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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他立刻側身靠近她,頗有溫柔之情的自然流露。

  「阿弘, 這氣氛好是給他怪異哩!」她吐吐舌頭,目光繞了在場各懷鬼胎的人一次。

  「別學電視上說話。 」他低聲斥責,帶她出來雖是來鬧場的沒錯,但卻不是要把醜出在她自己頭上。

  「呵呵呵。」陳小姐有氣質的掩嘴輕笑。「湛先生從哪兒找來這麼個小女孩呀?瞧你每道菜都吃個精光完全不擔心發胖的問題,真好呀!」

  「她是什麼意思?」她不明白地問湛見弘。

  菜端上來不吃完難道留來喂豬嗎?何況每個盤子那麼大,中間食物只有一口,哪夠她婷婷吃?

  「她在說你胖!」湛海鵬唯恐天下不亂地在婷婷耳畔興風作浪。

  婷婷低頭看了自己後又提出疑惑:「阿弘,我胖嗎?我們住在一起那麼久,你怎麼從來不告訴我?」

  這句話一出來是滿座都倒抽一口氣。

  「你們住在一起?」陳小姐不敢相信地望著他們。今天不是來相親的嗎?

  「這……」陳先生被搞得火氣都要升上來了。他猛一回頭問:「湛老,怎麼回事?今天這頓飯不就是為了介紹你兒子和我女兒認識嗎?結果呢?你兒子居然還有同居人?」他氣得拍桌子,頓時氣氛為之僵滯。

  左婷婷被這怪伯伯的怨氣給嚇一大跳,她不由自主的挨近湛見弘。「阿弘,他生氣了。」

  「嗯。」他冷冷的應聲,絲毫不為所動的端起茶來喝,仿佛這一場爭鬧都與他無關。

  「諶老,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女兒一個交代。」陳先生索性把話挑明瞭說。

  一旁的陳華點頭附和著。湛見弘也算是個金龜婿,總沒人那麼笨不愛金龜,難道還挑個樵夫?

  左婷婷大惑不解。「才吃個飯就要有交代?」她得意地抹了抹鼻子,神氣地問:「阿弘,咱們才吃個飯就要對陳小姐有所交代,那咱們住在一起那麼久,還生死與共,你該怎麼向我交代?」

  他揚眉問她:「生死與共什麼意思?」

  她嬌羞地推他,「哎呀!就停電那件事呀。」

  「喔——」他恍然大悟。

  湛見弘狡詐地笑。「你說我該怎麼向你交代?你怎麼說就怎麼是了!」他於脆擺出由她作主的模樣。

  嘿!這下左婷婷可得意了。

  倒是其他在場的人不可思議的目瞪口呆。

  這……湛見弘平日雖是個大玩家,但也從來沒聽過他向誰許不什麼承諾呀?怎麼這會兒……

  今天不是她陳華和湛見弘的相親餐聚嗎?怎麼反倒成了這小女孩和他的訂情宣告?

  陳華不甘心!

  她朝著湛老討好地道:「湛伯伯,您別生氣。」她已經看到湛老額際青筋暴起,顯示正忍著極大的怒氣。「見弘畢竟年輕,男人婚前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可以原諒的。」她故意把話說得得體以顯示出自己的度量,說完還故意朝他們得意地笑了笑。

  左婷婷完全聽不懂這女人究竟在說什麼神奇的天方夜譚,她只是很專心很專心的盯著陳華看,看得目不轉睛。

  湛見弘對陳華這女人感到厭煩。他討厭這麼用心思計較的女人,城府太深令他不悅。

  他輕輕拉了下左婷婷想離席,奈何她大小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手看。

  「婷婷。」他第N次在她耳畔叫她。

  道見弘心裡下了決定——鬼婷婷,如果再不理會我叫你,我保證你今後一星期會沒飯吃。

  「阿弘。」她突然回過頭用一種發現新大陸的神情興奮道:「我發現一件事。」

  「呃?」她這會兒又有何新發現?湛見弘錯愕。

  只有道海鵬以一種眾人皆睡我獨醒的姿態竊笑,婷婷又要語出驚人了。

  「她——」她指向陳華,興奮異常。「她好像電影裡演花子的人喲!」

  「什麼?什麼花子?」婷婷究竟在胡些什麼?

  她又有耐心地向他解釋:「就是日本傳說很久的花子,鬼娃娃花子啊!」

  鬼娃娃花子?湛見弘隱忍著差點爆出的大笑,虧她想得出來。

  陳華氣得頭頂冒煙。

  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女孩打哪兒來的?居然把她和一個鬼娃娃相提並論!

  「看,頭髮很像耶!都直直的。」左婷婷毫無心機的指著陳華為了今天才去燙的頭髮。

  「我……我這叫離子燙,你到底懂不憧?」這個頭花去她一萬元和五個小時那!

  「而且……」 她又發現了新大陸。「而且她的妝…… 」左婷婷開始指著陳華的臉哈哈大笑疊,一發不可收拾。

  「我……我的妝……」陳華急忙拿出鏡子來檢視自己的妝。

  很完美,沒有瑕疵呀!為何她笑得那麼誇張?「我這顏色是今年的春妝呀!從法國帶回來的最新流行色彩那! 」被左婷婷這樣一笑,陳華心中堅定的信心開始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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