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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他鬼哭神號,痛得不得了,而小戀不來給他「秀秀」,還不斷的拿抱枕捶打他,在她心中,到底是那些院童比較重要,還是他啊?

  陸成舟哀怨地看著小戀,而小戀根本不理他。

  他這表情一看就知道是裝的,他別想她會同情她。「你明知道他們沒地方可去。」

  天哪!她又把話題兜回這!

  他服了她行不行?

  陸成舟舉起雙手雙腳投降。 「有了錢,他們要去哪再蓋一間育幼院都沒問題。」

  「那現在呢?短時間,你要那些院童去哪?他們目前無處可容身。」

  「他們可以到別的育幼院。」

  他提議,她卻搖頭說不行。「你不知道那些沒有爸爸、媽媽,被家人遺棄的小孩,心裡有多需要安全感對不對?」

  他沒體驗過生命如浮萍的滋味,所以難以感受那種不安全感;但,她有!

  她經歷過,所以她很清楚每一次的分離,對育幼院的院童是怎麼樣的心裡折磨。

  「我求你別把商人利益擺中間,試著去想想看,你如果是他們——」她還沒說完,他便霍地站了起來,打斷她的假設。

  「我不是他們。」所以他很抱歉,他再怎麼想,都沒辦法厘清自己為什麼該為別人的人生負責?

  「你老是要我替別人想,那你有沒有替我設身處地的想過?這是件價值幾百億的大案子,整個重建區被規畫成商業區,那是多大的商機,而你卻要我放棄?」

  「你還沒開始,一切都還來得……」

  「但整個企畫已在進行評占,董事會裡每個人都覺得這企畫的可行性很高。」

  「但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不是我的責任。」說到最後,陸成舟有點不耐煩了,他幾乎是沒耐性地對小戀吼著。

  他從來沒對她這麼凶過,就算當時她還只是他身邊的一個小秘書時,他都沒這麼對待過她。

  小戀幾乎是寒著臉,冷著嗓音問他,「那你的責任是什麼?撕毀別人的夢,一個又一個,用別人的傷心來建築自己的商業王國?」

  「我是個生意人。」他不講商機、不談利潤,那他還能幹什麼?

  「所以我才說我討厭生意人。」她爸就是被商人給逼死的,還是被朋友給陷害的,她一直認為商場是人吃人的世界,從她懂事以來,她便一直提醒自己要遠離這個圈子,沒想到她還是愛了個重利輕義的商賈。

  她早知道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早說過他倆不適合……他卻偏要他倆在一起……

  在一起了,他又對她不滿意!說她是故意在刁難他……

  那他為什麼不乾脆一點,說他們兩個就這樣算了。

  「你做什麼?」她悶不吭聲的,像是在跟他表明她無言的抗議。 「你要去哪?」

  搞什麼,她一不開心就要往房裡窩去!「我們不是要去吃飯?」

  「我吃不下。」

  「你剛剛還興致勃勃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沒胃口?」她分明就是在跟他慪氣。「你別鬧了……」他難得一天不用下廚,沒道理卻換來這種結果。「我們兩個好好的,幹嘛為個外人傷和氣?」

  他幾乎是用求和的口吻跟她低頭,而他從來沒這樣子求過一個女孩子。

  小戀就不能看在他一個大男人在求她的份上,就暫時休兵別吵了,他們出去好好的吃一頓,然後把剛剛的事當作沒發生過。

  他拉著她的手,而小戀卻悄悄的把手收回來,不讓他再握著。

  她想,他永遠都不會懂她為什麼要為那些不相干的外人跟他吵架,在他眼中,在商言商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她不是。

  她生下來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看不慣為了一己暴利而做出不利他人的事;而他卻很習慣這種事,他像是生下來就是專門要來掠奪別人的財產跟尊嚴的,要不然何以他事業做得如此成功?

  所以,錯的人是她,她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卻妄想自己可以改變他……

  「小戀!」他叫她,而該死的,她充耳不聞,拿他當隱形人般地看待,她什麼話都不說地說回房!

  她到底吃錯什麼藥了?!她需要為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跟他決裂到這種程度嗎?陸成舟氣得開始摔東西。

  他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折騰他?

  她知不知道如果這計畫停擺,那急著想篡位、急著想打壓他的人會借題發揮,逼他退下董事長職位?

  他該死的會為了她的婦人之仁,而考慮撤消這企畫。

  他是頭殼壞了,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大好江山。

  他告訴自己,這一次他絕不妥協,聽到沒有,他絕不妥協——

  他媽的!

  陸成舟氣得開始罵髒話。

  為了小戀,陸成舟失眠了一個晚上,因為孤忱難眠;而小戀也真狠,竟然拿著枕頭、被子,一個人跑到書房裡去睡。

  他是不曉得她昨晚睡得怎樣,但一太早起來,看到她神清氣朗的在餐桌上用餐,那模樣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一夜沒睡好的樣子。

  該死的,看來為昨晚傷透腦筋的人只有他一個!

  陸成舟十分火大地跑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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