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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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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驚惶無措的軟噥嗓音傳進滕棠靖的耳裡,他皺起眉頭,「關妮?」 「嗯,是我。你現在在哪裡?過來我這兒好不好?我好害伯……」 「怎麼回事?」她聲音裡的恐懼不像是佯裝出來的。 「媽媽她不曉得為了什麼發好大的脾氣,家裡的東西幾乎都被她摔破了,而且媽媽她還一直咒駡著一個翟什麼的女人……棠靖,姓翟的女人是誰?媽媽為什麼這麼恨她?」 「我立刻過來!」滕棠靖當機立斷的收線,沉聲吩咐司機,「不去公司了,到關先生的宅邸。快!」 賓士轎車當場踩足了油門,在入夜的道路上奔馳起來。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 「棠靖!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關妮急忙奔向他,毫不猶豫地撲進滕棠靖的懷抱裡。 「怎麼回事?」 他想推開,卻發現懷裡的關妮嚴重地顫抖。 滕棠靖推拒的手垂了下來,默默任由懷裡的關妮緊緊依賴自己。 「媽媽在屋子裡又摔東西又怒吼的,一整個晚上都這樣……棠靖,我好怕!我真的怕極了,從來沒有看過媽媽這樣失控過……姓翟的女人到底是誰?你知道吧,是不是?告訴我啊!」 向來心高氣傲慣了的關妮,這會兒毫不掩飾地在滕棠靖面前顯露自己的恐懼與無助,只因他是她惟一認定的人…… 「我進去看看夫人的情況。」他推開關妮想走進去。 「不要離開我!不要走,棠靖!」止不住渾身顫抖的關妮緊緊依偎在他的懷裡,死命抱住他。 滕棠靖進退維谷,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棠靖,抱我啊!抱緊我,求求你……不要讓我一個人!」 「關妮……」 滕棠靖望著懷裡嚴重顫抖的女子,他遲疑地敞開自己的懷抱,整個接納她顫慄的身軀。 揚起頭,他耳裡仿佛還能聽見屋子裡關夫人失控的怒吼聲—— 詛咒斥駡著一個姓翟的女人。 站在大清早空曠的前庭上,翟未央踩著腳邊未退的晨霧,百無聊賴的一邊踢著石子一邊往路口望去。 怎麼還不來? 他是不是睡晚了?還是忘了要過來? 不可能啊!昨晚他自己才說過的,說今天早上會過來這裡接爸爸去公司…… 「未央,在等誰啊?」 「葛姐!」 翟未央驀然回身,看著葛如雲似笑非笑的朝自己走來。 「嗯,讓我看看現在幾點鐘……」葛如雲裝模作樣的舉起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揚了揚眉,「才七點半而已!」 「對……對啊,那又怎麼樣。」 「我說奇怪了,咱們的未央不待在餐廳裡幫忙準備關先生的早餐,怎麼會在這裡踢石頭耗時間呢?」 翟未央轉開螓首不看葛如雲調侃的笑臉。「我、我在這裡做運動啊!又不犯法。」 「是哦。咦,奇怪,怎麼滕先生到現在還沒來?以他這麼忠心耿耿的秘書,絕對不會讓關先生自己搭計程車回公司的呀!」 「提、提他做什麼?我先聲明哦,我待在這兒可不是為了等他哦,」 「哦,是嗎。那好,陪我去餐廳吧!」葛如雲不由分說的扣起翟未央的手肘,將她往屋子裡拖。 「去餐廳做什麼呀?」 不、不要啦,她想在這裡等他來嘛…… 「走啦,剛剛何媽一直問我不曉得該煮些什麼早餐給咱們偉大的關先生吃。走、走,陪我一起去想早餐的菜色!」「啊,可是……好啦、好啦,你別硬拉著我走嘛,葛姐!」 咬著唇有些不舍的望瞭望空蕩的路口,翟未央嘟著小嘴在葛如雲的拉扯下離開她等待了半個多小時的地方。 臭傢伙!竟然遲到?等會兒連早餐都不給他吃! 餐廳裡,翟未央強迫自己做出無趣的表情,看著眼前的關崇暘津津有味的吃著菜色樸拙的早餐。 地瓜粥、炒小白菜,一碟從菜市場裡買來的海苔肉鬆,和十幾片罐頭醬瓜與土豆麵筋…… 堂堂一個企業總裁的他竟然能夠吃得如此感動? 甚至當他知道這些東西有一半是她今天早上特地騎摩托車下山,去市場買回來的時候,那眼底隱隱閃爍的淚光—— 重重地敲擊著翟未央的心! 「那個……」她輕輕開口。 關崇暘立刻停下扒稀飯的動作,老臉專在地望著她。 翟未央回應他的視線,咬著唇…… 叫他爸爸?不,她叫不出口。「吃飽了就趕快回去。」該死!她要說的不是這句話啊! 關崇暘期待的臉龐稍稍黯了黯,點點頭,繼續將臉埋進碗裡。 一旁的葛如雲、李媽和陳姐互相對望一眼,扁了扁嘴垂下期盼的肩膀。 「關先生您慢慢吃吧,滕先生還沒來,有的是時間。」 葛如雲的話才剛說完,餐廳門口就出現一抹遲疑的身影。 「請問……關先生在這裡嗎……啊,關先生,您真的在這兒!」 關崇暘認出是在他身邊服侍了二十多年的老司機,「阿財?你怎麼在這裡?」半年前,阿財已經退休啦! 司機阿財慢慢走進,「是棠靖一早打電話要我緊急趕來翟二夫人這裡的。」 一聽見滕棠靖的名字,翟未央忍不住咬著唇瓣屏住呼吸。 「棠靖臨時通知我,說他不能過來這裡接你,所以要我代勞。他辦事細心,又怕被公司其他人發現了翟二夫人的事情,所以才趕緊打電話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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