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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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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的和平?原來一個皇室的格格連幾年的和平都換不得,那要這場可笑的和親有何用? 倔強的和琳握緊匕首往心口便是一刺—— 一種綿密的痛楚貫穿全身—— 左婷婷自夢中驚醒,汗流浹背。 醒後的她嚇得不敢再睡,生怕這一睡下,萬一那個古代人又跑出來該怎麼辦?她是萬萬沒有勇氣去面對的。 阿弘呢?為何不回來? 猶記得每一次發生這種事的時候,阿弘一定是在她身邊,何以今天不在他身邊,那古代人便就身歷其境地讓她嘗受到當事人的苦楚? 湛見弘遠在德國出差的這一夜輾轉難眠。 他的婷婷,想著她是否有吃飯,有好好上班,好好的回家?還有,Candy呢? 想著想著,想到了眠夢愁城—— 「和琳——」他看見的是她躺在床榻上臨死垂危的景象。 她的新郎值冷眼側立,絲毫不為所動。 費莫的心猶如千刀萬剮。 是什麼人把和琳逼上這一條路?是什麼人把這一切引向這番地步?是他,都是他! 都是他的一念之差才導引這樣一場巨大的悲劇產生,一切的罪過都在他。 薄命長辭知己別,間人生到此淒涼否?千萬恨,為君剖。 和琳的千愁萬恨此時此刻都——一坦露在他面前。 「我必須送公主回故士安葬。」費莫的心已冷、已死了。 新郎倌此刻的神情看來得意得不協調。 似乎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結果。 「費莫大人,馬車都已在門外備妥。」奴僕恭敬的守候門側。 這時候的心情很奇妙。 睡夢中的湛見弘和夢境中活動的費莫似乎合而為一了,心情是相牽動的。 他抱著和琳上了馬車。 門旁的新郎倌嘴角帶著冷冷的諷笑。 車馬才出都門三十裡,烽煙四起,車馬雜巡。 哈! 哈哈! 哈哈哈; 他明白了。 他全都明白了。 這就是剛才新郎格立于門邊諷笑的原因。 原來他早就已安排好埋伏了,怪不得他們能離開。 是他太天真,天真得沒想到敵人的詭計。 自古而來,豈有送返和親公主的案例?何況是在新婚之夜便過世的公主。 這一送返豈不擺明要掀起更大的戰事? 人既然已死,索性就把所有人都趕盡殺絕吧! 是他大意了才沒有察覺到。 費莫感覺到炙熱的焰火已然重重的在馬車四周燃燒,此際的他心中竟然有了一種解脫的放鬆。 這就是他的宿命吧!也算是成全他吧! 是他先辜負和琳,所以在和琳過世後仍然有他躲不過的一場劫難。 這才是他最大的幸福吧?!黃泉路上有他一路守護著她,是費莫最大、也是最後的幸福。 醒來的湛見弘居然發現自己的臉上是濕的。 他伸一摸,是淚! 何時落下的淚?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古代人的心情呵! 他起身拉開窗簾,漆黑的夜色中閃耀的燈火顯得格外的分明。異國的夜空下,他倚窗默默思念著婷婷。 唉!什麼時候心思複雜了起來。 這種心情該怎麼說? 言不盡,觀頓首。 湛見成受重托前來某人家中探視心清欠佳的某人。 左婷婷把他當敵人般的仇視,對他採取堅持的三不政策。 不理他,不看他,不聽他說話。 她用冷背面對他,用高度的鴕鳥精神來表示自己的沒看見。 嘻!他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Candy趴在廊下頭也不敢抬, 生怕被認為是間諜,只敢用小狗眼往上吊的看著這一切。 這阿弘的哥,好是給他奇怪呀! 湛見成雙手抱胸有趣地打量著,一個孩子氣仍重的率真女郎,一隻不當自己是狗的狗。 真是什麼人養什麼狗。 他猜,這只狗一定在想他好奇怪,居然在笑,因為它的狗眼就是透露出這種訊息,而這種訊息又正好是逞強的左婷婷心中所想。 咳咳咳! 「我說婷婷,請問你今天為何不上班?」為了她的缺勤,老二從德國打電話來找不到人,差點要掀屋頂。 「我在Blue。」她冷冷地回答,簡單明瞭。 「喔——Blue啊!」他很瞭解似的頷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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