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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他叫她平平?他如何還能這樣的呼喚她,就好像時間從來未曾在他們之間留下任何腳步似的,一如許多個過往……

  「你們……認識?」李日新小心而謹慎的插嘴。

  這兩個人,一個是他多年的好朋友,生活態度嚴謹而不近女色,讓人直懷疑他不是同志就是準備出家當和尚;另一個則是花樣年華,見了合適的男人便像躲腸病毒般逃之夭夭,講到要相親則像是要逼她入火場般。

  這兩個人的態度……咦,有些奇怪喔!

  「你們倆……是舊識?」他又問了一次,狐疑的眼光不住地在他倆之間打著轉兒。

  「我們兩個是……」嚴浩恭猶豫著該不該說出他和羅若平之間的關係。羅若平迫不及待的接口:「曾經是同學!」

  「同學?」李日新恍然大悟。

  「我們曾經是同學,高中同學。」她很快地把兩人關係理清。

  嚴浩恭沒有忽略她剛才驚慌的表情及她的用詞。

  曾經是同學?這是過去式的語法,就像他們「曾經」是夫妻——般,他在她——是個過去式嗎?

  「怎麼從來沒聽過你有這號同學?」

  李日新的狐狸眼睛東溜西轉的充滿了懷疑。

  「誰知道你會認識我高中同學,你沒說,我又不是福爾摩斯,哪能事事洞悉!」

  羅若平輕鬆自若的談吐,惆悵了嚴浩恭一肚子的心事。

  原來——

  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淡然到剩下同學的關係!

  「哎呀,多可惜。」李日新忍不住一歎,「那就沒戲唱了,我本來想介紹你們倆認識的,誰知道你們居然是同學,那還有什麼搞頭?」

  他的話雖然滿無厘頭的,但羅若平卻了然於心地皺起彎彎的柳眉。

  「活該,誰要你沒事想亂點鴛鴦譜。」

  「你說什麼?」李日新一時間以為自己幻聽,他好像聽見若平對他有所不滿。

  「沒有。」她餘氣來消,回答得自然也沒氣,「我只是說嚴浩恭根本不是個好對象,誰嫁他誰倒楣。」

  「你又知道了?你要不要嫁給我看看你會不會倒楣?」羅若平的話令嚴浩恭為之氣結,他咽不下這口氣地反唇相稽。

  「嫁你!?」羅若平為之一愕。這個死沒良心的男人,他居然這麼容易就過一個女人求婚!

  和他分開的這幾年,他不曉得用那張專會說花言巧語的嘴向多少女人求過婚嗎!光想到這一點就足以令她血液直上腦門,逼近腦中風的邊緣。

  「是啊,嫁我不錯喲!年輕有幹勁,精力充沛,保證讓你每天都很幸福!」

  他故意欺近她,令她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大色狼,下流的東西,每天腦子裡盡是一些不純潔的念頭,這麼久了,你的腦袋怎麼一點都沒被漂白?」

  她氣他氣得牙癢癢的,卻不想將他們曾有的過去和大家分享。

  三兩下,嚴浩恭即識破她的念頭。他存心惹她生氣地用肩膀頂頂她,朝她拋了個媚眼。

  那一雙閃爍的眼神放出的電波足以啟動一台暖氣機,讓羅若平全身燥熱難安。

  「我的腦袋若被漂白,那不是和植物人一樣,生命是一片空白,還有啥樂趣可言?」

  嚴浩恭邊說邊動作,不但繼續向她發射那氣死人的超強電波,同時還故作親昵狀的撞她的肩膀,害她差點重心不穩的跌下去;而湊巧在要跌下去的緊要關頭,他的鐵臂又穩穩的扶住她,成為她站立的支柱、重心。

  「嚴浩恭——」羅若平毫不客氣的伸長手指用力戳著他的胸膛。哇!像鋼筋鐵板般,痛死人了。「找我麻煩,捉弄我讓你很得意、很神氣是吧!?」

  面對她的指控,嚴浩恭裝出一臉再無辜可憐不過的神情想博取同情。

  「我哪有?我沒有找你麻煩,我只不過在闡述一項事實罷了,有錯嗎?」他無辜的對上怒火正熾的母獅,眼底卻滿是戲謔的笑意。他寧可激怒她、和她唇槍舌戰,也不要她視他如陌路人。她要生氣就讓她氣,至少生氣的時候她心中還有他,這樣就夠了。

  羅若平講不過他,目標一轉,「經理,你的朋友找我麻煩,請他出去啦!」

  「找你麻煩?沒有啊!我以為你們倆是久別重逢,現在正在敘舊呢。」

  「李經理——」她差點沒被他的話給氣死。笨得要命,只會偏心偏到太平洋,胳臂彎到別人家去,也不會護著自己的屬下。她心裡恨恨的咒著上司十遍百遍。

  嚴浩恭在一旁樂不可支,哈哈大笑;看她氣得臉鼓鼓的,他心中更樂。

  「變態!滿腦子齷齪思想。」

  別人也許不瞭解嚴浩恭,但她可不是別人。

  她可是羅若平,他的前妻耶!好歹認識都快十幾年,難道還摸不清楚他的肢體語言嗎?

  「誰齷齪了?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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