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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那就出去買,別在這煩我。」湛瑀戢不耐煩了,起身要搶米香的東西。

  就在湛瑀戢起身要向米香討回自己的毛筆及墨條時,他的手肘不小、心撞到硯臺,而米香手中的毛筆也在他的臉上畫了幾下。

  「啊!你看,畫到了吧?」幫他磨墨他偏不要,現在弄成這樣,怪誰?呵呵!

  活該。

  「米香,你看你……」湛瑀戢火大地擦著臉,一邊還死命瞪著米香。

  等一下蘇縣令就要來與他商議要事了,而他現在卻一身都是墨汁,臉上也被畫了幾撇,他要不趕快處理,這副模樣若被蘇縣令見著了,搞不好人家還會以為他都這麼大的人了,寫個字還弄得滿身都是髒汙,這豈不是要鬧笑話了嗎?

  湛瑀戢急急忙忙的起身,正要去梳理乾淨時,蘇縣令卻已經進來了。

  「巡撫大人……」蘇縣令穿著整齊的官袍,走入湛瑀戢的書房,突地看到他這副狼狽模樣,連忙的低著頭,悶著笑。

  「呼呼!被笑了吧?」米香唯恐湛瑀戢沒發現蘇縣令的兩肩微微發抖,還指給湛瑀戢看。

  湛瑀戢都快讓白癡的米香給氣炸了。

  他一向都是有威嚴的人,百姓皆稱呼他為青天,他從來不做丟臉的事,而今天,米香卻讓他在蘇縣令面前丟臉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的話,豈不是落人笑柄嗎?

  湛瑀戢惡狠狠的瞪了米香一眼,他這一眼殺氣騰騰,看來,真的是被米香氣到極點了。

  米香連忙閉上喋喋不休的嘴巴,當成沒事人一樣站在一旁。

  「蘇縣令,你請坐!我去洗個臉。」湛瑀戢招呼蘇縣令落坐之後,才迅速走出書房。

  「哈哈!蘇縣令,你看到了沒有?我知道你看到了,我也有看到你在偷笑耶……」米香拍著蘇縣令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

  湛瑀戢一走,米香就不畏天、不畏地了,一直在湛瑀戢的背後取笑他說:「他那一臉黑很好笑吧?不過,那張黑臉比起他平常慣見的臭臉實在是好看太多,而且,他的臉沒有臭臭的,他身邊的人也覺得舒服多了,不是嗎?」

  「是啊、是啊!湛大人沒了平時的威嚴,的確是平易近人多了。」蘇縣令對於米香真的佩服到了極點,敢這麼對他們青天大人的也只有她一個而已。

  而且,以剛剛湛大人極度隱忍的態度看來,湛大人對這位姑娘著實特別。

  「來了、來了,我聽見腳步聲了,咱們不能再在他的背後說小話了,省得他待會兒以為咱們在說他壞話。噤聲、噤聲。」米香提醒蘇縣令。

  果然,湛瑀戢沒多久便出現在書房裡,身上的衣裳已換過,臉也洗過了,他儘量將剛才的事當作沒發生一般,大步的走進來。

  「蘇縣令,你說有什麼急事要與我商量的?」他坐在書案前問道。

  縱使湛瑀戢氣米香氣得牙癢癢的,但是,現在蘇縣令在這兒,他也不便發作。

  「對啊、對啊……是什麼事啊?莫非是隔壁前三戶的母豬快生小豬了?如果是這種事,那我可以幫忙接生喲!」米香躲在湛瑀戢身旁胡謅著。

  湛瑀戢裡的很受不了米香,轉過頭去瞪她一眼。「你不要聽就出去,要聽就閉上嘴認真聽。」

  「我可以留在這兒聽媽?」米香的雙眼倏地亮了起來。「你真的要讓我留在這裡?」嚇!真是難得一見,他竟然對她這麼好!

  「我若說不讓你聽,你會出去嗎?」他反問。

  「不會!頂多我就留在外面偷聽你們說話。這是我最後的底限了,再多我就不能忍受了。而現在你既然主動要求我留下,我當然會留下來。」

  米香自動自發的搬了張椅子坐在他的身旁,催促道:「蘇縣令,你快說吧!我要聽。」

  「是的,巡撫大人,下官要開口了。」原本蘇縣令是要很嚴肅的說出一件恐怖的命案,但是,看到米香這麼張大雙眼、搖頭晃腦的樣子,他就覺得說不太出口。因為,這件命案極有可能會嚇壞這個小姑娘。

  見到蘇縣令面帶為難之色,湛瑀戢就算是用膝蓋想也知道蘇縣令顧忌的是米香,他歎了一口氣道:「蘇縣令,你別介意米姑娘在這兒,有什麼事直說無妨,她呀,膽子大不大,我是不曉得,但好奇心絕對是旺盛得不得了。」言下之意,就是說蘇縣令別想趕米香走。

  「既然巡撫大人這麼說的話,那下官就直說了。」蘇縣令看著湛瑀戢,說起昨天的案子。

  「昨夜,我們蘇州首富林大富的掌上明珠林冰兒被人吊死在自己院落的內室裡頭……」

  湛瑀戢聚精會神的仔細聽著蘇縣令所說的事,但是,米香聽到這兒已忍不住開口了。

  「什麼?這麼恐怖?被吊死在房內啊……」她全身開始發抖。「為什麼她會被吊死啊?她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比如說虐待丫頭,苛薄下人」米香開始發揮她強盛的想像力,一張嘴巴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沒了。

  湛瑀戢頭都快疼死了。

  「你閉嘴!讓蘇縣令繼續說下去可以嗎?」

  「可以啊!」米香乖乖的點頭。「人家我只是說出我自己的意見而已嘛!」

  「等全都說完了,你再發表你的高見不行嗎?」

  「行啊!」她能說不行嗎?

  她要是說不行,他就會轟她出去了,她才沒那麼笨呢!

  「請說。」米香比了個「請」的手勢,要蘇縣令往下說,她不會再多嘴了。

  蘇縣令繼續說道:「嗯…林姑娘全身赤裸的被吊在房裡,杵作今日一早驗屍,發現林姑娘被人灌了大量的春藥……」

  「哇——怎麼會這樣呢?春藥耶!那豈不是要被壞人非禮了!嚇!我知道,那歹人一定是個採花賊,要不就是偷偷覬覦林小姐很久了,所以,才會起那種邪惡的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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