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關靜 > 不可告人的秘密 >


  儲方展也想知道她在比什麼,問題是,他根本看不懂手語。「你等一下,我找一下筆。」他的習慣一向是在衣服的口袋裡放著筆的。

  他全身上上下下地找著,急切的想替兩人找個能溝通的方法,讓他能更瞭解她。

  最後,他終於在西裝褲口袋裡找到,把筆遞給她。「你想說什麼,用寫的吧!」他笑開了眉眼,因為用寫的,他們兩個就能溝通了。

  但素心卻文風不動,連筆都不願意接過去,她不願跟他有任何形式的交流。

  她拒絕他的意思表現得很明顯,但儲方展卻誤以為她不寫是因為她沒紙的關係。他還告訴她——「沒紙沒關係,你寫在我的手上就行了。」他笑意朗朗。

  但不管他的笑容再怎麼開朗、燦爛,都融化不了素心的冷臉一張。

  她淨是瞪著他看,像是兩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儲方展看不懂素心臉上的拒絕之意,還以為她之所以不動筆,是因為她根本不識字,她是個文盲!

  這對儲方展而言無疑又是個打擊。

  他可以不計較她不能言語的缺憾,也可以不去計較她是女僕的身份,但她是個文盲——

  儲方展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接受,如果他想談戀愛,他也想找個程度與他相當的對象啊!他不用她會琴棋書畫,但最起碼,他們兩個必須要有共通的話題,而如果她連字都不會寫,那他——

  他會怎樣?

  會放棄嗎?

  儲方展並不是那麼確定,但現在他唯一知道的是,她受傷了,而依他從小所受的教養,他知道自己該伸出手來拉她一把。

  儲方展想抱她,素心卻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這時,何家母女三人也從剛剛那一幕中清醒,神志恢復後急急忙忙的沖下來。

  「我們來就好。」沈芳芝忙著陪笑臉,她怎麼能讓儲少爺抱那個小賤人。

  「對啊!我們來就好了、我們來就好了。」意芬、意秀兩姐妹直點頭附和母親的話。

  意秀更精,蹲下身子佯裝關心素心,但卻暗裡地冷冷瞪了素心一眼。  

  「你還好吧?應該可以走吧?」意秀咬牙切齒地問,她根本不是在問素心的傷勢如何,根本就是強迫素心得搖頭說她沒關係、沒問題。

  素心當然懂意秀眼裡的警告意味。沒關係,她可以走,素心告訴自己,只是從樓上跌下來,沒什麼了不得,更重的傷她都受過不是嗎?

  她硬撐起身子,腳踝吃痛地讓她幾乎站不住腳,但她還是強咬牙根忍住了。

  「還是請醫生來家裡看診吧!我看她好像很痛的樣子。」儲方展還是關不住自己對素心的關心,或許他還沒理清自己的心意,似她佯裝堅強的樣子讓他看了心底好不忍。

  「不用啦!反正她皮厚,摔個一兩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意芬特別白目,沒瞧見儲方展不尋常的關心,徑在那裡耍白癡,她這種白癡行為連她媽都看不過去了。

  「你這孩子,說這什麼話,素心腳痛不管要不要緊,都得找醫生來看,我們才能放心啊!」

  「媽!」她媽從什麼時候對素心這麼好了?竟然還關心素心的腳耶!拜託,那一年素心住院,她媽也沒像現在這麼緊張啊!

  意芬瞪大眼睛看著她阿娘,她正想講話,可她阿娘卻給了她一個大白眼,要她惦惦,不要講話。

  她不講話,沒人當她是啞巴。

  哦!意芬這次倒不白目,看懂她阿娘的瞪視代表什麼涵義,很乖的閉上嘴,果真不敢再隨便亂講話。

  「意秀,去打電話請醫生出診。」在蹈少爺面前,沈芳芝一點都不敢造次,深怕儲少爺真以為她們母女三個刻薄素心。

  「哦!」意秀聽話,真去打電話。

  「等一下。」素心又比手語。

  意芬不耐煩了。「比什麼啦?就跟你講,你要講什麼,用寫的就好,你比這個誰看得懂啊?」很氣人哪!

  意芬受不了素心的比手劃腳,隨手丟了一張紙、一支筆給素心。

  但素心卻不去拿筆。她會寫字,她不是文盲,但她卻不願在這個男人面前顯現,她知道剛剛在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表情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他很意外於她是個文盲,但她卻覺得很痛快,所以一點也不想解釋,更不想理清。

  最好他因此而離她遠遠的,再也不要來騷擾她平靜的生活。

  「你幹嘛?叫你寫你不寫,我怎麼知道你想幹嘛?」意芬火氣很大,京心這死丫頭竟然敢不甩她;她是皮在癢了呀!

  意芬提手,就想給素心一個巴掌。

  「意芬!」幸好沈芳芝眼明手快,及時阻止女兒的衝動。

  意芬就不像意秀那麼精明,她在這個時候摑素心一巴掌,那儲少爺看了會怎麼想她們何家一家人?

  「你先下去。」沈芳芝使了個眼色給女兒。

  意芬雖不明所以,但礙於命令的是阿娘,只好聽話的準備退下。

  意芬還沒退下,沈芳芝已在問素心。「什麼事?」

  素心拿出她們剛剛列的那張紙,問沈芳芝,她們明明是要她去買菜的,那現在呢?

  「這個啊!這個我待會兒叫意芬或意秀去買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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