他嘛!難得你現在跟他同一個辦公室——」 「已經沒有了。」 「啊?」慢慢晃向巴上等候區的朗立冬聽得不是很清楚,只覺得她剛才那一句話的語調似乎有點怪怪的,幾秒鐘之後,他皺著眉頭困惑地轉身往回望……嚇了一大跳!「你哭什麼啊?!」 站在原地不動的傅薔可憐兮兮地抓著皮包、咬著下唇,瘦削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她沒有哭出聲音,只是默默地落淚,清秀的小臉因為哭泣而漲得通紅,小巧的鼻頭也同樣紅撲撲的,就只有那一片下唇被咬得泛白。 從沒見她這樣哭過的朗立冬幾乎嚇死了,快步沖回她身邊,「你幹麼啦?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啊?」 「立冬……」傅薔才開口,眼淚卻撲簌簌的掉得更多。 他忍不住擔心得皺緊了眉頭,雙臂一摟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裡,一手圈著她的纖腰、另一手則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推向自己。「怎麼回事?你要說啊!」 她仍然傷心得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只是靠在他壯闊的懷抱裡一直哭。 朗立冬不催促了,索性任她掉淚掉個過癮。 只是在他轉頭的瞬間,一部原本停駐在不遠處的休旅車突然踩下油門,迅速離開,那部車的車型和顏色看起來好熟悉,就連車牌號碼也是……朗立冬專注地盯著駕駛座上的人看,終於在眼神交會的剎那間將駕車的人看個仔細—— 什麼嘛,老哥明明就有來啊! 第六章 「立冬啊,你多吃一點,菜還有很多呢!」 餐桌前,童婉真殷勤的為小兒子夾著菜,巴不得將所有看到的、能吃的通通堆到他的碗裡。「你是不是瘦了啊?在國外流浪的時候有沒有按時吃飯呀?你也真是的!又不是不讓你出國,說一聲就好了嘛,幹麼這樣偷跑呢?也不曉得你身上帶的錢夠不夠花,我跟你爸都快急死了。」 「媽,你好囉唆,能不能讓我安安靜靜的吃一頓飯啊?」一邊扒飯一邊嚼菜的朗立冬忍不住皺眉抱怨。 「老婆,你別老是在兒子的耳邊嘮嘮叨叨的,他平安回來就好了嘛!」朗忌急急忙開口,「你把他念煩了,萬一他又背著行李走人怎麼辦?」 童婉真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馬上住了口。 始終沉默吃飯的朗月朔緩緩放低碗筷,「爸媽,你們真正該說的應該是責備他在訂婚宴上臨陣脫逃的事情吧?」 朗忌急和妻子對望一眼,沒趣似的低頭吃飯。 朗月朔深邃淩厲的目光轉而望向弟弟,「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朗立冬絲毫不畏懼老哥威儀犀利的視線,仍然咀嚼著梅幹扣肉,朗笑嘻嘻,「那你覺得我應該如何處理?」 「你完全不把它當一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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