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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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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可以了。」 「所以你獨立了。」 她不確定自己聽到的是肯定句或疑問句,但她很不安,胃的灼熱感也更加劇烈了。 隔天早上,大概每個人都睡過了頭。 薛敦誠十點半起床時,只看到薛容若在客廳看報紙。「爺爺,您這麼早起啊?」他還是在打呵欠。沒理會薛容若的目光,他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 「我哪像你們這些小子,睡到太陽曬屁股!」 「爺爺,您一早火氣滿大的,小心喔!」 「少廢話,你有沒有看到二樓那一大堆垃圾?」 「二樓?沒注意。二樓堆了什麼東西嗎?」他走路是向來心無旁騖的。 「敦敏那一堆收藏品。」 「那小子能有什麼收藏品?」他嗤之以鼻,老弟在國外向來是遊山玩水,憑他的鳥眼光,會有什麼收藏品。 「都是些精品。」 「精品?」就憑敦敏? 「沒錯,哥本哈根的古董骨瓷,嘉靖窯的瓷器,真正的和闐白玉,連一隻玉蟬都有。」 「爺爺,您偷看。」 「我何必偷看。」薛容若問哼一聲,「我只要把目錄清單看一下就知道了,可比你識貨多了。」 「真的嗎?」他還以為爺爺不懂鑒賞。 「嘿,該不會咱們敦敏少爺想開古董店吧?」薛敦誠打趣道。 薛容若瞪了他一眼,「你少在那裡幸災樂禍,他要是真開了古董店,以後沒人分擔你的工作,那只會累死你!」 「爺爺,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想過勞死。」他裝出驚恐的表情。 「那你就要好好管教你弟弟,別再讓他一天到晚不安於室。」薛容若正色地說。 「是的。」他向薛容若行童子軍禮。「我現在就去督促他。」 「你今天別去,他才剛回來。今天就饒了他,你快準備去公司。」 「喔!」薛敦誠發出痛苦的聲音。 「一大早就鬼叫?這麼頹廢,怎麼做公司員工的表率?」薛敦敏的聲音傳來。他的聲音宏亮,和薛敦誠正好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醒啦!」 「早,爺爺。大哥,你一早大頹廢了。」 「你早點跟我去公司,我就不頹廢了。」 看著大哥一臉的疲倦,還是激不起薛敦敏的任何同情心。「別這樣,讓我休假一段時間嘛!」 「你要休多久?」薛容若問。 「一個月吧!」薛敦敏從容地吃著早餐。 「一個月?」薛敦誠跳起來,轉頭望向薛容若。「爺爺,千萬別讓他休這麼久,我快掛了,早點安排工作給他。」 「二個星期。」薛容若沒理他們,逕自交代薛敦敏:「你把瑣碎的雜事辦好,就到公司去,從基層做起。現在去看看你媳婦兒怎麼了,去關心她。」 「馬麗還沒起床?」怎麼可能?在日本她都七早八早就起來念書,現在竟還沒起床? 「沒錯,你去看看,我們要上班了。薛敦誠——你只有五分鐘可以換衣服,逾時不候。」薛容若說完便走出餐廳。 薛敦誠立刻跳了起來,拍拍弟弟的肩膀,像一陣風似的不見了。 薛敦敏低頭看表,十點半多了。睡到這麼晚,這不像是馬麗的作風。 昨夜,他睡在自己以前的房間——發覺房間已被改造成井然有序的工作間,並連隔壁的書房,就是一個很舒適、又不受任何干擾的工作空間。 看來,大哥把二樓讓給他們住了。他看到二樓的起居室裡堆滿了屬於自己的家當,馬麗的房間大概才是他們的房間了。 他在廚房找到了祥嫂。「祥嫂,小姐起床了嗎?」 「少爺,小姐這幾天忙,身體又不舒服,大概還在睡吧!您要叫她起床?」 「沒有,我問問。」 看來,馬麗是真的不舒服。他又問祥嫂:「二樓重新裝潢過了?」 「是啊!小姐監工的。」說起這個,祥嫂就很得意。「大少爺搬去三樓,把二樓讓給你們。小姐把你的房間和書房改成工作間,起居室早為您保留下來了,她的房間才是你們的新房,這可全是小姐設計的。」 「那我大哥的房間呢?」 「設計師建議先做育兒室了。」祥嫂笑得很曖昧。 「我上去看小姐。」他急急想轉身就走。 身後的祥嫂叫住他。「到花園裡剪幾枝花上去嘛,小姐會喜歡的。」 薛敦敏遲疑了一下,到花園剪了二枝姬百合,故意剪成高低樣,他記得這是馬麗獨鐘的日式插法。似乎連插花都可顯示出她那孤傲的個性。 他上了二樓,推開馬麗的門,看到在床上縮成一團的人兒。他放下花,拉開窗簾,讓陽光灑滿了一室春陽。 「馬麗,起來了。」他推著床上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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