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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臺灣的女人腦袋全壞了嗎?她們不知道蔣擇言是個多麼壞、多麼惡劣的男人嗎?

  他、他……他怎麼樣呢?尚恩突然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當她一看到蔣擇言光裸的身體,腦子就立刻變成漿糊,一片空白得想不出什麼惡劣的話來批評他,目光甚至被他身上的水珠給吸引住了。

  水珠順著蔣擇言結實的胸膛滑下,形成一副誘人的畫面……尚恩的心撲通撲通的加速中。

  現在,她終於知道蔣擇言為什麼會是那些女人性幻想的對象了,這七年來,他的確改變不少。

  七年的歲月讓他從一個身子單薄的男孩,變成一個高壯、結實的男人,很多事逼迫著他成長、逼著他改變,直到變成現在這樣,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一個連她看了都會臉紅心跳的男人!難怪有那麼多女人想跟他有一夜情,因為連她都很想跟他有一腿呢!

  而蔣擇言他不想嗎……呃、她不是說跟她,而是說跟別的女人啦!

  他與她七年的婚姻關係中,兩人沒行過一次夫妻之實,那——他的需求呢?他找誰去發洩?尚恩忍不住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因為她知道,自從被她戰破他跟家教林雅書有一腿後的第二天,林雅書就沒在蔣家出現過,而這麼多年來,她也不曾看見別的女人出現在蔣家,那麼,蔣擇言到底是怎麼解決他的需求的?

  尚恩深深的疑惑著。

  「有什麼事嗎?」他問。

  尚恩兀自從冥想中清醒,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為什麼要問她這個問題?多奇怪啊!

  「你一直盯著我看。」他說出他的發現。

  因為在今天之前,尚恩根本連眼角餘光都不願施捨給他,今天卻一反常態的直盯著他看,想必一定有什麼問題。

  「我哪有一直盯著你看啊!」他少不要臉了!她是、她是……尚恩找不出任何藉口,慌亂之餘,她瞥見自己剛剛隨手一丟的雜誌。

  那裡頭除了寫他是臺灣女人最想跟他有一腿的男人之外,還寫了他跟一些女明星、女模特兒的風流史,精彩程度比連續劇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到他跟那些女人有一腿,以及全臺灣有那麼多女人在覬覦他,尚恩心裡頭不禁翻騰起一股她說不出來的怒氣。

  他到底將婚姻看成什麼了?都已經結婚了,還四處去招惹別的女人,他當她是死人啊!

  蔣擇言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那本雜誌了。

  「你別信裡頭寫的!那全是子虛烏有的事。」蔣擇言邊擦乾頭髮邊對她解釋。

  那全是子虛烏有的事?嘖,她才不信呢!工家說無風不起浪,所以,那裡頭應該有一兩件是真的吧!是那個女明星嗎?她看起來還蠻清秀的,應該是你會喜歡的那一型。」

  「你知道我喜歡哪一型的?」

  「當然知道,不就是林雅書那一型的。」尚恩始終記得蔣擇言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而且,他們兩個做愛的樣子她一輩子也忘不掉。

  「她跟林雅書長得蠻像的……呃、不!是比林雅書還好看,胸部也比較大,身材比林雅書瘦——」尚恩拿那個新生代女明星一一的跟林雅書比較。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正眼看她。

  尚恩讓他盯得有些心虛,她迅速偽裝自己,努力掩飾心裡的那股慌亂。「我要說的是,如果你真有喜歡的人,我不會阻止你,你隨時可以中止我們的婚姻關係,去愛你想要愛的女人,只要你提出來,我就會答應,你不用偷偷摸摸的跟別人來往。」

  唔——為什麼說到這個,她心裡會有股酸酸的滋味,好像眼淚快要翻出來了……尚恩趕緊深吸了口氣。

  「你言下之意是要離婚?」蔣擇言的動作像是慢動作播放一樣,直直的瞅著她瞧,像是要望進她靈魂深處,看清楚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是的。」她想要離婚。「你不覺得你耽誤我的青春耽誤得夠多年了嗎?」

  她進蔣家十八年,這十八年來,她就像賣給了蔣家一樣,沒有自己的時間,最後還讓他用一隻婚約紙困住了自由;她已經二十三歲了,卻沒交過一個男朋友,沒談過一場戀愛,而他倒好,十四歲就有個專屬的床伴,這七年來還桃花不斷。

  「我想談戀愛!我想跟男朋友手牽著手一起看電影、一起逛街、一起吃飯。」總之,做什麼都好,她想要自由,想要有男朋友!

  尚恩大膽的說出自己的願意,對一個已經結婚的人而言,這種宣示無異是在跟她的男人、她的老公說:她想要出軌、她要有外遇!

  「你成全我吧!」放她走,讓她自由吧!她一輩子都會感激他的。

  尚恩看著蔣擇言,發現他真的很帥,就連他在皺眉頭的時候也一樣。

  蔣擇言一直沒說話。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之,他這七年來的努力都成了泡沫,尚恩不覺得自己被愛著,更不覺得自己在談戀愛……唉!這真是他的悲哀。

  「蔣擇言。」她叫他。

  「唔?」

  「你說說話呀!」他不說話,她怎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蔣擇言想了好久才蹦出一句,「你要不要去洗澡?」

  該死的,他說這是什麼呀?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他耳背了是嗎?沒聽到她剛剛在說什麼嗎?

  「我說我要離婚,你答不答應?」

  「不答應。」他簡潔的回拒她的問題。

  而很可笑的,尚恩在聽到他的回答後,竟然感到有一絲絲的竊喜。

  竊喜!為什麼?

  為了蔣擇言不離婚嗎?真是神經。尚恩眸了自己一句。

  突然,蔣擇言又開口了。「你去洗澡。」

  尚恩終於火大了。「我要不要洗澡關你什麼事?你這個神經病、瘋子,你管你自己幹不乾淨,管你自己有沒有洗澡就好了!我要哪時候洗澡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哦——天哪!她快瘋了,因為她跟蔣擇言最親密的對話竟然是她要不要洗澡?!天可憐見,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婚姻生活,那她寧可一輩子當個老處女!尚恩板下臉來,沖著蔣擇言生氣。

  她想過,其實她並不是那麼討厭蔣擇言,而是他一直很莫測高深,讓她摸不透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愛與不愛對他們來說,似乎很困難界定,但——如果他再壞一點就好了,如果他再壞一點,她就可以討厭他討厭得理所當然,而不是只憑兒時的記憶去支撐對他的厭惡,這種厭惡的情緒很脆弱的,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瓦解,而她就怕她對蔣擇言的厭惡會隨時瓦解掉,到時,她說不定會萬劫不復。

  如果她連厭惡他的情緒都沒有了,那麼,他們兩個之間還能剩下什麼?

  「你洗好澡,我們去看電影。」蔣擇言已經儘量在表現他溫柔體貼的一面,就為了尚恩剛剛講的那一句——她想要談戀愛!想像個平常人一樣跟男朋友手牽手,一起去看電影、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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