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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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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謙遜的模樣還是沒變,對了,石三現在可是咱們府衙裡的大捕頭,威風的很呢!」 岩子君隨同姚六來到一間門庭若市的姚家飯館,坐進最上層的雅座,他微笑地看著兒時同伴為自己又是菜又是上茶,好不熱絡。 「現在想想孩童時代的自己還真大膽,竟然就這麼鑽著狗洞溜進知縣家。」姚六拿著筷子塞了顆花生米進嘴裡,「也虧你不計較什麼身份地位,肯和咱們這些小平民打成一片。」 岩子君淺笑著啜了口茶,「十多年沒回來了,大家都好嗎?」 「好啊!石三當了衙門裡的大捕頭,董五如願進了藥鋪裡當學徒。而我,你看到啦,我還是同以前一樣胖。唉,子君,用菜啊!小地方的吃食畢竟不比你們官家講究闊綽,你就勉強湊和著吃吧!」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柳嚼進嘴裡,岩子君頓了頓,「襄湖呢?」 「嘎,你說易襄湖啊?」姚六眉頭一皺,「說起她可就慘多了。」 「怎麼回事?」 岩子君如何也想不到姚六會是這樣的反應,他以為自己應該聽到的是襄湖在幾時和誰成了親、生了子,如今又是幾個孩兒的娘親……「襄湖她發生了什麼事?」 「那應該是你離開兩年後的事了,你該記得吧,子君,襄湖她爹是個在街上賣藝的武師,而她娘——」 「襄湖她娘是個繡功一流的針桁手。」岩子君記得。他一切都記得! 「易家的生活一向普普通通勉強過得去,誰知道有一天不知哪兒來的惡霸和襄湖她爹起了衝突,易叔叔竟被人給打死在街上。」 聞言,岩子君一震,渾身緊繃。不一樣,這和他所想像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易叔叔死了,襄湖她娘一個女人家勉勉強強撐了幾個月,可沒多久也心力交瘁的走了。」 「襄湖她人呢?」岩子君只覺呼吸一窒,心口一處悠遠的角落被緊緊地揪起。 「不見了。」 「不見了?!」 姚六無奈地手一攤,「咱們這幾個玩伴曾經拼死拼活的跟家裡鬧著要將襄湖接回家裡,尤其是石三,他最是緊張。好不容易我爹娘答應了讓襄湖來飯館裡當傭,可誰知她人就這麼不見了!」 談話至此,岩子君俊雅颯氣的朗朗眉宇沒再舒展過。 「嗐,算一算襄湖當時也不過才十一二歲,一個小姑娘的真苦了她。只是啊,大夥兒不免臆測紛紛,只道她可能被妓院裡的老鴇給買走了。你沒忘吧,子君,襄湖她倔雖倔,可也是個白白淨淨的靈美丫頭呢!」 「……從此再也沒有襄湖的消息?」 「沒有。她就像空氣似的打從安邑縣裡消失了。別說你在問,石三當初會進衙門裡當大捕頭不就是為了想找尋易襄湖的下落嗎?」姚六因回憶而搖頭輕笑,「不說你可能不知道,子君,咱們這幾個雖然是易襄湖的手下敗將,可當時的小心眼兒裡都是她的身影呢!」 岩子君揚起眉睫凝視姚六的眼,在他回胖的臉上看到一抹了然。 「子君你也是吧?」 他下意識的舉起茶杯掩飾神情。「什麼?」 「你這堂堂知縣大人的小公子怎麼會和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感情這麼交好?不可否認,你當時的眼裡可也全是易襄湖的影子吧?」 放下手中的杯子將視線轉向別處,岩子君俊逸的臉龐陷入沉默。 是呵,兒時的他的確是喜歡易襄湖的。滿心滿意的喜愛著。 然而那已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他已經二十五歲的昂藏男子,再次提及易襄湖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已然沒有別的感情。 除了懷念。 至少現在的岩子君是這麼想的。 岩子君一行人離開安邑縣繼續南下前行,這一趟路雖說是他奉召深入民間探訪民情,可是還有另一個最重要目的——的南下隱密調查皇上的親國舅「郡南王」是否真如傳聞所說,有私下買通人馬、集結勢力意圖謀反。 然而當岩子君一行人踩著落日斜陽踏進貴東縣時,他無意間來到縣府所張貼的告示榜前,愕然地瞪著牆上那張略顯斑駁的通緝畫像,岩子君有些不敢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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